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蛰伏之后再出来仍和原来没有区别,这倒让萧北渊生出的忌惮又减去几分。太子一向都傲娇又自负,虽不能说不学无术,却也只是个能夸夸其谈的纨绔罢了。
明九歌撩了眼太子便再也没看他,注意力都在身边卖手工品的摊子上。太子多有不满,对上明九歌再大的脾气也只好忍着。若是换了别人,分分钟掉脑袋的事。
自觉无趣,太子先走了。明九歌仍像刚才一样,到处看,她的乐趣不在看什么买什么,而是萧北渊难得陪她逛。
“太子出宫,还这么大摇大摆的,他想干什么?”明九歌捏起一只精致的泥玩偶,爱不释手。
萧北渊一摆手,随从在后付了钱,两人继续走走停停。
“太子的道行还浅了点。”招摇过市的最大可能就是让别人瞧见,既然不顾皇上的责罚,私自出宫,又不避不藏,没有别的可能。
萧北渊浑不在意太子,他心里有份名册,上了名册的都能称得上对手、敌人,而太子什么都不是,若不是沧海皇的关系,毁了他易如反掌。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有时候坏事的往往都是无足重轻的小人物。太子虽无能,也毕竟还是太子。”明九歌说的漫不经心,如果太子将她惹急了,她不保证能让他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两人走走停停,逛的差不多才回府。
甜腻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行围出发前两天,沧海皇将萧北渊和明青战留在御前商议沿途护卫之事。明九歌得以脱身去裁缝铺取回定制的骑马装。
这两天萧北渊都在忙,明九歌也在忙,回了趟将军府,和娘亲说了好长时间的体己话,又送了双亲自己炼制的滋补品。她出门弯弯和小晴自然要寸步不离,两人只得抽空检查所带的物品,免得有所疏漏。
出行这天,明九歌像往常一样,天亮仍熟睡不醒。由于萧北渊和明青战事务繁忙,早早进了宫,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弯弯两人,万事周全,照顾好王妃,两人自然不敢大意。
外边的事有管家安排好一切,明九歌被两人叫起来洗漱整理之后,尤恐误了出发的时辰,连早饭也没吃,备了好些点心留在路上吃。
“你们俩有出行经验?”明九歌还有点困,昨晚萧北渊实在有点生猛,才害的她严重睡眠不足。
“小姐,这要什么经验。带上东西跟着走就是,反正有王爷呢。”两人感觉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难度。
明九歌在这一世出过的远门有数,搭救小晴那次也算得远行,准备工作也都是弯弯负责。
“你们厉害,我再睡会儿,没有重要的事别喊我。”马车晃动,困意又浓了,明九歌打个哈欠,不肖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马车在城里走的极慢,各府各家的马车都能排成一溜,更别说皇上 的车队了,壮观的不可思议。北渊王府的马车在皇上和太子的车队之后,直到晌午还没出城门。
明九歌迷迷糊糊,直到感觉腹中空空才转醒。
“王爷回来没有?”
“回来一次,又匆匆走了。”
“什么时候了?”
“晌午都过了,小姐您起来吃点东西吧。”感觉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一点也不精神。明九歌掀起车帘往外瞧,烟尘四起,又赶紧放下。
“小姐,车多马多,就是这样的,您就别指望出去透气了。”
明九歌无奈,这大队人马出行和她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嗯,有什么吃的。”
弯弯将事先准备的点心和茶水摆上来,萧北渊恰好骑马赶回。
“不上车吗?”明九歌看一身风尘,皱了皱眉。
“前边还有事,而且要停车准备午饭了。”这护卫的差事受累不讨好,他怕明青战一个人做不来,才主动跟沧海皇提了分担此事。
明九歌也不再让他,那一身尘土也没法上车。
就这样走走停停,只有到晚上才能从马车上爬下来,放放风,活动活动筋骨,虽然只有两天的行程,明九歌感觉像走了好几天一般漫长。
这次太子随驾,三皇子得益于皇上令各世家子弟随行才有机会参加。其实众人都只记得三皇子文采斐然,却忘了他也是能骑善射的主儿。
脱离了高墙的束缚,不单是太子和三皇子感觉舒畅,就是明九歌也觉得轻松。
行围的场所乃专供皇帝打猎,借此练兵和考较军士。放眼望去,林子密布,其间不乏小山低谷,地势多变。这片旷阔之地有专人维护,这片自然生长的林子里野兽也密集,脸体型庞大的熊、虎都曾有出没。
人们眼中映出灼热,显然骨子里都有着一股股狂放的野性,只不过平日被那重重规矩和层层高墙束缚住了而已。
正看着浮想着,萧北渊精神抖擞地走到明九歌身边,问道:“这片林子什么鸟都有,不许独自行动。”
明九歌仍目视前方,她看到有人骑马进了林子:“那是什么人?这么时候还进林子,不怕发生意外?”
萧北渊一笑:“看仔细了,那是青战兄,他在安排人手,不会深入的。”
“我哥这么厉害么?”明九歌听爹爹说过哥哥在战场上的表现,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吹的。
萧北渊不以为然,他的骑术比明青战有过之无不及。尽管心里想着这些,仍说道:“嗯,想学骑马?”
明九歌眼中亮晶晶的:“是啊,看着纵横驰骋的样子,像在风里飞。”说完,叹了口气:“可惜,我不擅长。”还有点怕那些个高身量的大马。
“骑马很简单,一学就会。”
她才不相信,对骑马她听人说过,骑马也要下功夫的。当然她不想学那些个花样子,只要能骑着跑就心满意足。
说着话,她瞧见哥哥果然又从林子里出来,驰骋的身影怎么看都极美。
萧北渊暗自撇撇嘴,要论骑术,军中无人能出其右,也就明青战能和他一拼。
“明天找时间教你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