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有人偷拍……”莫思雪有些自责，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华森远的脸。
    “思雪，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卷入进来。你受委屈了。”华森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莫思雪，他知道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很苍白无力。
    莫思雪摇了摇头：“老师，要不是我让你陪我来医院，我们也不可能被人偷拍到。这件事情是我连累了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对不会让您的名声被我毁了。”
    “说什么胡话！”华森远有些生气，“我说了你是我女朋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携手一同解决。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我和你一样也很无措。但是幕后的人是为了我们两个而来的，不可能是针对你一个人或者是我一个人。思雪，你先冷静一下，相信我一次好吗？”
    莫思雪抬起头，苍白着脸直视着华森远的眼睛。她从他的眼里看见了期待，还有很多象征着希望的光芒。
    可是她忽然觉得，这么多年，她好累啊。
    她只是想踏踏实实的走完她的一生，顺带着可以完成她的梦想，哪怕不能站在那个期待的舞台上，至少能够唱歌，对她来说，也已经再好不过了。
    华森远是那个带着光芒的人。
    他生来就应该属于一个带着光的世界，而不是陪着自己，陷入到泥泞之中。
    陈霜姿说的没错，所有人遇到了她，就没什么好事发生。她就是一个会给身边人带来危害的人，可是她一直都在麻痹自己，安慰自己。
    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要看着华森远为了自己跌下了神坛，她才肯承认吗？
    莫思雪咬着唇，慢慢的从华森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老师，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
    “你什么意思？”华森远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眩晕。
    说到底，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仿佛是看出了华森远的心中所想，莫思雪惨笑着开口解释道，“学长，对我而言，你是应该走到最高处闪闪发光的人。你不能为了我，和全世界对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我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了。我只是在成为你的拖累，而不是和你并肩作战的人。”
    “可是莫思雪，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孤独的去对抗全世界。如果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这样，我又何必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我只是想要你依赖我，能够让你相信我，哪怕一次都行。”华森远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无论他怎么试探，莫思雪似乎都不肯把她的世界对自己敞开。
    他以为，他们已经亲密无间了。
    可最终，还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对不起学长，我只是想一个人走完这些路。这些计划里，我从来没有想过出现你，甚至都没想过会和你在一起。过去的那些，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场华丽的梦。现在梦醒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到之前的关系比较好。毕竟，我就是一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坏事情的人，不想拖累你了。”莫思雪噙着泪水，一字一句的对华森远说道。
    “思雪，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你。对我而言，你一直都是那个大胆自信，在话剧舞台上歌唱的小女孩。这么多年来，我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你。若是我没有这个信念，怎么会回到你的身边？思雪，这不是一场梦，这就是我和你的故事，也只属于我们。”华森远上前抓住莫思雪的肩膀。
    莫思雪咬着唇，泪水慢慢的滑落下来。她仰起头，不想让华森远看见自己此刻软弱的模样。
    “学长……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又何尝不是这么纠结。可是现在事实就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我们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学长，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站在你的身边，也不可能得到你粉丝们的认可。”莫思雪冷静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她知道这一切华森远很难接受，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说出这番话，让她心疼不已。
    “思雪，我们可以慢慢的让大家接受。难道我连拥有自己喜欢之人的权利，也算是错误吗？”华森远显然不能接受莫思雪的这一套说辞。
    “学长，可是我们不能让喜欢我们的人失望啊。他们为了我们，曾默默地在角落里付出过很多的努力。他们不奢求回报，只想着能够送我们去到巅峰之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又怎么能对不起他们？现在的我太弱小无能，不足以和你并肩站立。可是将来呢？只要我努力站在了出道位上，只要我变得强大起来，我就有资格能够和你并肩了。到那时，我们顶峰相见，更能被大家所接受啊。”莫思雪用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对华森远说出了自己此刻的心中所想。
    她想告诉华森远的是，她并没有轻而易举的放弃这段感情。
    她只是用一种更努力更理智的方式告诉他，等她有能力与他并肩作战时，便是两人携手共度余生之日。
    华森远显然也知道了莫思雪此刻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无情的人，莫思雪有这一番凌云壮志，他又怎么能不支持？
    可是他害怕，他一旦这么放开了手，莫思雪就会离自己远去。
    “思雪……”华森远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
    莫思雪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主动上前搂住了华森远的腰，就当是最后一次的放纵了。
    她轻声开口，似是在安抚着他：“学长，高三那年我和你做的那个约定没有实现，这是我六年以来最大的遗憾。但是现在我想重新和你再做一个约定，明年阳城下雪，我会和你一起看雪。”
    “若是明年阳城没有下雪呢？”华森远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痒。
    “明年没有下雪吗？”莫思雪轻笑了一声，“那就后年，大后年。只要有我和你在的每一年，我们都要一起看雪。学长，我这辈子，只和你一个人看。”
    华森远闻言，心下有些触动。他抬起莫思雪的下巴，看着女生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鼻尖，凑近吻住了她的唇。
    冰冷的触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可他的炙热却在不断的包裹着她。
    莫思雪闭上了眼，热烈的回应着华森远这个吻。
    她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了，哪怕要分开，她也要光明正大的告诉她喜欢的男生，她爱他。
    莫思雪爱华森远。
    这种热烈的爱，一生只有一次。这辈子，她只给他一个人。
    没有例外。
    “莫思雪，这一次，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华森远松开莫思雪，看着她湿润的唇开口道，“所以不管怎么样，你答应我的，就不能反悔。我等你和我顶峰相见的那天，还有你亲自将这份爱宣之于口。”
    “好，我答应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骗你了。学长，我爱你。”莫思雪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华森远的唇。
    两人紧紧地相拥着，渴望掠夺彼此的一切。
    绝望又炙热的爱，让他们再也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