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这是什么意思?"陈光不由后退地更厉害了。
在他看来,朱雀已经彻底疯了。
他想反天不成?
想到这儿,陈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朱雀扭头看他,眼里有陈光看不懂的色彩。
"是什么意思,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它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透明,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陈光紧张地看着它:"朱雀神君。"
朱雀惨烈一笑:"这个世上,再无朱雀神君了。"
它朝陈光挥了挥翅膀,示意他离得近些。陈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近了,不过仍然和它保持两米距离。
朱雀看着他,歉然道:"我不是故意要将你卷进来的,不过没办法,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不得不赶紧选一个继承人。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只能说声抱歉。"
朱雀的身体越来越淡,这是要魂飞魄散的表现。
朱雀显得有些急切,它紧紧地盯着陈光:"你手里有七根朱雀羽翎,我这里还有最后一根,等我死后,它便是你的了,等你炼出神器朱雀扇,你就会拥有我的全部力量。过不了多久,这个世道就会再次改变,这依然是天道老儿一手操控的游戏,你若不想你的亲人朋友死在这场游戏中,就奋力反抗。"
"不久后的大战爆发时,天道老儿将会露面,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
陈光的心脏跳的厉害,他烦躁地吼道:"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万年前的你就没有成功,你又怎么能够确定,我这次就能成功呢?"
谁知,朱雀忽然笑了,笑得陈光云里雾里的。
"那是因为那三个家伙没有这个骨气,他们已经彻底被天道老儿控制住了,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你说的对,单靠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它的,但是,你不是一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光瞪着眼睛看它。
朱雀的身子越来越虚,不过它也越来越兴奋:"应龙大人即将现世,它将是你最大的助力。"
"应龙……"陈光的脑袋已经彻底懵了,他下意识地重复一声。
朱雀的身子已经彻底变得透明,化作点点红光,飘散在天地间。
陈光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睁睁地看着这位上古神兽魂飞魄散,他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虽然朱雀很过分,利用自己,但它毕竟是药圣阁的守护神,是他们心中最高的信仰。如今它当着自己的面彻底消失,就像是一直守护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一样,让他十分痛心。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红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滑落下来。
一根漂亮的火红色羽毛在他的面前缓缓飘落,他伸手去接,羽毛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陈光几近哽咽。
"朱雀神君,您走好。"
他呆坐了一阵,不知什么时候,他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化,面前的景象已经不是晴天和火海了,而是黑夜和一道道企图侵入自己体内的鬼魂。
那些鬼魂形态极其丑陋,个个张牙舞爪,想要将自己吞吃入腹。
他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发觉自己正处在一个阵法中,阵法之外,站着笑得一脸残忍的降头师和那个火属性异能者。
他刚才陷入那个境界很久很久,但实际上只过了片刻时间而已。
"啊,我受不了了!"邓伦伥被这些鬼魂折磨得要疯掉了,他的精神世界受到了侵袭。
困在这个阵法中,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裴思琪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她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崩溃,不过是靠一件精神法器才能勉强支撑,要不了多久,她也会像邓伦伥一样。
她看着阵法外的两人,又扭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处,一直没有动作的陈光,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
邓伦伥大吼一声,他红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颂帕,怒骂道:"你个老匹夫,小爷我就算死,也要化作厉鬼,扰你日夜不得安宁!"
颂帕呵呵一笑:"是吗?"
他的手里多了几根木钉,不怀好意地看着邓伦伥,勾起嘴角:"不如我帮你一把吧。"
话音一落,他将一根木钉狠狠地钉入拐杖上面的那个诡异的木头小人的左脚上。
"啊!"邓伦伥单膝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左脚。
他的左脚竟不知什么时候被钉了一根长长地木头钉子,把他直接钉在地面上,鲜血不要钱似的从他的脚背上流出,很快就染红了他脚下的那片土地。
"一根怎么够呢,再来!"颂帕又在木头小人的右脚上钉了一根木钉。
"啊——”邓伦伥的右脚又被钉住了。
他现在不能移动分毫。
"伦伥!"裴思琪看的眼睛都红了,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邓伦伥身上的汗都流成了河,他哆嗦着手,想要拔掉扎在自己脚上的木钉。
颂帕皱了皱眉,很是不满意的样子。‘啧,看来还能动。嘿嘿,那就把你的手也钉上。"
说完,他将木头小人放倒,将两根木钉竖着钉在木头小人的手臂上。
邓伦伥的身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他的手上多了两个血洞,也多了两根长长地木钉。
他是被人彻底地钉在了地上。
痛的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裴思琪哭的都失声了,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嘴角淌出血,是被她咬的。
颂帕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似的,他走近邓伦伥。
只不过他在阵外,对方在阵内。
邓伦伥的眼睛充血,死死地瞪着他。
颂帕笑了,笑得很满意:"你不是说要变成厉鬼跟在我身边吗?刚才的样子算什么厉鬼,这样才有点厉鬼的样子嘛。你的怨念越重,对我就越有用。"
"为了让你彻底变成厉鬼,我再帮你最后一把。"
他残忍地笑着,捏着最后一根木钉,往木钉里灌注灵气,抬起手就朝木头人的脑袋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