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幺幺似乎也怕于笙福会出什么乱子，便赶紧跟着出来了，瞧着他站在原地没动，倒也没直接上去拽他。
    能把面前这两搞事的人给弄走才是最好的。
    暖姐还在里头休息，他们这几个，在这里已经吵闹了好一会了。
    “还不滚？”
    见于峰他们还没要走的意思，于笙福缓缓抬头，目光直视着他。
    手上捏着的铁盆子似乎因他用力而有些歪曲。
    身后的于染吓得不敢说话，眸子瞪得老大，嘴巴哆哆嗦嗦的，一副可怜的样子。
    “爸爸，我们还是走吧，”
    她看着太可怜了，可这会儿于笙福站在这里，就跟一雕像一般，整得这边人都不敢再帮于染说话。
    虽然不说话，可他们还是免不了想看热闹，那些眼睛都瞪着于笙福，却也不敢怎么上前。
    于峰好似还要说话，张了张嘴，却见于笙福那恶狠狠的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好似随时都能将自己给吞了去。
    这么一个十来岁样子的小孩，看他的眼神居然让他有些恐慌？
    于峰的嘴张着，话却没说出来，身后的于染还在不断的拽着他的衣服。
    犹豫了半天，周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才终于听到于峰说了句话，“走，”
    于峰的脸色阴沉着，转身就走。
    于染却还哭哭啼啼的，不忘给他们这几人补充，“各位阿姨叔叔，我们就先回去了，谢谢你们，也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姐姐……她，她还生着病，我，我们就先走了……”
    哭到情深处，于染泪眼婆娑的抖了抖，看了眼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可叫这么多人心碎得很哟。
    于染带着一大批人来，又带着一大批人离开。
    挤满人群的走廊恢复安静，大家面面相觑，好些都忍不住再去看于暖暖的病房，于笙福扫视了他们一眼，根本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转身进去，顺带就关上了门。
    没有热闹看，人也走了，这些人便都回了自己家属的病房。
    而此时，于染跟着于峰走到门口，却见于峰一脸愤怒，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眼神见的，可不太友好。
    于染便拽着他的衣袖，“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姐姐她这么倔强……”
    因为刚刚哭过，于染的眼睛还是红的。
    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
    于峰转头看她，似乎很生气，但话到嘴边，却又狠狠的冷嗤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出来。
    于染便也只瘪着嘴，咬着下唇，一副委屈的模样，什么都不敢再多说。
    他们往两外走，身后带着的人也跟着走。
    虽然不多，但是也浩浩荡荡的一群。
    以至于还没离开的聂维维一眼就发现了她。
    她故作诧异，道，“那不是于暖暖她妹妹于染？”
    听到她问，明姝和霍茹倩全都回头去看。
    霍茹倩眉头一皱，“于家人？”
    那于暖暖的家人？她讨厌于暖暖，所以对于家的人都喜欢不起来。
    只不过，下一句，又听到聂维维说，“于染她怎么会在这？难不成是来看于暖暖的？”
    “她怎么可能来看于暖暖，搞笑呢，”
    明姝在一旁接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于染和于暖暖两人在学校的时候就那么水火不容了，说她是来看于暖暖的，她有八成不能相信。
    听到这话，霍茹倩眸子一眯，似有意味的看了眼明姝。
    明姝没注意，她这会儿正看着门口出来的于染，不住的皱眉呢。
    “她来看于暖暖也算正常，话也不能这么说，”
    聂维维在旁边注意着霍茹倩的神色，又悄悄地补充了一句。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假装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说，“差不多我要回家了哎，倩姨，我先回去吧……万一我妈还有事，我家里还有老人家，今天大年初一有些不太好……”
    她脸上故作愁容，一脸欲言又止。
    霍茹倩这会儿正关注着那头的于染呢，心里还在转着刚刚明姝说的话，倒没怎么注意到聂维维。
    所以聂维维说完，她便敷衍着看了她几眼，只随意的应付了两句。
    得了允许，聂维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她又多看了眼明姝，那眼神像是在问她要不要跟着自己一起去。
    不过明姝没太大反应。
    她今天本就奔着能看到霍斯臣的目的来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所以听到聂维维说要回去了，她还有些诧异，但心思一转，也没做多挽留，只跟着点头，“你回去注意安全，我可能，待会也要回去了……”
    下意识的看了眼霍茹倩。
    她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于染身上，还多问了句，“你说，于家这关系，都和那于暖暖不好？”
    她问的直白，好似看到了于染一脸通红的模样。
    心里的猜测使然，便问了出来。
    聂维维正准备离开，听到她这么问，下意识又看了眼明姝。
    果然，明姝一脸赞同，跟着就点头，“于暖暖在我们学校都是臭名昭著的人，先前就说霍医生的坏话来着，好些人不喜欢她哎……”
    她故意这么说，目光还瞥向霍茹倩，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却见霍茹倩收了目光，一脸意味深长的在她身上扫过。
    她的目光犀利，明姝被吓得一抖，不自在的闪了闪眸子。
    霍茹倩凝视她好一会，突然问，“你门学校，这么多人讨厌她？”
    “我……”
    聂维维这还没走呢，看着明姝被霍茹倩吓到了，便赶紧对霍茹倩道，“倩姨，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于暖暖她不是拍了部电影吗？那时候她今天经常旷课，大家对她映像都不是很好……”
    说完，她又冲明姝一笑，“你如果家里还有事，也可以先回去，毕竟今天初一嘛……”
    说完，她又怕霍茹倩留自己，便赶紧拍了拍明姝的肩膀，“我怕我妈待会骂我，我先走了啊，倩姨，我先回去了，新年快乐呀，”
    “哎……”
    明姝都没来得及唤她，聂维维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赶紧跑了。
    明姝对上霍茹倩的目光，后者的手正靠在窗户上，似有些漫不经心。
    只那眯着的眼中，好像在想什么，没两秒，她才收回神思，问，“要不要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