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除了一群幼儿,还有两个年轻的女教师,两个像母鸡一样护着后面的小鸡。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稍年长一些的女教师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一槟直直地看着歹徒,一脚飞踢过去,并且大喊着,“把孩子带回教室去,别出来!”
然后,女老师像赶鸭子下河一样,带着一群幼儿慢慢进教室。几个孩子哭了,连带身边的孩子都哭了,一时间,操场上孩子的哭声震天。
一槟与歹徒较量了几下,看得出,歹徒明显是训练过的,身手不凡,一槟一点都得不到便宜。这还只是一个,要是两个一起上,那他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可是,眼看着另外一个歹徒已经绕过操场,正想南南的教室跑,一槟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回转身去走捷径跑向最后。
小班教室里,孩子们都听到外面的吵打声,在老师的指令下,都躲在角落里,不哭也不说话,安静地躲着。
歹徒正要破门,一槟终身一跃将他扑倒,他站在门前,死守着。这里面不但有南南,还有其他无辜的小生命。
两个歹徒分明是有备而来,对视一眼之后,利索地从腰间拔出尖刀,朝一槟刺去。
一槟小心翼翼地闪躲着,又不能轻易远离了教室的门,一个对两个,还是带着刀的两个,他很是吃力。
这时,里面的小南南认出外面与坏人搏斗的正是她的一槟叔叔,天真的小女童慢慢地爬上凳子,从窗口探出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离危险有多近。
南南对着窗户外的歹徒大喊,“坏人,别打一槟叔叔,你们是坏人,我叫警察叔叔来抓你们!”
听到女娃的叫声,两人窃喜,原本他们还不是很确定哪一个才是方小布的女儿,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
“啊!”随着一声尖叫,南南被抓住手腕,直接从窗户里面拎了出来。
一槟大惊,“滚蛋,放下她!”
歹徒扛着南南,拔腿就跑。一槟拼死追去,说什么都不能让南南被掳走。
南南哇哇大哭,又是踢腿又是叫喊,“妈妈,妈妈~~”
此时的小布正在警卫室里,她听到南南哭着叫妈妈,心悬到了嗓子眼。外面的壮汉依旧守着警卫室的门,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势。
小布从窗户中看到,南南被一个男人扛在腰间,而一槟正在后面追。完了完了,南南要被掳走了,难道郑淑真这么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孙女也不放过?
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拿起警卫的警棍,开门朝壮汉打去。壮汉没想到如此弱小的女子居然也会打人,他根本就没有防范,他的额头着实被打了一记,晕晕乎乎地靠在铁栏门上。
小布见状,更加紧握了警棍,拦在门口,“放下我女儿,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南南哭着喊妈妈,听到女儿的呼叫,小布直挺挺地挡在大门口。
歹徒哪里会受威胁,举着刀子就往方小布刺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槟奋力扑上来,将歹徒推到一边。被打额头的歹徒此时回过神来,只一挥手,就把小布打晕了。
一槟与一个歹徒纠缠在一起,扛着南南的歹徒迅速将女娃抱上车,被打额头的歹徒也扛起昏倒的小布要往车走。
一槟大急,眼见母女两个就要被掳走,他大喊,“是谁派你们来的,楚大元还是郑淑?!”
这时候,警鸣声由远及近传来,三个歹徒拔腿就往面包车跑。
紧急时刻,一槟上前一把抓住小布的手腕,与歹徒争抢起来,“放下她,放下她。”
马路对面,警察拔枪而来,歹徒一见情况不妙,松开小布,跳上面包车,急驰而去。
一槟朝警察大喊,“这里安全了,快去追面包车,他们掳走了一个四岁的女孩。”
闻讯,警察立刻拿起对讲机,下令警车追上去,并通知警察局提供援助。
光天化日之下,南南就这么被三个歹徒劫去了,歹徒的目标明显还有方小布。一槟拍着小布的脸颊,“小布,小布,快醒醒啊!”
他感觉到手里湿湿温温的,一看,原来是小布被打破了头,他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打横抱起小布上了自己的车。
警方在紧急追捕面包车,而一槟急急地将小布送到医院。
小布被推进了急救室,一槟身上也全是伤,医生劝他包扎一下,但他拒绝了,拿起手机往家里打,可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看来,爷爷也出事了。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小布被推出了急救室,她的脑袋用纱布包着,已经脱离了危险。
一槟心里记挂着爷爷和南南,但小布这里又走不开,他跟身边等着录口供的警察说,“警察先生,你能询问一下那边的情况吗?我很着急,我的小侄女被掳走了。”
警察点点头,拿起电话打给同事询问,得来的消息却是——三个歹徒快艇逃逸了。
警察说这话的时候,小布刚刚醒来,也听到了警察的话,她不顾一切坐起来,问,“那我女儿呢?”
“你们放心,警方一定全力追捕,尽力解救人质。”
小布的心顿时荡到了谷底,抱头痛哭,“南南,南南…”
噩运紧接着发生,卓龙在送往途中心脏停止跳动的消息很快传来。仿佛一刻之间,小布又失去了所有亲人,眼泪已经流干,嗓子也发不出声音,她只是愣愣地空洞地平视前方。
郑淑,楚大元,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杨一槟呆滞地坐在床边,陪着小布,他一脸的迷茫,内心挣扎不已。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难道真的是邢正出卖了我?
除了邢正,一槟想不到第二个人,他内心的悲痛和内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我要回去!”小布突然说,平静而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