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因为有了你,如此不完美的我,有机会成为你的完美的妻子!
客厅里,寂静无声,一朵鲜红的花瓣,在这一片静谧中掉落。
等圆圆醒来,关晓宁和李漱白决定去探望沈家琛,也许,沈家琛不会原谅他们对他的隐瞒,可是,他始终都是他们重要的亲人。
李漱白提前给沈家打电话,沈如风知道李漱白回来了,却没想到他会带着关晓宁一起来看家琛。
谢玉华听说李漱白要和关晓宁一起来,心里不禁生气起来。
“他要来就来,带那姓关的干什么?成心来添堵吗?”谢玉华道。
“好了好了,你啊,事已至此,还为这件事生气,你值得吗?你看家琛都放下了,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沈如风劝道。
“儿子傻,要不然能被他们骗成那样吗?前阵子还傻乎乎地帮着关晓宁照看圆圆,我想想就心疼。我这傻孩子,怎么就,就这么——”谢玉华叹道。
沈如风笑了,说:“你啊,平时看着那么豁达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开呢?哪个年轻人还不失恋几次?你难道就想保护儿子一辈子?将来他要是和别的女孩子结婚了,然后吵架了,你是不是还要跑去教训儿媳妇?你啊,就是想太多,想的多了,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谢玉华叹了口气,不语。
这时,徐世琮和沈家琛从楼上下来了。
“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沈家琛问,“我爸又惹您不高兴了?”
“你爸没有,是——”谢玉华刚要说,却被丈夫打断了她的话。
“世琮,你姐的事怎么样了?”沈如风问徐世琮。
“应该快平息了吧?秦书记和许市长都发话了,公安局也涉入调查了。”徐世琮道。
“你没和漱白说?”谢玉华问。
徐世琮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知道漱白哥出面不是很好,可是他和我姐毕竟有那么一段,我想着他好歹会帮一把,就打电话给他,却没想到他直接拒绝了我。”
“漱白怎么这样?也太绝情了!”谢玉华道。
“他也没办法,他要是出来为世雅说话,那些人不是要把话题往他身上扯了吗?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升了常务副市长,要是被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总是会影响上面对他的看法。”沈如风道,“世琮,你回去和你爸妈还有你姐姐他们说一说,漱白并不是不想帮忙的,他也有他的苦衷。”
徐世琮道:“沈伯伯,我知道,我姐也这么说,只是,漱白哥这么做,总是,让人心寒。”
“世雅姐现在怎么样?要不别在洛城待着了,去外面旅游一下?”沈家琛对徐世琮道。
“她说不想出门,整天在家里窝着,那天让我开车带她出去买了些绘画颜料和画布画笔什么的,一个人坐在家里画画。”徐世琮道。
“画画?”谢玉华和沈家琛都吃惊不小,徐世雅怎么开始画画了?
“是啊,她以前和家璐姐一起学过,可是很少动笔,最近——也许是太难过了吧!”徐世琮道。
“心烦意乱的时候,总得找个渠道释放一下情绪,要不然很容易生病的。既然她想画,你们就让她画去,总比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要好。”沈如风对徐世琮道。
徐世琮点头。
“哦,明天苏东海的女儿订婚,你爸妈去吗?”谢玉华问徐世琮。
“去肯定要去,苏东海又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可是,估计漱白哥明天也在那里,到时候还是挺难堪的。”徐世琮道。
谢玉华叹了口气,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保姆陈如赶紧去开门。
沈如风以为来的是李漱白一家,却没想到,竟然是——
“可能是漱白他们来了吧!”沈如风听着门响,对儿子说,“你姐夫打电话说要过来。”
“他们一家子!”谢玉华补了一句。
沈家琛没说话,他很想再见关晓宁,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听说她带着圆圆回了江城,可是,不管在哪里,姐夫都帮不了她,什么都得她一个人做。而且,也不知道圆圆和她相处的怎么样,之前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谁知道到底怎样呢?他还是很担心她的。
徐世琮一听是李漱白全家来,就起身告辞,可是,刚站起身就看见进来的人不是李漱白,也不是关晓宁,而是姐姐徐世雅!
“姐,你怎么来了?”徐世琮忙问。
糟了,姐姐现在麻烦这么多,万一又被李漱白撞上,姐姐的内心得多难过?
沈家人也没料到是徐世雅!
“我去商场买了两对护膝,阿姨的腿不是风湿疼吗,把护膝绑上还是有好处的。”徐世雅笑着说,坐在谢玉华身边,掏出护膝,“这是薄型的,您别看这薄,可是穿在腿上很暖和呢!”
