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行驶的汽车穿风而过,驱散了炎炎夏季的酷热。
一路风驰电掣驱车离开居民楼的国字脸,在远离了永河县才真的松了口气。
放眼望去都是庄稼地的郊外,国字脸把车停在路边,看了眼腕表。
“等十分钟他们还没赶到我们就走。”
望着周围的景象,国字脸侧过身朝后面的大钟说,“下车看看。”
后备箱内。
被装进大号行李箱的李红旗整个身体都算着,人还昏迷中。
天气的炎热程度,以及后备箱的密封性,让她整张脸都是红色,布满了一层汗。
“把她弄出来。”
国字脸示意大钟抬着行李箱的另一边。
砰的下,大钟那边首先松手让行李箱砸在地上。
“我们会被发现绝对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但又想不到她是怎么把人引过来的,老九他们也还没回来,在不回来他们就不等了,大钟心里很烦。
国字脸抱着李红旗的脖子和腿弯,把她从行李箱里面抱出来放到后备箱。怕把她闷死。
“怎么回事儿等她醒了问问就知道了。”
看了眼表,国字脸朝来时的方向眺望:“他们赶不上,不等了。老九那几个人联系你,你就告诉他们先去别处避避风头,我们的行踪不能在露了,再来一次说不定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狠厉的神色在大钟脸上一闪而过,点头说:“知道。”
……
看起来已经破旧的汽车一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李红旗被从后备箱放出来时几乎站不稳。
他们这一行人,只剩下国字脸,大钟,仇雨,还有一个叫斜眼儿的青年人。
这个地方有些空旷,但能看出来是个大院子,远处还有狗叫声。
已经夜了,天色发沉,影影绰绰的还是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作坊类的地方,因为李红旗听到机械设备的动静儿。
“你最好老实点儿。”
国字脸在她耳边说话,抓着她被绑到身后的手臂朝前走。
“这边。”
一个消瘦的小老头儿,朝他们晃了下手电在前面带路,边走还边说,“一接到消息我就等着了,还准备了饭,一会儿你们吃点。”
国字脸说:“谢谢你了老哥哥,”
“客气。”
一间十分宽敞的仓库内,桌椅板凳,小家电,还有床铺,以及角落里堆放的整袋整袋的东西,都证明李红旗猜的不错,这里确实是个小型的加工作坊。
她被推搡着摔到墙角。
领着他们进来的小老头望着她提议:“我这里有锁狗的链子,把她锁到窗户上,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
那个眼睛有毛病,就被称作斜眼儿的青年跟着老头儿去拿链子。
“是不是你跟人通风报信?”大钟虎着脸问。
“呵。”
讥笑了声,李红旗让自己靠坐在墙角,然后直直的朝大钟看。
“出了问题先推卸责任,”她笑着朝国字脸看了眼,“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怀疑是你暴露了,故意找个替死鬼?”
“你……”
大钟把拳头捏的咯咯响。
他怀疑,她一直叫着要看报纸就是朝外面传递信息。
斜眼儿把锁链拿过来后大钟发泄式把链子一端锁在李红旗脖子里。
链子的另一端在窗户的铁栅栏上。
“有你求饶的时候。”
大钟咬牙撂下话。
几个人围在桌边吃喝,饭菜飘香,李红旗的膝盖顶着胸口,坐在地上。
找她的人,知道她已经被转移走了吗?
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在找到她?
这些人打算什么时候对她动手。
金斗怎么办?
她还不想死。
不想所有的努力都化成泡影。
不想金斗来不及长大就陪着她离开。
不想父母在遭受这些承受不住的打击。
怎么办?
她还有机会吗?
砰的声。
叽里咕噜滚过来的馒头,把李红旗从绝望的情绪中拉回来。
满脸皱纹笑意淫|邪的老头儿扔馒头的手势收回去,朝她笑呵呵的抬下巴,“吃点,别饿坏了。”
轰~
将天空短暂照亮的雷声从窗外一闪而逝。
也照亮了被链子锁了脖子,靠坐在墙边的李红旗。
她平静的表情,有这让人说不清的震撼。
好一会儿,扭着身子看她的老头儿切了声,“真不知道好歹。她是不是油盐不进?”
“岂止油盐不进,”斜眼儿朝嘴里丢了颗花生米,“她横着呢,真当自己是来做客的,对她就是太客气了。”
“什么都不用说,先打一顿就老实了,”老头儿眉飞色舞的跟斜眼儿交流经验,“是个人都顶不住挨打,别说一个小娘们儿了,你们就是没经验。刚才问话的时候先给她几耳光,看她交代不交代……”
下了一整夜的雨,直到凌晨才渐渐平息。
高升的太阳没有因为大雨而降温,还是那么炎热。
狗叫声和挣动锁链的声音让李红旗愣怔的双眼动了动。
国字脸和大钟都在这间屋子里。
狗叫声和外面骂狗的声音一响,国字脸就爬起来出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国字脸又进来把大钟叫醒,两个人都出去了。
再回来,大钟手里多了一碗饭。
他把李红旗绑在身后早就没知觉的双手解开,“少耍点花样还能少受点罪。”
“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李红旗低哑难听的声音像是磨砂纸发出来的。
“急什么?”大钟歪回床上,念了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泡了太久的饭像稀泥。
看了眼地上那个滚了一层尘土的馒头,李红旗扯扯嘴角,暗道稀泥也总比这个强。
“大钟兄弟。”
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苍老声音,让人立马想起那个瘦小有些驼背的老头。
大钟把门打开:“有事?”
“你们的车爆胎了,”老头说,“你去看看,别到时候要用的时候没得用。”
闻言,大钟不放心的回头朝李红旗看了下。
“绑着链子呢她也跑不了,”老头说,“不要是不放心我帮你看会儿。”
“她忽悠人一套儿一套儿的,别跟她说话,”大钟叮嘱了句,出去还没忘关门。
留在门内的老头儿,直直的朝李红旗走过来。
“昨天晚上我看你就挺顺眼,”他嘿嘿笑,黄褐色皱纹满布的老脸暧|昧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