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维持这么个姿势,静谧的星光与尘雾做伴,竟也不觉得尴尬与无趣。
时间就这么悄悄的溜走,万盈盈惊觉已快天亮,两个人再这么待下去不是回事!
再说了,她现在困的很,之前心中觉得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睡不着觉,可现在不知为何,瞌睡一下子就来了。
大概是,心安了吧。
“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万盈盈出声问江与钦。
“我在京城听闻这里发生灾祸的事,心急如焚,却因为京中琐事牵绊,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赶来这里,只能先将那的事处理完,再来找你。”
江与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盯着万盈盈的,没有错开半分。
江与钦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这里,定然是吃了不少的苦的。
可见到她,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倦容,许是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身体再疲惫,心里的欢愉也会透出来。
万盈盈脸红了红,心中有些感动:“我没什么事的,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过的很好。”
相比起外面受灾的群众,万盈盈确实是过的很好,有吃有喝,也没有染上瘟疫。
“不好,委屈你了。”江与钦声音清浅,双目凝视着万盈盈。
万盈盈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她自己哪里委屈了,她是真觉得自己过得不错,至少没有饿肚子,也没有露宿街头,这日子当真算得上是很好了。
可是江与钦却不这么看,在他心中,盈盈不敢受这颠簸之苦,更不该承受这胆战心惊,她合该被他好好的捧在手掌心,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万盈盈问他,他们家搬到这里来,江与钦天高地远的可无从知道,所以对于这一点,她很是好奇。
“齐路告诉我的。”
“齐路?”
这下万盈盈是真的疑惑了,她知晓江与钦和齐路关系不错,她第一次见到江与钦就是见他和齐路在一起,可问题是……齐路怎知她家搬来了这里?
若是在辰溪县还说得过去,可这是花溪县,齐路又是怎么知道的?
江与钦看出了万盈盈眼中的疑惑,握着她的手,低头思索,该不该将这些事情告诉万盈盈。
他其实在万盈盈身边安插了不少人,他虽在京城,可人是不放心她。
跟在万盈盈身边的人每三日便要给他修书一封,上面详细的记载了万盈盈三日内所做的一切事,是以齐路早就知道林家搬来的这个地方。
也正是因为知道万盈盈的处境,他手下也看着的,她暂时不会有危险,他才有精力去处置京中的事。
此刻,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并非他有意瞒着万盈盈,而是……他怕吓着她。
他怕她会觉得自己被掌控,被束缚,不喜欢这种感觉。
实际上,他并不是想要控制万盈盈,而是害怕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出意外的时候没人帮助她。再一个,他想知道万盈盈每时每刻发生的事,不想下次再见到她时,只能申诉的称一句‘姑娘,别来无恙,’便无话可说了。
“算了,肯定是你差使齐路盯着我哥哥,所以才知道这些的。”万盈盈娇嗔的的说道。
“嗯……是。”江与钦点了点头。
万盈盈低下眉眼,敛去眼底的一丝失意,抬头故作生气地警告江与钦:“以后可不准这样了,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明不明白?”
“可我放心不下你,如果不知道你的消息的话,我会觉得不安心。”
“有什么可不安心的?”
“我的未婚妻容貌这般娇美,我怕我不在她身边,狂蜂浪蝶太多,给你带来麻烦。”
万盈盈翘了翘唇珠:“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既然答应你两年,那我便会等你两年。”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与钦小心翼翼的揉着万盈盈的双手:“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安心,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怕我一个没看住,就会有别的人把你带走了。”
江与钦当然相信盈盈,只不过他心里有一点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患得患失,或许是因为盈盈是他生命中的意外,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姑娘,而且是这么爱。
所以,对于这个意外,他所有的担忧都放在了上面,害怕自己遇到了她,却抓不住她,留不住她。
看着江与钦诚恳认错的样子,万盈盈便不与他计较了,问起他另一件事。
“今日我大舅回来说,看到你在四皇子身边,是他看错了,还是?”
“没错,今日我确实是随四皇子进城而来的,这期间的关系很复杂,四皇子算是我的一个……重孙子。”
江与钦语出惊人,万盈盈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句:“重孙子?”
天呐,他没有看错吧?江与钦才多大呀?今年不过17岁,还没有及冠呢,哪来那么大的重孙子?
再说了,这重孙子的身份地位还不一般,这可是皇帝的儿子,如果真是江与钦的重孙子的话,那么岂不是说……皇帝是他的儿子?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万盈盈有点被吓到了,下意识的伸手捂住江与钦的嘴:“可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
虽然他们是在后院,基本上不会有人听到,可万盈盈害怕江与钦口无遮拦,万一在外头也这么说,那命还要不要了?
说皇帝是他儿子,这天底下也没有人敢这么说了吧?江与钦可真是胆大包天!难怪今晚敢夜翻女子的闺房!
看着万盈盈为他担心的模样,江与钦又是喜悦又是无奈,尤其是捂在他嘴上的手,软软的,绵绵的,和他握在手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江与钦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啊!”
万盈盈被惊到一样弹开了手,看着手掌心湿漉漉的一片,一双如水的眸子望向江与钦,眼睛里面全是指控。
“你……你怎么咬人呢!”
“……”江与钦也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大约是魔障了,居然伸出舌头去舔嘴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