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上,欧阳博与黑衣人搏斗着,原以为自己不是他们的目标,不会太过难缠,可最后才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看他们那样子,像是要为那个死去的黑衣人报仇似的,同时也因为任务没有完成而疯狂着。轩辕舒芸一直被欧阳博拉在身后,她本来是想与他们打得,可是欧阳博就是不让她上前,看的她是又慌张又紧张,深怕会出什么事似的。
欧阳博长剑挡着三个黑衣人的长剑,而后一咬牙的用力,将长剑给挑开来,左手紧紧地握着轩辕舒芸的手臂,试图往外冲了好几次,可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是个是非之地,若是再闯不出去,必将受制于人!他们点名要杀的是逍遥王妃,那到底是朝堂上的人,还是其他的人啊?要说曦儿她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会好端端的招来杀手?
黑衣人和欧阳博身上都受了不少的剑伤,再加上一路打下来,每个人的体力都几乎耗光了,整个悬崖上满地都是鲜红的血,染红了整片大地,黑衣人见欧阳博一直奋力抵抗着,也想过就此罢手,可现在以三对一,占了上风,又着实有些不甘心。
几番下来,欧阳博却是有些抵挡不住了,就连身后的轩辕舒芸也觉察到了,总感觉他握自己的手的力量不怎么有力,二人被黑衣人逼着退至悬崖边上,欧阳博扭头看着身后的悬崖,只见下面深不见底,隐隐约约的看到杂草丛生的看不到空地,悬崖边上是望不见边际的石壁,还有不少凸出的尖石。欧阳博迅速的转身,将轩辕舒芸给拉到自己左手边,身子向前正准备刺向面前步步紧逼的黑衣人,忽的感觉左手一滑,轩辕舒芸的手竟从自己手中滑掉,立马回头,竟看到轩辕舒芸脚下一滑,身子竟向后仰去,随着啊的一声,轩辕舒芸的身子竟直直的向下坠落。
“舒芸!!”欧阳博立即伸过手去,想要抓住轩辕舒芸的手,两人的五指张开,只碰触了一下,便又分开了,距离越来越远。
“舒芸!”欧阳博看着轩辕舒芸的身子快速的下落,大叫着,正准备跳下去,后背却中了一剑,身子前仰着跟着坠落下去。
就这样,两道身子直刷刷的下滑着,划过一道壮观的风景线!
季烨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流水声,好一阵时间过后,才听到里面的流水声停下来,像是里面的人正在给苏婉曦上药,虽然她现在昏迷着,感受不到疼痛,可万一她醒了,肯定会感到刺痛。只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顾墨,你去渝州城里看看,有没有卖身当丫鬟的,买两个丫鬟回来,要两个聪明伶俐办事沉稳的,还有,多买几套她穿的衣服,再给本宫买几套!”季烨泽看着自己衣袍上的血,淡淡的说。
看样子,苏婉曦身上的伤不知几日后才能醒来,而且身上的伤看来都不轻,必须要两个手脚伶俐的丫鬟照顾。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顾墨说完便飞身出了后院。
一刻钟的时候过后,苏婉曦穿着宽大的衣袍躺在床上,此时她一身的清秀,除了脸上有些苍白意外,一身的干净,头发是披散着的,发梢上还滴着水珠儿,长长的睫毛微翘着,眼睛静静地闭着,很是恬静,恬静的惹人怜!
听到门的响声,季烨泽立即转身,走进屋子,看着床上躺着的苏婉曦,这才走过去将苏婉曦抱起来往医馆的前院走。边走边对身后的两妇人说:“你们两个回去吧!”
“是!”两妇人愣了下,立即说。
刚才那个男人找自己的时候,给了不少的银子,还以为要照顾别人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只是给她清洗下身子,然后再上药便没事了,当真怪极了!两妇人对视一眼,这才提起脚迈了出去。
医馆里,尹月痕躺在床榻上听着大夫跟自己说苏婉曦的伤势,听着听着,眉头蹙的也跟着越来越紧,原本他是打算身上的伤稍微有些好转,也就是大概四五天以后,自己就回登州,把她埋在心底再也不提。
季烨泽抱着苏婉曦重新放在床上,把大夫叫过来,问:“大夫,你开药方吧!”
大夫看着苏婉曦依旧昏迷的躺在床榻上,浅叹口气,这才走到桌边拿起毛笔的挥洒写着药房,吹干了墨迹才递到季烨泽面前,“公子,这里面的几味药小店没有,还请公子帮着找到,至于其他的药,老夫已命人准备好,切记,这位姑娘受的伤很是严重,托不得!”
季烨泽接过方子,看着上面的药材,微微蹙起了眉,只见上面除了一些还算普通的药材外,便是珍贵稀少的良药。上面有治内伤的火灵芝,起死回生的绞股蓝和肉苁蓉,还有一些便是民间常见的药材。绞股蓝和肉苁蓉是东临的特产,而火灵芝······
顾墨瞥向季烨泽手里的药方,又看了一眼眉头蹙起来的季烨泽,忙凑过去轻声的说:“主子,皇宫里有绞股蓝和肉苁蓉,奴才听说,前两年林大将军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火灵芝。”
季烨泽立即转头看向顾墨,眼眸微眯了下的回忆着,这才想起来,自己以前也听过有这么回事,火灵芝很是稀少,是治内伤的良药,而她受的内伤很是重,看来必须要找到火灵芝,那么必须要回东林一趟才行了。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季烨泽将药方收起来,无奈的叹口气才问身后的大夫。
“估计今天醒不了,大概明天上午就能醒!”大夫肯定的说。
季烨泽看着床榻上安静的苏婉曦,有些不得主意起来,若是带她去东临,一路上定会有些颠簸,若是不带她,来回两圈,时间上就不允许,再者说,放她一个人在这儿自己也不放心。看来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带她去东临,到了皇宫估计才能将她身上的伤给治好。而且,宫里的御医医术自己是信得过,看来自己只能这么做了,没想到这次出来只几天的功夫就又要回去了!
