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正蹲下身将小灰灰抱在怀里查看它的情况,小东西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现在呼吸非常微弱。
"小光,你教我仙术吧。"
田小凤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陈光弄懵了,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她,眼里有费解和询问之意。
"小凤嫂,你在说什么啊。"
田小凤的眼里出现慌乱,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你说,我也可以走你那条路吗?你之前问过我的选择,以前一直没给你答复,现在我决定了。"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虚弱地小灰灰,深吸一口气道:"我也要走上和你一样的道路。"
陈光的眼睛瞬间被点亮,都忘记身上的疼了,激动地站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惊喜地问:"小凤嫂,你真的同意了?"
田小凤的体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极阴体质,是很多男修最眼馋的道侣,没有之一。虽然这种体质不比紫气护体的聂瑾更少见,但对男人却有特别的吸引力。
这种女人,是绝佳的炉鼎。当陈光发现她特殊的体质后,怕居心叵测的邪修对她不利,没少给她符箓和法宝让她隐藏气息。小凤嫂对自己的心意,陈光是知道的,他也知道,若是能和小凤嫂结合,他的修炼速度将会与日俱增,但他有着做人的底线。
若是他因一己私欲要了小凤嫂,用她提高自己的修为,那对小凤嫂的身体乃至灵魂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她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虽然陈光一心希望她能走上修真之路。他不曾煞费苦心地劝她,因为小凤嫂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只想安稳本分地过完这一生,但是这条路却充满艰辛和腥风血雨。
陈光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担忧。他走近田小凤,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问:"小凤嫂,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吗?"
田小凤的眼里有晶莹的泪水,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陈光,看得陈光的心里堵堵的,她笑着说:‘因为我想保护你们啊,我不想再给你们拖后腿,我想做一个有用的人。"
陈光不免有些急了:"小凤嫂,可是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路上荆棘密布,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你……"他观察田小凤脸上的表情:"真的准备好了吗?"
田小凤倔强得就像是一头驴,她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线条:"我想好了,我要变得像你一样强大,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小灰灰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落下来。
"小光,小灰灰还有救吗?"
陈光点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死。"
"那就好,那就好。"田小凤拍着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咱们先下山吧,小凤嫂,这里不宜久待。"陈光说。
"对对,下山。"田小凤抹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地从陈光手里接过小灰灰。小灰灰的双眼紧紧闭着,小眉头都皱了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得她鼻子酸酸的。
它这么个小东西,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可当它被人欺负时,她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实在受够了这种当拖油瓶,没用的样子,她想变得强大。
陈光先把田小凤哄下山,自己则折了回来,召出朱雀剑,一剑解决了那个已经傻了的老道士,清理干净现场后,才从后面追上田小凤。
两人回到了田小凤的家。
田小凤的家里已经好长时间没住人了,即使临走的时候收拾的干干净净,处处却也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刚进去的时候有一种很阴冷地感觉。
两个心急的人也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田小凤把门打开,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近屋子,从床上拽开叠好的被铺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灰灰宝贝似的放在上面。
陈光也快步走过来。
他摸了摸小灰灰的胸口,又扒开眼皮看了看,最后按了按肚子。许是被弄疼了,已经昏迷的小灰灰幽幽醒过来,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身子,嘴里哼唧一声。
田小凤轻轻抚摸它的小脑袋,无声地落泪。
陈光叹口气:"受的是内伤,就算能治好,小东西也要受很多苦。"
闻言,田小凤是又自责又心痛,抚摸小灰灰的频率越频繁了,好像这样能帮小东西缓解痛苦似的。
陈光从玉瓶里倒出一枚小药丸,脸上露出犹豫和纠结之色。
田小凤见了,忙问:"这是什么?需要我将它的嘴掰开吗?"
陈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犹豫道:"这枚药丸或许能治疗它的伤,但是药效太大,就是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的住。"
田小凤焦急地问:"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是有,但是我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就怕等我调整好了,它熬不过。"陈光叹道。
田小凤看出他的脸色煞白,知道他也受了伤,也不敢强求什么,但她真的舍不得小灰灰,她都把它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但是,小灰灰再重要,也是对她一个人重要,但陈光却是娟婶他们一家人,乃至全村的希望,她不可能自私地让陈光带伤救小灰灰。
所以她从陈光的手里拿来药丸,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的,小灰灰是只土狗,命硬着呢,一定能扛住的。你安心养伤,不要拖坏了身子。"
说完,田小凤一手捏着小药丸,一手轻轻掰着小灰灰的嘴,就要把药送进它的嘴里。
陈光一手搭在她拿药的手腕上。
田小凤的身子一颤,缓缓抬头看他。
陈光对上她惊诧的目光,急忙收回手,笑笑说:"小凤骚,给我找一间屋子吧,我这段时间就住在你们家了,这样小灰灰要是有意外的话,我也能及时发现。"
他见田小凤呆愣愣地看着他,以为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心问:"可以吗,小凤嫂?"
田小凤嫣然一笑,像是雨后的彩虹:"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