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筠愣愣地盯着地面,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房间里的情况,好在萧恩乖乖地睡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走吧。”沈墨筠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萧泽宸默然,很自然地牵起了沈墨筠的手,两个身影在走廊上愈行愈远,没人注意到病房的卫生间里那个小小的身影。
不会的,妈妈怎么会不要他呢?
萧恩双手颤抖地扶着门框,漱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着。
从医院出来后,萧泽宸陪她在附近的小餐馆里吃了个午饭,亲自开车送沈墨筠回萧家别墅。
一路上,沈墨筠皆是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
萧泽宸瞥了一眼沈墨筠,沉声说了一句,“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沈心宓的下落了,一有消息他们就会通知我。”
闻言,沈墨筠心中一暖,萧泽宸还是看出了她所担心的事物,不由得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萧泽宸。”
“我说过了,我不接受口头上的道谢。”萧泽宸挑眉,深邃如潭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揶揄的色彩。
“老不正经。”沈墨筠被他逗笑,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肚子,萧泽宸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之色。
“你想谋杀亲夫吗?”
沈墨筠白了她一眼,嗔道:“你少来,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我心里清楚。”
不过被萧泽宸这么一搅和,沈墨筠的心情的确豁然了许多,不再纠结沈心宓的下落和萧恩的病情。
安静下来以后,沈墨筠望向前方熟悉的道路,柔声道:“不过我还是不相信沈心宓会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
“是不是等抓到人就能知道了。”萧泽宸收回视线,目无表情地说道。
“萧泽宸。”沈墨筠叫他。
“嗯?”
“跟我说说你跟沈心宓住在一起时候的事情吧,我还挺好奇的。”沈墨筠突然凑近了萧泽宸,满脸地期待。
“走开。”萧泽宸满头黑线,腾出一只手来讲她的头推得远了一些,“你挡住我视线了,我还要开车呢。”
“不嘛。”沈墨筠破天荒地不肯妥协,“我就是想知道。”
不过为了驾驶安全,她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再乱动,只用亮晶晶的目光盯着萧泽宸看。
“你们女孩子不是最介意这种事情吗?”萧泽宸道,怎么沈墨筠反而反其道而行之,这不科学。
沈墨筠微笑着道:“我知道你不会做打破原则的事情。”
“你就这么自信?”萧泽宸挑眉,脸上闪过一抹不可言喻的喜悦。
“当然了。”沈墨筠道:“相信你还不好吗?”
萧泽宸拗不过她,只好一边开车,一边将失踪那三年发生的一些事情跟沈墨筠娓娓道来,起初,沈墨筠还颇为认真地听着,到最后她都快睡着了。
“我还挺佩服沈心宓的毅力的。”听完后,沈墨筠由衷地发表了一句感慨。
萧泽宸点头,表示赞同。
他说完,车子也正好开到了萧家别墅的车库里,沈墨筠解了安全带下去,萧泽宸则是呆在车子上。
“那我先回去了。”沈墨筠指了指屋内。
“好。”
萧泽宸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索吻意味明显。
沈墨筠红着脸,悄然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车库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后,羞涩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车窗玻璃被摇下,萧泽宸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像致命的毒药一般,索得越深沦陷得就越深。
沈墨筠轻轻勾住了他的颈,脸颊微红,却还是努力地迎合着萧泽宸汹涌澎湃的攻势,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吞没了一般。
他们的接吻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给打断的。
“啊,我的电话。”沈墨筠抽身,朝萧泽宸抱歉一笑,从背包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接起,“喂,你好,我是沈墨筠。”
唇上依然残留着沈墨筠特有的香味,她的人却已经站到了半米开外的距离,这让萧泽宸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该死的电话。
萧泽宸低低咒骂了一声,转头去看沈墨筠,却见她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一阵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头升腾而起。
“你说什么?!”沈墨筠惊叫出声,满脸的不相信,“萧恩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失踪?”
“……”
“监控呢?医院没有监控录像吗?调出来不就知道孩子去哪里了吗?”
“好吧,我知道了。”
沈墨筠挂断电话,脸色十分难看,她快步朝着萧泽宸走来,急促地道:“萧泽宸,你可能要送我回去医院了。”
“发生什么了?”看沈墨筠这般难看的脸色,结合起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萧泽宸已经猜到了七八。
“萧恩失踪了。”沈墨筠走到副驾驶座的位置上,打开了门坐了上去,催促道:“快,快开车回医院,我们车上说。”
萧泽宸点头,熟稔地在地下车库调转了车头,一下子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原来半个小时的车程萧泽宸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医院,沈墨筠急急忙忙地开车下门,萧泽宸忙不迭跟了上去。
萧恩原本住的那间病房里围了一堆人,沈墨筠认出了那个主治医生,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迫切地问道:“怎么样了?有萧恩的线索吗?”
谢医师先是一愣,看清了来者的脸后,长舒了一口气,板着脸说道:“这是医院,我是这里的医生,容不得你胡闹。”
闻言,沈墨筠才猛地发觉自己唐突了,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脸上依旧有着不甘,“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孩子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
“你是叫谢斌生对吧?”
沈墨筠和谢医师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峙时,萧泽宸冷不丁地开口,居高临下地晲着他,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扩散开来。
谢医师明显愣了一下,也知萧泽宸并非普通人,咬着牙,沉声问道:“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