“大夫,我想带她走,去别的地方找药,会不会影响她的伤势?”季烨泽面色极为的凝重。
大夫看着苏婉曦的脸色,叹口气的说:“要带走她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要太过颠簸,老夫会开一些药,在路上可以吃,能护住她的心脉,不过,最多能维持七天,若是七天之后,还找不齐所有的药材,恐怕到时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季烨泽脸色凝重的看着大夫,又看了眼床榻上的苏婉曦,终于下定决心,自己必须带她去东临,只七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一个来回的时间,从渝州到东临皇宫,至少也要四天的时间,可若是带上她一起去,肯定会多耗费好多时间,单是坐马车就不比乘马,再加上要照顾她,看来已经没多少的时间了,现在只能尽快的赶过去,越早希望就越大!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看着还有些早,离天黑估计还有一个半多的时辰,若是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天黑之前即便赶不到登州,也能干不少的路,再加上晚上的时间,肯定能在第二天早上到达登州,若是明天再出发,又要耽搁大半天的时间。
“大夫,我这就带她走,你先给她抓点儿药,在路上吃。”季烨泽对身后的大夫说,而后看向床榻上的苏婉曦,见她异常的安静,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深沉的说:“若是你明天醒来,会不会怪我带你到东临去,你放心,只要你好了,我一定在送你回来。我一定会把你身上的伤治好,一定!”
“主子,东西都买好了,您去换身衣服吧!这是奴才买来的两个丫鬟。”顾墨微侧了下身的看了身后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将手中的一套锦衫递到季烨泽面前。
看了眼床榻上的苏婉曦,这才从顾墨手中接过那间淡绿色的锦衫,来到医馆的后面无人的地方,将自己身上沾了血的外袍褪下,换上新的,这才低了下头的走出来。
“顾墨,你出去找辆马车,在准备一些路上吃的用的,多准备几条棉被,我们这就回去,把所有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若是现在买不全,路上再买也行,先把最需要的东西备全就行。”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顾墨应了声便又转身出了医馆。
“公子,这是这位姑娘这几天要吃的药,您拿好!”大夫将两大叠中药递到季烨泽面前。
季烨泽接过来,点了下药的数目,发现竟是双倍的,狐疑的抬眸,问:“大夫,怎么这么多药?”一看就知道不是七天的药。
大夫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解释的说:“这是两份药,这份是维持她生命的,这份是安胎药。”
“安胎药?”季烨泽惊呼出声,脸上竟是意外的问。转头看向床榻上静静地躺着的苏婉曦,有些不可置信。
“刚刚老夫忘记说了,这位姑娘她怀孕了,只有一个月的身孕,现在胎像不稳,路上要小心才是!因为她身上受了重伤,所以每天吃的东西必须要有足够的量,安胎药是一天三次,至于这味药,一天两次就可以,记住,切不可断药。”大夫面色严肃的说。看季叶泽的眼光也有些不一样。看这位姑娘的衣着和发饰,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自己之前把脉,的确是喜脉,只是因为只有不到一个月的身孕,再加上她因为受伤本身脉象就很虚弱,若不是自己把的认真些,还真的差那么一点儿没拔出来。
“她,她,她怀孕了!”季烨泽倒抽一小口冷气,目瞪口呆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怎么可能怀孕了,看她的行为举止,衣着打扮都不像是有夫之妇啊,怎么会这样。季烨泽呆愣了数秒后,立马看向大夫,“大夫,你再给她把一次脉,认认真真的把一次!”
大夫见他那模样,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季烨泽说:“好,再把一次就再把一次,省的出错了!”语毕,右手探上苏婉曦的手腕,全神贯注的听着那微弱的脉搏。
片刻之后,“公子,的确是喜脉,错不了!”
大夫的再次确诊让季烨泽不得不相信,倾身上前,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苏婉曦有些苍白的小脸,眸中竟是柔情,而后起身,看着大夫,“大夫,这两种药不会作用相克吧,吃药的时候都要注意些什么?”
“公子,安胎药每天三次,饭后吃,至于这服药,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饭前吃,老夫只开了七天的药,若是七天之内,还不给这位姑娘找全药,到时候恐怕就是名医都素手无策了!”老大夫面色凝重的说,他是渝州城里公认的名医,对自己的医术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好,我记着了!”季烨泽淡淡的说,眉间尽是落寞。静静地凝视着苏婉曦苍白的小脸,原以为她只是安洛京城哪个官家小姐,又或是商贾之女,没想到她的身份这般的复杂,她一个女子,为何会招来今天的黑衣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还有她的身孕,不到一个月,那就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怀上了?
季烨泽心里暗暗地算着日子,发现真的极有可能,再想到她身上的伤势,更是满脸的愁容。
“主子,一切都备好了,要现在出发吗?”顾墨从医馆外进来,走在季烨泽的身后,沉声问。
“嗯,收拾一下,带这两个丫鬟过去,我随后就到!”季烨泽叹口气的说。顾墨办事他放心,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苏婉曦,只觉她身份是个谜,想要解开这个谜奈何现在没有时间,她肚子里怀着个孩子,只身一人出现在渝州城外,又有黑衣人追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的丈夫在哪儿,她是独自一人出来的,还是被丈夫抛弃的,这些他都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