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
“还有,闵子豪那小子,你们暂时不用盯着了,让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苏逸清道。
“老板——”邱仲时不解。
“放开他,让他使劲蹦跶,看的太紧,反而让他有了警惕。”苏逸清道。
邱仲时明白,闵子豪对苏逸清的压力有多大,虽然苏逸清不是个喜欢争名夺利的人,可是,苏氏毕竟是他的心血——
交代完事情,苏逸清闭上眼睛。
“老板,今天,要不去别的地方吧!”邱仲时见苏逸清如此疲惫,主动说。
“你想说什么?”苏逸清问。
“童小姐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下学期要去别处实习了,想在离开前见您一面——”邱仲时小心地说。
身为助理真是悲哀,老板的私生活都要忙活。
这位童小姐,是半年前苏逸清认识的一个大三学生,很狗血的如同言情小说一样的相识过程,可是苏逸清看上她了。邱仲时刚开始不明白,老板怎么换口味了。可是和那位童小姐接触了几次后,他恍然大悟,这位童小姐,太像一个人了,因为太像那个人,所以老板看上了她养着她,却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当然,后面这个,是那位不懂事不自信的童小姐亲口跟他说的——
苏逸清闭着眼睛,想起那个清秀的小姑娘,酷似关晓宁的一个小姑娘。
“你给她打个电话——”苏逸清道。
邱仲时掏出手机,拨通了童小姐的电话。
和对方问候了两句之后,邱仲时问苏逸清“您要不要接一下”。
苏逸清把手机拿过来,那个软软的声音就钻进他的耳朵。
“嗯,你在那边等着,我派人过去接你。”他说完就将手机递给邱仲时。
重新闭上眼,他的脑海中,全部都是那个想忘却怎么都忘不掉的人,怎么都忘不掉。
苏逸清,你这是怎么了?她现在那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李漱白,你还能做什么?她早就回不来,你难道不明白吗?
“把她接到嘉泰苑。”苏逸清对邱仲时说。
“现在吗?”邱仲时问。
“嗯,让她在那边等着。”
邱仲时赶忙给苏逸清的另一个司机打电话安排。
“老陈,去嘉泰苑。”苏逸清对司机说。
于是,车子掉了头,驶向嘉泰苑的方向。
车子,停在嘉泰苑的专用停车位不动,苏逸清也坐在里面不动。
他想起了关晓宁,今天穿着旗袍的关晓宁,她从未那么打扮过。
高高盘起的发髻,露出光洁的脖子,那婀娜的身姿,即便她不去刻意做什么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吸引力更有女人味,可是,在他的眼中,她就是这世上最美最美的女人。
他的视线,总是不自主地跟随着她,可她的眼里只有李漱白,即便是和他的视线相接,一只是对他俏皮的笑一下,却与爱无关。
深深叹息一声,他推开车门下车。
站在房门前,他抬手要去按门铃,却还是按下了密码锁走了进去。
玄关那里,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双短靴。这个丫头,即便是拿了他的钱,也不会像他的其他女人那样拿去挥霍,每次和他见面,都是穿的规规矩矩的,很普通的学生装。他也为此感到过奇怪,邱仲时说那孩子把他给的钱都寄给家里了。
也许,有些人就这么奇怪,各求所需吧!
他刚走进玄关,那孩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那么一瞬,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关晓宁。
可他很清楚,不管她再怎么像,都不是关晓宁。
“苏,苏先生——”孩子还是有点紧张。
苏逸清记得,这孩子似乎每次见他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他曾经还问她是不是害怕他。
“你有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也不看她。
“那个,我,”孩子看着他那疲倦的神情,小心地走近他,鼓起勇气抬手,想去给他揉揉肩,可是,手刚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反射性地睁开眼盯着她。
“您,您是不是很累?”孩子懦懦地说。
苏逸清没回答,静静地看着她。
年轻女孩没有闪躲他的视线,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样,低头解着自己的扣子。
他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一直以来,他不愿碰她,像是对妹妹一样对待她,都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太多关晓宁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和一个像关晓宁的女孩子做那种事,他害怕自己有梦魇,可是今天,他让她过来这里,就是,就是想要——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见到了那样妩媚动人的关晓宁,他或许不会想着和这个女孩子做什么。
“脱完了去里面洗澡。”他说。
年轻女孩点头,脱掉外套就去找浴室。
当那个稚嫩羞涩的年轻身躯落入他的眼中,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拒绝,将她揽入怀中。
女孩坐在他的腿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贴向他的。
“第一次吗?”他问。
女孩点头。
他松开她,快速脱去自己身上仅有的衣物,将那柔嫩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下。
眼中,似乎是梦中那个女孩的身影,尽管他知道不是。
他的宁宁是不是也一样呢?宁宁第一次是不是也这样呢?