谢玉华摸着护膝,频频点头,笑着说道:“是吗,现在还有这么轻薄的啊?这么一来,就算是绑在腿上,外面也是看不出来的。”
“是呀,现在的产品设计都越来越人性化,不光要实用还要美观,要不然也卖不出去。”徐世雅解释道。
沈如风坐在一旁,望着徐世雅和谢玉华,脸上浮出笑意。
徐世琮满心莫名,他不懂姐姐为什么还想着沈家人?以前是为了和李漱白结婚,现在又不可能和李漱白有什么未来,她又何必呢?
“世雅真是有心了!”谢玉华含笑道,又对徐世琮说,“我一直都和你妈说羡慕她有个这么贴心的女儿呢!人啊,老了的时候,还是女儿靠得住,哪像儿子啊!”
客厅里的人都笑了起来,沈家琛撒娇道:“妈,可不带您这么挤兑儿子的!儿子哪里不孝顺了?”
“你啊,少添乱,妈就知足了。”谢玉华道。
徐世琮见此情形,根本乐不起来,再一想李漱白很快就要带着关晓宁一起来——
“姐,你昨天不是说要买件外套吗?我陪你去。”徐世琮忙说。
谢玉华也觉得让徐世雅和李漱白撞照面也不好,可是徐世雅刚刚给她送了护膝,她怎么好支持徐世琮呢?这不是赶人走吗?
“没事,世雅也好久没来了,在家里吃个饭,世琮要是没事也别走了。”沈如风道。
大家都不解地望着沈如风。
“好了,你们先聊着,我去楼上坐会儿。”沈如风说完,就起身上楼了。
楼下的人,谁都没有告诉徐世雅,李漱白等会要过来,谁都觉得不好张口。
徐世雅问沈家琛的身体恢复的怎样,谢玉华又安慰徐世雅别为那些闲言碎语劳神。
说着说着,徐世雅也放开了,没有以前那么拘谨,问谢玉华:“要是阿姨您遇上这种事该怎么处理?”
谢玉华含笑摇摇头,道:“一个家庭要稳固,大家都要妥协的。像现在那些女人,为了闲言碎语就把丈夫闹到尽人皆知,即便是风波平息了,证明你和那些人没关系,他们的家庭还能恢复到过去的平静吗?不可能的。这就好比是一个很好的瓷器,一旦碎了一条缝,即使用再好的粘合剂,也不可能修复的像新的一样,那道裂缝即便是肉眼看不见,可始终都是存在的。”
徐世雅笑了,说:“阿姨您看的好透彻,怪不得您和沈伯伯是官场上难得的伉俪呢!”
谢玉华只是笑了下,没说话。
每对夫妻都有说不出的秘密,三十几年的风雨沧桑,真的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和谐吗?只有自己清楚。
在楼下几人聊天的时候,沈如风来到自己的书房拿出一本书,是一本法语的书,他不认识法语,就在扉页用汉字写了书名《东方之夜》。这是一本画册,里面收录了一个人的全部作品,这就是他的女儿沈家璐。看到每一幅画,就如同看见女儿作画的场景,这些年,他已经不敢再翻这本书,每次想念女儿的时候就拿出来,即便是摸摸封面,也会让他老泪纵横。今天,他又翻了出来,心中却没有那么悲伤了。
已经决定了要去沈家,关晓宁的心还是不够踏实,去了沈家,还不知他们会怎么样?应该没关系吧,她是去看家琛的。
可是,如果让徐世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和李漱白、关晓宁见面,肯定会有巨大的打击。于是,谢玉华在跟家中两个保姆交代晚饭时,假装无意地说了句“把排骨炖烂点,漱白喜欢”,她觉得徐世雅只要听见这句话,应该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徐世雅的确是听见了,她坐在沙发上听沈家琛说话,眉间含笑。可是,她没打算离开,始终稳稳地坐在那里。这让谢玉华很是不解,这徐世雅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怎么还想和李漱白他们面对面?
不管怎样,谢玉华觉得自己是仁至义尽了,意思她表达了,徐世雅不愿意听,那就和她无关。
果真,不到五点钟,李漱白和关晓宁带着圆圆来了。
圆圆一进家门,却没有像过去一样直奔沙发,等着保姆来给她脱外衣,而是站在玄关自己解扣子。因为圆圆的外套扣子有点紧,关晓宁便蹲下给她解着。而此时,沈如风也下楼来了。
“爸妈,我们来了。”李漱白挂好自己的外衣,对客厅里的岳父岳母说,接着,便很自然地接过女儿和关晓宁的外衣挂在衣帽架上。
岳母从沙发上起来,转身笑盈盈走向他们,圆圆便跟着爸爸问候外公外婆。同时,徐世雅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李漱白一进门就看见衣帽架那里挂着一件雪白的皮草外衣,不知来的是什么客人,却没想到是徐世雅,他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