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华丽,也仅只华丽,没有一点品位。
明九歌一眼便看遍整个酒楼一层。有花枝招展的姑娘迎出来,竟然没被萧北渊“生人勿进”的眼神吓倒,一步三摇地甩着帕子不停脚。
距两步远的地方,无名将人拦下。
“不需要!”萧北渊由始至终看都没看女子一眼,反是眉头越皱越深。
镇守使急忙冲女子使了一个眼色,女子急忙退下去。
“褚大人,你这儿除了这个,没有吃的吗?”明九歌一身男装,却难掩贵气,她绕着一楼走了一圈,骷瞳随侍身后,任谁接触到骷瞳阴冷的气息都不自觉的避开。
镇守使暗道一声祖宗,不知这位祖宗是不是真要吃东西。
“回王妃的话,这里的特色都是我们当地的土味,王妃是否试试?”
“找间干净屋子。”明九歌递给骷瞳一个眼神,骷瞳立刻派了人上楼挨着间地看。
镇守使一看,这哪里是要吃饭,分明是诚心捣乱。
“王爷,王妃,请随下官上楼。”他再不上去,客人估计都被赶走了,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算了,就这儿吧。”萧北渊一指旁边方桌,明九歌直接坐过去了,却没叫回,派出去的侍卫。
楼上乱七八糟的,抱怨声、咒骂声响起,不过很快被一阵乒乓声取代,然后是惨叫声不绝于耳。
“王爷,王妃,请您召回侍卫,楼上有专门招待贵宾的房间,下官这就带......”镇守使浑身冒汗,抬头看看上边,又观察观察萧北渊的神色,叫苦不迭。
连敬茶小厮也不敢上前,端着茶远远地望着。明九歌招招手,小厮颤抖着手,勉强完成倒茶的工作,急忙躲开了。
“我们有这么可怕吗?”明九歌摸了摸脸颊,问。
你们长的不可怕,可这气势,这举动,就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靠近。
“王爷,您看......”
见客人都撵的差不多了,萧北渊挥挥手,骷瞳一声口哨召回两人。
镇守使这口气才喘上来。
“说吧,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刚把心放进肚子里,明九歌一句话又让他摸不着头脑。
“酒楼多少钱。”
感情真是来砸场子的,可怜的镇守使大人明知这一点,却不敢拒绝,又不能不拒绝。就这样,脸上一副害怕加心痛的表情,张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褚大人不想忍痛割爱,这可如何是好?”前半句明九歌看着萧北渊说的,可后半句却是对骷瞳吩咐的。
萧北渊淡淡地道:“好了,镇守使大人好不容易置下的产业,别闹了。”
“好吧,那就让他去监察使廖大人那里汇报吧,反正人家也不领情。”
镇守使褚大人一愣,难道自己被廖恒盯上了?
“镇守使大人,你好自为之!”明九歌瞪眼,她知道萧北渊不想她落得巧取豪夺的名声,可那又怎样?不夺了这贪官污吏置办的污秽之地,这里怎么会清净?
“骷瞳,把这里给我砸了!”明九歌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轻飘飘吩咐。
“是!”除了无名,所有侍卫都跟随骷瞳进去,一通乱砸。
镇守使褚大人急得满脑袋流汗,不住地搓手,围着萧北渊磕头作揖,萧北渊不为所动,心里掐算着时间。
“王爷......”见萧北渊没反应,镇守使又跑上二楼,抓着侍卫的袖子阻拦:“不能砸,不能砸呀。”
侍卫二话不说甩开他,接着一松手,一件不知是艺术品还是古董的瓶子应声而碎。这些侍卫平时都谨守纪律,这撒了欢的砸东西还头一次,都隐隐地兴奋。
萧北渊暗道这帮小子精力实在太充沛了,二楼鸡飞狗跳,三楼也传来阵阵叫骂声,被侍卫逮着,便是一阵拳脚,倒是没有大伤。
“王妃,我同意,我同意。”再不同意砸完还有别的办法,莫不如趁此机会谈个好价钱。
明九歌笑道:“早这样不就结了嘛。”
镇守使有苦说不出。
“出价吧。”
镇守使给出了个价,明九歌蹙眉,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想的美。
一个眼神,从楼下飞下把椅子,跟着桌子......
“还请王妃高抬贵手。”
“这话恐怕是我跟镇守使大人说。”她还等着给外边的灾民安排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呢。
事情发展到这儿,镇守使褚大人终于明白,感情人家两口子就是冲着他的酒楼来的,不但不想花钱,还想从他这得点实在的。可就算他有一肚子火,也不敢发出来了,还得面带笑容,表现出荣幸的模样。
骷瞳带人下去,在明九歌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退后一步站定,目光聚焦到正恨恨地偷看明九歌的镇守使身上。
褚大人被吓了一跳,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王妃,这座酒楼下官就无偿捐助给朝廷赈灾了,也算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上道。明九歌似笑非笑地点头,赞赏道:“褚大人高风亮节,实在令人钦佩。”
钦佩个屁!根本就是你们抢去的,可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
“王妃过奖了,还请王爷王妃去府上小坐,吃顿便饭。”给便给了吧,若真能搭上萧北渊也是收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升官了。
就在这种纠结又混杂着自我安慰中,镇守使褚大人割肉般的将这座三层酒楼让了出来。
明九歌喊来了何元辉,“你找些人给这里收拾出来。”看着乱成一团的酒楼,何元辉心里这个舒坦。
“别关顾着幸灾乐祸,我让你收拾出来,然后尽可能多的把灾民安置进去。记住,先老人妇女孩子,身强力壮的男人都给我在外边待着,一个也不许放进去!”
何元辉以为明九歌是为了击垮竞争对手,没想到竟然这么安排。
“请您放心,我一定照办。只是......”
“放心,我会留人。”没人在此镇着,她也不放心。
“用于救济灾民,虽然杯水车薪,可聊胜于无。”几张银票递到何元辉手上。
救济终究不是良策,安居才是根本。就不知道能不能促成两国和解,想到此处,明九歌心中又蒙上一层阴影。
“走吧,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