“宁宁,宁宁——”他叫着那个名字,一下又一下在女孩的身体中进出。
女孩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
“宁宁,看着我——”他说。
女孩不知道宁宁是谁,可是,那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苏逸清知道自己是个疯子,完全是个疯子,他做不到彻底放弃,可他又不能去争夺,难道因此他就要这样欺骗自己吗?
宽大的床上,男人和女人纠缠在一起,绝望还是悲伤,惋惜还是追悔,什么都说不清。
第一次,在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结束了。
苏逸清没有看身下的女孩此刻是什么模样,就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有个词叫有情无缘,他和关晓宁是不是就是这样呢?
曾经,因为顾忌她是叔叔的继承人这个身份,为了不让叔叔防范他,他没有抓住机会将她留住。可是现在,她已经被叔叔从继承人的名单上剔除了,他又该怎么办?
到了此时,苏逸清才真正明白,在自己的心目中,关晓宁没有苏氏重要,他的事业,比他的爱情重要!
水流中,他苦笑了,他流泪了。
他没有李漱白有勇气,李漱白宁可冒着与沈家决裂的风险也要去追寻最后的幸福,可他还是守着他的苏氏!
床上的女孩,蜷住身体,颤抖着。
家里来了新的保姆。
正如李漱白所说,陈如做家事确实是一把好手,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似乎做事很合李漱白和圆圆的心意。整个家里井井有条,不管是洗护李漱白的衣服还是圆圆的,抑或是家里的饭菜,每一样都比关晓宁做的好。而且,自从她来了之后,关晓宁觉得自己都快清闲死了,就连圆圆,也不总是黏着她了,这样一来,关晓宁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复习四月份的医师考试。
有时候,关晓宁看着一声不吭、认真干活的陈如,心中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对陈如先设立场?因为那次被沈家璐的自画像吓到,然后就把这种恐惧转嫁到了另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关晓宁啊关晓宁,你不能这样的。
可是,她不会为自己对陈如的想法而去道歉,只不过,自从那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她开始主动和陈如说话,尽管对方除了回答问题之外,不会和她多说一个字。关晓宁碰了壁,也不能怪人家,她很清楚陈如是沈家璐身边的人,她是不可能和陈如做朋友的。可毕竟在一个房子里生活,必要的礼貌和热情还是要有的。这么一来,关晓宁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虽说自己和李漱白还没正式结婚,可这也是她的家啊,怎么这么别扭呢?
凡事有利就有弊,陈如的到来,还是给关晓宁帮了很大的忙。
上次来到江城,本来约好要和陆雪、徐东华聚会的,一直没兑现。眼看着要过年了,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聚会,关晓宁便打电话和陆雪、徐东华约时间。可是,因为那两个人的轮休时间对不上,只得在陆雪轮休的那个上午和徐东华一起吃午饭。
陆雪说从来没见过市长家是什么样,想过来看看,关晓宁答应了。
早上十点半,陆雪就来到锦山路小区,按照关晓宁说的找到了李漱白家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圆圆早就吃完早饭了,关晓宁正在陪着她拉小提琴。这段时间圆圆老是跟着大人两头跑,小提琴课也没去上,李漱白让关晓宁和老师约一下,今天下午带圆圆去上课。于是,圆圆一起床就开始练琴了。
孩子那并不算流畅的琴音在房间里回荡,门铃就响了。
关晓宁拉开门,就看见陆雪带着诡秘的笑容望着她。
“好啦,赶紧进来,快冻死了!”关晓宁笑着拉住陆雪的胳膊,将她拉进院子。
“你这保密工作做的简直可以进安全局了!”陆雪笑道,和关晓宁挽着胳膊走进小楼。
看见圆圆在客厅里练琴,陆雪掏出包包里准备的一个绒毛玩具,弯下腰对圆圆笑着说:“你好!喜欢吗?”
圆圆放下琴,走到陆雪身边,礼貌地叫了声“阿姨好”,陆雪将玩偶给了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