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兄的脸色显得苍白至极,脸上全是冷汗,他盯着我喘着气摇了摇头道:“不是埋伏,是顶尖杀手,对方的时机把握绝对在我之上。车子是行驶的目标,隔着车窗的玻璃,是可以减缓子弹在空气中的流速和命中率的,但是就在音乐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对方的子弹击中了我的右臂,而且立刻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想要刺杀前座的你,显然这是极其谨慎而有计划的刺杀行动。”
我顿时闪过一抹震惊,不禁道道:“在你之上,难道又是青木堂的杀手来了?”
杀手兄痛苦不堪的说不清楚,他嘴唇发白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苦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仔细想想,对方先打伤了我,而且两次都是为了先解决我,才对付你,这必定是了解了我和你的信息,才会做出这样有序的计划,我们躲不了很久的。”
我拿出银针,先将杀手兄失血过多的经脉给封闭了,接着咬了咬牙道:“哪怕对方是顶级的杀手,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我现在还没有问题,你也还没有死,只要我们两个配合得好,他难道还能分身杀死我们两个不成?”
“顶尖的高手,杀手就是一件计划之内的事件,跟做雕刻是一个样的,每一步的轮廓在脑海中早已有了详尽的构思。所以打伤或者杀死我,再杀了你或者逼停车子冲下马路,甚至包括我们逃入树林里,所有的步骤都必然在他的计算当中。我们躲在这里,他只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根据草丛的痕迹准确的判断我们的位置,而且他的枪绝对装了倍镜的,所以我们在他的眼中近乎无处遁形。”
“不,他可以算计所有的步骤和一切,但却没办法算计我们真正的实力,以及他的眼睛看不到的事物。”我盯着杀手兄说道:“现在我们都在命悬一线的时刻,我需要你把他可能的路线和选择告诉我,然后我们才有生还的机会。”
杀手兄看着我,眼中一片绝望之色,他摇了摇头道:“听,他已经来了!”
而这时,杀手兄身上的一滴血,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此时,风声伴随着杀手兄紊乱的呼吸声,好像危险越来越近。.
杀手兄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握紧了手中的枪,拖拽着他慢慢的往后移动。
“他在东南角25度,距离300米左右。”杀手兄嘴唇苍白的说道。
我顿时停了下来,表情肃然的凑到他面前问道:“快点告诉我,如果这个杀手会进攻的话,会选择哪个方向?”
“围棋和兵法中有围三阙一的说法,所以三个方向他不会选,在这种情况下,草丛密集的地方会制造声响的方向不会选;我受伤了,等于就是敌强我弱,所以视野不开阔的地方他不会选;还有就是地势较低,处于弱势的地势他不会选。”
说完,杀手兄扫视了一圈,盯着东北角的一条小道说道:“所以,他估计会先制造一些干扰,最后从东北角的那条小路杀过来。在这之前,其他的所有动静都是虚招,目的是制造恐慌,以及试探我们真正确切的藏身位置。”
“我懂了。”我眼神凛然的点了点头,让他靠着一棵树干不要动,然后我的视线在周围转了几圈。
“带了匕首没有?”我朝着杀手兄问道。
杀手兄嗯了一声,指了指他的裤腿,作为杀手,枪和匕首基本上是常备不离身的武器。
我拿出了他的匕首,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不远处走过去,削了几根茶木过来,然后飞快的将茶木削尖,一共削了十几根之后,这才停下来。
杀手兄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要做陷阱吗?可是即便他中了陷阱,这也对他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啊。”
“赌一把。”我皱眉说着,然后飞快的,在东北方向的那条路的周围,将削尖的茶木反过来埋了下去。我小时候经常和老爸去山里狩猎,对于陷阱的技巧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在埋伏完这些茶木之后,我找了几片大的叶子,然后拿出一根空心针,将其中的粉末倒了出来,接着用叶子小心翼翼的包裹住。接着我不断的让茶木尖锐的那一端扎破树叶包裹着的药粉,只要沾染上一点点即可,我的速度极快,整个过程下来不过两分钟的时间而已。杀手兄为了配合我,故意的在藏身的位置附近制造出动静,目的正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和判断。
很快,东北方向的路上我就布置完毕了,接着我又在其他的小路上设置了些陷阱,接着我回到了杀手兄的身边,拖拽着他再次移动起来。
此时的杀手兄,已经显得有些气若游丝了,他身中两枪,即便是我封闭了他的一部分经脉,但是依旧没办法止住他的失血。因为伤口太大的原因,地上都拖拽出了一条血路,所以如果对方平安的找到这里的话,我们几乎是无处遁形的。
忽然间,整片树林内外都忽然间静了下来,除了风和一些鸟雀的声音,仿佛周围便没了一切生物似的。
我和杀手兄躲在一片密集的灌木丛后,几乎屏住了呼吸,杀手兄满脸都是汗水,脸和嘴唇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背上的鲜血还在慢慢的往外渗着,我的焦急和担心,丝毫不亚于那个隐匿在暗中的杀手。
这时,林间的光影一片明暗交替,我没有看到那个家伙的身影,但却可以确定他已经进了树林。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将我和杀手兄压制得连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