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意意觉得以小白那智商,不好诓骗,在他面前撒个谎,那是一百个谎言都圆不回来的,谁让他偏偏就继承了他爹的优秀基因呢,精明得都不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
意意拍了拍脸,感觉面膜差不多了,就给揭下来,捧两捧水洗脸,这一洗,把自己给洗通透了。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正都要给小白一个交代的,总不能就这么走了,与其扯那些没用的,不如实话实说,小白的智商,根本就不能把他当成正常的孩子,他的思维早熟太多了。
主要是主动点,认真点,诚恳点,也诚实点,小白应该不会责怪她的。
应该哈!
也应该不会吵着要一起去的。
意意一肚子的话,憋到晚餐结束之后,开了两包零食,主动的给了小白一包,和他一块坐沙发上看电视,闲聊了两句,装得很自然的把话题带到她要离开几天这件事上。
甚至她连前因都告诉小白了,自己的身世,更是一点隐瞒都没有。
说起这些的时候,意意免不得心头又涌起阵阵悲伤,好在该哭的早就哭了很多了,该发泄的,也已经在南景深那儿发泄出了,这会儿再说起,她能够平静下来,即便途中几度凝噎,心腔里酸酸的,差点就掉眼泪了,她都及时的控制住了,并且能够让自己保持住清晰的条理。
小白从头到尾都很安静的在听她说。
说自己的父亲母亲,说自己的小时候。
说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说奶奶对她如何如何的好。
真的说了很多。
小白对这些很上心,除了必要的应声词外,他没有出言打断过。
一开始,意意还离得他远远的,后来,两人中间的距离渐渐的缩短,再到后来,时间很晚了,可意意还是有很多话想说,那些不能对南景深说,却能够对小白说的话,所以两个人进了房间。
意意让小白先去洗澡,洗完之后出来继续听她讲。
小白都很依着她。
意意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小白不动声色的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脑袋下方,软软的,暖暖的,蹭着太舒服了,意意迷蒙的扇了扇眼睫,慢慢的睡了过去。
小白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小手伸到她脸上去,在她眼角摸了摸,指尖上立即感觉到了湿热的眼泪。
他看着睡着了也揪着个眉头的意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摊上这么个脆弱的亲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更不知道要怎么保护她,他对班上的那些女生都没什么兴趣,也没有一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异性,所以他不懂,为什么女孩子说着说着就要掉眼泪,虽然他听意意说的那些事,的确是挺惨的,可是让他跟着掉泪,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他是男子汉。
小白挨着意意躺下,抬头看着她的侧颜,头顶的暖灯光铺照下来,将她精致的五官朦胧在一层浅金色的绒光里,像极了一个易碎的洋娃娃。
她身上的气息很好闻,不是香水味,她好像洗过澡,有点沐浴露的清香,还有她自身的体香,闻着清清淡淡的,很舒服。
小白试着朝她靠近过去,伸出一只手,虚抬在她身体上方,犹豫了一会儿,试着慢慢的搁到她身上去,五根手指青涩又紧张的把着她的胳膊。
慢慢的,慢慢的把头靠到她肩膀上去。
原来,挨着妈妈睡,是这样的感觉啊……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原来……挨着和自己有亲血缘的妈妈睡,和挨着奶奶睡,是不一样的呢。
妈妈的身世太可怜了,虽然她又笨又蠢,还总是闯祸,可是小白一点都不觉得烦,他是男子汉,应该好好的守护她。
那就守护她吧,这辈子,自己总要比她活得长久。
“咔嚓——”
门锁轻微搭碰的声音响起,小白还没闭上眼睛,听见动静后立即警觉了起来。
廊灯透进来的光亮,将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照得很模糊,但小白一眼就从身形上认出了这个人,而且他的房间也没有别的人会这么直接的闯进来。
小白直接翻了个白眼,“爸,你鬼鬼祟祟的干嘛?”
南景深理都没理他,走近床沿,上身微微躬着,低下头来看着意意,薄光笼罩在他清丽绯红的小脸儿上,睡得异常的安稳。
他掀开被子,就要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
小白的动作也快,捏着被角,又把被子盖到意意身上去,怒瞪着南景深,“她今晚挨着我睡。”
“她是我老婆,凭什么挨着你睡。”
南景深对自己的亲儿子,那是一点也没客气的当外人。
“这是她主动过来挨着我睡的。”
“那又怎么样?”
南景深将意意的被子掀开,小白又再给掀回去,非要跟他怼上了。
这时,意意睡梦里轻呢了一声,侧卧着的身子下意识的蜷缩起,被子一开一合的,打到她身上的冷风把她给惊着的。
小白一下子拧了眉,抬头去瞪他爹,看见的也是冷着的一张脸,突然间就多了许多严肃。
“你别再给我闹了,要是把她弄感冒了,你看我不收拾你。”
南景深将意意从被子里抱出来,小白要去抢,可他的小身板也抢不过,南景深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小白还在床里干瞪眼。
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爸。
占有欲特么的强!
第二天,意意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旁边伸手,意外碰到一堵肉墙。
温温的,暖暖的,就这手感,不像是孩子的啊。
意意睡意都吓没了,噌的打开眼,迎面对上一双湛黑的深眸,浸润着清晨的暖阳,俊脸上的笑容尤其的迷人好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乱摸了?”
“什么?”
意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居然伸到了他的浴袍里边。
她就说呢,怎么摸起来手感这么的好,这么的熟悉。
意意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要把手拿开的时候,南景深按住她的手,又再放回他胸膛上去,“想摸就摸,你不摸的话,也没第二个人摸了。”
意意哼道:“摸腻了,才不稀罕,谁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