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市中心,被称作高档开发区内,那栋墙角上挂着一盏迎风飘的黄色符纸,就是李安他们的新家。
李安之所以把新居位置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是名副其实的小区,门口有保安,进进出出需要登记的那种。出了门不但是繁华的街道,而且几十米开外就是公|安大厅。
走进省城市区,就能感受到人们的生活节奏比县城快的多,大街上高楼旺铺,人走车行,角角落落都在彰显着它的繁华。
坐在车内等着门卫登记,金斗盯着街边那只正在扒垃圾桶的黑狗看了好一会儿,嘴一撇,“我还是觉得村里好。”
“那是你没见过省城的繁华。”
登记完了跑回来开车的李安,正好听到金斗的话,他坐回车里扭着膀子朝后座看,“等会儿我就带你们出来转转。”
“我让你挂的符,还有锅碗瓢盆先进家你都做了没?”宋翠莲对窗外的环境也不是多么满意。
“做了!”
让车沿着青砖铺的小路驶进去。
这里的房子和楼层都是坐南朝北,坐东朝西的的格局。
那道墙角挂着黄色符纸的就在小别墅区。考虑到家里的老人腿脚不方便,李安就特意买了两层的小别墅。
“就是院子小了点儿,”住惯了农村大院的宋翠莲不是多满意,但也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哪个角落里种点什么。
收拾东西,打扫,这个过程需要一点一点的来。
李安叉腰站在还算宽敞的精装修客厅,不知道从哪摸了个苹果,咔嚓咔嚓的咬着,边说,“我还联系了那个什么……保姆,人家能帮着收拾收拾家务,看看孩子啥的。”
觑了一眼在厨房那边忙过的宋翠莲她们,李安说,“妈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溪溪照顾不过来。请保姆这事我还没说呢,你等会儿跟爸妈说一声,省的他们骂我。”
零零碎碎的事情全是李安操办的,李红旗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
呼口气,揉了下有些发紧的胸口,李红旗说,“这么怕挨骂?你挨骂还少?有话给我直说。”
“那啥,”李安咔的咬了口苹果,支支吾吾的,“保姆,还有新来的司机,都是严崇介绍过来的。我想着他手下有安保公司,介绍这些人也方便,就没拒绝。”
李红旗眼睛眨也没眨的看着李安好一会儿。
“你都决定了,还通知我干嘛?”她说。
“就知道你肯定会生气,”李安把吃了一半儿的苹果丢开,一脸的复杂,“金斗被人绑走,你也被人绑架,这些全都是因为以前那点破事儿。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但是陈子昂他欠咱们的,他应该还,我们为什么拒绝?”
定定的看着觉得自己没错的李安,李红旗生气,也觉得愤怒。
她压着不满的声音:“你要是还想让我跟爸妈生活在一起,跟你们生活在一起,就离严崇那些人远一点。”
什么狗屁大道理她不想说,她也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李红旗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踢开房门。
房间里,一张床,几张衣柜一个梳妆台,里面还有一个隔间能拿来做书房。
她一点收拾的欲望都没有,倒在床上,胸口处时不时传来过电般的刺痛,让李红旗缩卷这身体滚在床边。
……
收拾新家,添置物品,李安提过的保姆也过来了。
是个40多岁十分精干的女人,做家务带孩子照顾老人,她里里外外一把好手,给方溪溪分担了不少。
对于这种乱花钱,过于享受的行为还有些微词的宋翠莲,也渐渐的没话说了。
乱七八糟过了一阵儿,什么都捋顺了,一家人也感觉到太过于清闲。
尤其是李大河,他之前在村里管着上百亩地农作物,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庄稼地,这么猛的一闲下来,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天天说着要回去。
“我给你到郊区租几块地行不行?”李安头疼。
“不行,”李大河沉郁的很坚决,试图说服儿子,“我这么大把年纪了,糟老头子一个,谁还能把我怎么地?但你不让我回去,说不定我明天就得住到医院去。”
“妈,你倒是说句话啊,”李安急呛呛的喊。
宋翠莲抱着李平的小女儿,一脸平静:“当时搬家的时候,你爸嘴上说着要把咱们剩余的那些预支板送人,说来说去也没送,心里早就打算这边安定下来他就回去。”
在一块生活一辈子了,老两口谁不了解谁呀?
宋翠莲瞥了李大河一眼:“我劝不住他。”
李安:“……”
“明天我就回去,”李大河都想好了,“啥时候想你们了我在过来,也不用挂念我,我身体好着呢,想来就过来。”
这是早就打算好了,根本没打算听儿女的。
李安觉得自己气的不行,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咬着牙不松口,但第2天还是把李大河送回去了。
回来就跟宋翠莲说,“我爸身体好,割舍不下他那几亩地,但你这个身体哪儿也不能去,好好在家待着。”
闻言,宋翠莲幽幽的叹口气,“我是个累赘,我还能不知道啊。”
李安心里一堵,语气放温和了点:“爸回去了,您要是也回去,这哪儿还叫家啊。”
儿子女儿都有了,但是他对家,对父母的依恋依旧没有减少。
宋翠莲心里也酸酸的,说:“你多抽空回去看看你爸,他一个人我还真不放心。”
他们刚说完,就见李红旗提着东西从厨房走出来。
“去哪儿啊?”宋翠莲问。
李红旗提了提手里的保温桶,“我去家旗那边儿看看。”
知道她要去郝家旗那边儿,宋翠莲这次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说,“我跟你说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