便将人很是顺利地打到了黄大娘的家里。
“……”
许烟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妇女这一次,并没有着急着要回去,而是双眼放亮地看着顾南琛,一个劲儿地问他。
“有没有什么哥哥或者弟弟啊?”
“有没有结婚啊?有女朋友了没?”
“阿姨这里有很多好的资源,有需要随时联系阿姨。”
“……”
黄大娘在一旁解救道。
妇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有些坐不住了,留下来一句话,“有空常来坐坐哈。”
便往回赶了。
顾南琛从进来后,便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看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黄大娘见多了一个人,便要张罗着要去后院抓只鸭来招待,许烟阻止了她,“不用,不用这么麻烦的。”
“上门都是客,这鸭啊,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也是家养的土鸭,好吃,有劲道,有营养。”黄大娘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道,“我这腿脚也不利索了。要不,你们去抓吧。就在后院里。趁着雨停,好抓……”
许烟见她坚持,也只能应下了。
黄大娘说着,便揉着肩膀,便回了房间,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许烟目送黄大娘离开,便走进桌面上,抽出了几张餐巾纸,递给他,“你擦擦……”
他是冒着小雨来的,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了,许烟生怕他会感冒,便催促道。
男人闻言,却一动不动。
许烟无奈,只能踮着脚尖,细细地将他外衣上站着的雨露一一抹去,触手的是冰凉一片。
有些雨珠渗入了外套里……
许烟看他的这幅模样,都替他觉得冷,已经进入了冬天了,早晚的温差很大,更何况刚刚还下了一场雨。
“你的车,是不是停在外面?这里没有暖气,也没有换洗的衣服。要不,你先去车里等我……我……”
许烟建议道。
顾南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毫无波澜,“不是要去后院?”
“其实……”许烟双唇蠕动,还想说些什么,“我……”
顾南琛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她所有的话。
许烟贝齿轻咬唇瓣,妥协地道,“我去问黄大娘有没有吹风机,先吹干我们再去。”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顾及着她……
许烟小跑到黄大娘的房间里,待了不到一分钟,又往黄蕊的房间里走去,半响后,便拿出了一个小型的吹风机。
找到插头插上,许烟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男人招了招手,“快来。”
“呜呜呜——”
吹风机有些年头了,一插上便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其中夹杂了许多的噪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寿终正寝。
许烟招呼着男人在一张小板凳上坐下,如此一个大男人坐在那里,倒显得有些委屈了。
一时之间,房子里,只剩下吹风机运作的声响,以及从门口处不停灌入的冷风。
这年的冬日,比往年来的,还要更冷冽、猛烈些。
将他的头发吹干,暖烘烘的热气在他的外套划过,确认完全被风干了以后,许烟这才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功率小的吹风机此刻在长时间的运作下,略微有些发烫,还有一种焦糊了的味道。
而这男人,从始至终,什么话都没由说出口。
许烟放好吹风机,走到他身旁时,试探性地伸手想要握住男人的手,只见男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比她更快一步地将手插在了裤袋里。
“……”
许烟低眸看了一眼完全落空的手,指尖微动了动,眼底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同时也意识到了一点。
他现在,很生气……
一路无言地走到了后院里。
后院说大不大,但也不小。
想到这个男人有洁癖,许烟自告奋勇地道,“我来抓就行。”
“……”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弧度线条紧绷,眼神阴晦不明,一时之间,难以猜测他的喜怒。
许烟对于抓鸭这种活动,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只能撸起了袖子硬着头皮上了。
原本正窝着地上,欣赏着雨后的夕阳的鸭子感觉到了许烟的靠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扑闪了两下翅膀,发出了很是沙哑的“嘎嘎嘎嘎——”的叫声,似是在挑衅。
许烟似是被她的阵势给惊到了,靠近她的步伐猛地一僵,站在那里,四目相对……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凝固。
不知为何,面对如此傲娇的鸭子,许烟总有种理亏的感觉,眼神都开始莫名地有些躲闪。
干咳了一声,还是默默地朝它靠近。
鸭子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倒也站不住了,转身,展开翅膀,朝着前面欢快地小跑了几下,身子一晃一晃的。
还发出了“嘎嘎嘎嘎——”的叫声。
仿佛像是在说。
来啊,追我啊~
许烟只能被迫地紧跟着它的步伐,忽而想到了什么,脚步戛然而止。
在前面小跑的鸭子似是听见了身后没有动静,便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许烟的方向,那眼神,似乎还带着一种藐视。
上演了一场敌不动,我不动的场面。
许烟想起了网上的一句话,抓鸡抓鸭这种事儿,你就得出其不意,趁着它们没反应过来,扑上去就对了。
许烟把视线移开,蹲在了一旁的菜地上,时不时地用手揪两片菜叶,装作一副在摘菜的模样。
鸭子看她的模样,知道暂时躲过了一劫难,便继续窝在那里,欣赏夕阳了。
还偶尔会发出赞美的声音。
“嘎嘎嘎嘎——”
许烟余光一瞥,揪着菜叶子的动作一顿,眼神一凝,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