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城三十里外的某个镇子,司徒烈带着龙瑄和十几个护卫走入镇中。
这个镇子原先叫潇湘镇,富庶繁华,人口众多,如今却是一片混乱,街上的商铺全都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燃烧的火焰、尖叫的女人以及麻木绝望的百姓……
司徒烈冷眼看着镇子上的一切,心底对萧远山极为不屑,玩弄阴谋诡计,一代奸相无人能比,但是论起领兵打仗,却是一窍不通,连约束兵将都做不到,他还怎么率兵攻进京城?
而此时,在镇上最有钱的一个富商家中,为讨好萧远山,设下酒宴,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萧远山端坐上首,抚着花白胡须,欣赏着舞女们曼妙的舞姿,显然心情极好。
有人飞快走到萧远山身边,小声向他禀报:“主上,白莲教教主司徒烈来了。”
萧远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沉醉的表情一收,随意摆摆手,让舞女们撤下去,富商还以为萧远山不满意,赶紧过来请罪,萧远山让他滚去一边,对属下们说道:“老夫的盟军已至,诸位随我前去相迎。”
“不用了,本教主已经到了!”司徒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几个呼吸的时间,众人就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走进宴客厅。
“白莲教教主司徒烈?!”萧远山本就是做个姿态迎接司徒烈,此刻听到司徒烈的话后,顺势坐下,微微眯起眼,说道。
司徒烈看了一眼萧远山,朗声道:“正是在下,想必你就是萧远山萧丞相吧。”
“尝闻司徒教主武功盖世,豪气干云,今日见了,却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久仰久仰!”萧远山主动举起酒杯,向司徒烈敬酒。
司徒烈随手夺来一坛酒,猛灌了一大口,哈哈大笑道:“本教主却与萧丞相相反,倒是觉得见面不如闻名啊。”
一听这话,萧远山麾下兵将纷纷拔出刀剑,齐齐指着司徒烈,怒视着他,仿佛只要萧远山一声令下,他们就能冲上去乱刀砍死司徒烈。
萧远山坐在上首,神色不变,饶有兴趣道:“哦?司徒教主为何会有这般感慨啊?”
“你我已约定好于七月二十五日合攻京城,明日大战便起,你却在这饮酒作乐,此非做大事之人所为。”司徒烈俨然不惧一众兵将的威慑。
龙瑄默默站在司徒烈身后,微低着头,不发一言。
萧远山挥手让众将收回刀剑,目光一转,却是看向龙瑄,笑道:“这许多年,老夫一直都是与龙副教主接头,却从未见过司徒教主,老夫还以为这白莲教是龙副教主做主呢,却没想到司徒教主竟是隐藏得如此之深。”
司徒烈闻言皱起眉头,虽然明知萧远山这话是挑拨离间,但还是忍不住瞥了眼龙瑄。
自从司徒烈回到总部后,借口龙瑄受伤,从而大肆清剿龙瑄教中势力,如今白莲教已彻底落入他的手中,一言令下,无人敢不从。
龙瑄不过是没了牙的败犬,若是学会摇尾乞怜,也许还能放他一条命,若是敢不从令,反掌间便能让他变成一条死狗。
“哼!萧大丞相若是无意与本教主结盟,那就一拍两散,就凭我的战神军,也能攻下京城,只是那时,你的萧山军可就没了用武之地!”司徒烈扔掉酒坛,盯着萧远山冷笑道。
萧远山深深看了一眼司徒烈,随即不再多看龙瑄一艳,一个失败的人没资格再引起他的目光。
“司徒教主别着急,我们还是去书房商讨一下明日如何攻城吧。”萧远山打了个哈哈,说道。
司徒烈冷哼一声,与萧远山一起去了书房。
……
两个时辰后,司徒烈和萧远山皆是笑容满面,从书房走出来,两人寒暄着,宛如最亲的兄弟。
“萧老哥,盟约之誓已经定下,你明日一定得率萧山军兵临京城啊,小弟会在京城南门等候萧老哥的到来。”司徒烈粗犷的性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萧远山面上笑着,心底却是恨不得将司徒烈大卸八块,他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竟被司徒烈算计了,虽然损失不大,但面子却是落下了,这心坎里很不舒服。
“哈哈,司徒老弟放心,此乃推翻残暴之君的大事,老夫自然不会食言而肥。”萧远山表面笑嘻嘻道,“老弟慢走不送!”
司徒烈带着龙瑄和十几个忠心护卫走了,萧远山脸色立即阴沉下来,恨恨地骂了句:“乡野莽夫,果真是不可理喻!”
这时,宅院主人的富商来到萧远山身侧,弯腰低头谄笑着道:“大人,这舞女歌姬还要叫上来吗?”
萧远山嫌恶地瞥了眼大腹便便的富商,淡淡道:“老夫还没尽兴,当然要叫上来了。”富商闻言立即转身去唤舞女歌姬,萧远山却是继续说道:“不过你嘛,让本丞相很恶心,来人哪,把他拖下去,榨了一身油,给那些穷苦百姓补补身子。”
富商愣愣地看着萧远山,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尿了,直到如狼似虎的兵将冲过去把他拖走时,才反应过来,接着便是破口大骂:“你个奸臣贼子,不得好死,老子祝你谋反失败,被皇上诛九族,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萧远山杀意大盛,冷冷地盯着富商,旁边立即有机灵的将领喊道:“打烂他的嘴!”
两个兵卒两步冲到富商面前,一人一巴掌扇在富商脸上,富商顿时满嘴是血,混着掉落的牙齿,含糊不清地骂着,即便是被士兵拳打脚踢,富商仍是死死盯着萧远山,眼中的怨恨让萧远山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人,召集所有兵将,整军出征!”似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阴影,萧远山厉声大喝,命人击鼓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