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了吧?铁柱他娘,你这清扯的可够远的,子铭,你还是看看咱家的芳儿吧!现在就在屋里头,今年十七岁,嫩生生的一个大姑娘家,她就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有出息!婶子把他叫出来给你看看?”
“你家芳儿不是前段时间才定了别村的人家吗?”
“你这话说的,那不是子铭没出现嘛!要是子铭出现的话,我家那丫头还会定亲?”
“别扯了,还是看看我娘家侄女,长的又水灵又聪明,还会识几个字呢!人家现在是童生老爷了,媳妇儿也得找识字的,不是有句话叫那啥红啥添香来着?”
……
大家伙一听林孙氏说万子铭已经是童生身份了,态度立刻转了个弯儿,全都蜂拥而至,围在万子铭身边,万子铭脸上满脸的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婶儿们!
在大家伙的心里,只要考上了童生,就已经是有出息了,以后要是考不上秀才,童生也可以开一个私塾,收学子教书了,那可是个体面的活儿,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若是嫁给了他,过的也是这么体面的日子!
所以,大家伙对他热情一点都不奇怪。
林孙氏将万子铭从重重包围中拉了出来,笑着和大家伙儿道:“大家伙儿瞧见我这一牛车的东西了没?这都是子铭同窗送给他贺喜的,一人送一件贺礼,就这么堆呀堆呀,就堆了一牛车了!”
哦,原来这一牛车的东西是这么来的,大家恍然大悟,也就不嫉妒了。
毕竟他们家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后生呀,如果他们有的话,也能有这么多好东西!
只能恨铁不成钢了!
大家带着羡慕的语气和林孙氏道:“守忠他娘,你可真是好福气,以后你有这么个外孙儿,享不尽的福咯!”
“是呀,外孙子也是孙子,更何况现在秀儿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他这更和你们林家人没什么差别!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守忠他娘,你家秀儿这次回来是不是要改嫁了?有这个意思不?有的话,我帮你打听打听?保准是好人家!”
“秀儿都寡了这么多年了不着急,瞧子铭也有十七八了吧?得抓抓紧,相看人家了!”
“没错没错,守忠他娘,你也知道我办事是个靠谱的,你若是相信我的话,这事交给我咋样?”
“凭啥交给你?大家都有机会!”
……
眼看着又要因这件事争论起来了,林孙氏赶紧笑着出来制止:“大家伙别着急,你们如果愿意替子铭操心这件事儿,那我肯定是感激不尽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了,咱们子铭的条件摆在这儿了,你们张罗的姑娘也不能太上不了台面,不然这不是诚心让两家难堪嘛!”
“我懂,我懂!我要说的那姑娘保准你们满意!”
“没错,咱们不做不靠谱的事儿!”
看着牛车上的东西都卸完了之后,林孙氏才笑着和街坊邻居道:“那好,今儿个先这样,我出门一天了都还没坐下来吃口热饭,就先不和大家伙说了,我进屋去了!”
终于应付完了一大帮街坊邻居,万子铭进屋的时候,松了一大口气。
林孙氏好笑的看着他:“你呀,这是读书读傻了,一点都不会与人相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万子铭这才发现不见了江与钦的踪影,问家里人,盈盈才告诉他江与钦已经走了。
万子铭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道:“唉,恪礼兄此次一走,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我这次能够考上童生,多亏了他,我还没有好哈谢过他呢!”
万盈盈在心里也是默默叹了口气,江与钦只与她一人说了,他大约两年之后才会回来,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唉……
林小茶听到江与钦走了,怔了怔,心里有些难过失落,不过也明白自己是妄想,低着头一颗一颗的数起饭粒子来了。
其他人对江与钦的离开,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完全不相熟,今儿个是第一次见面呢!
说话间,他们话题又回到了万子铭考上童生这个问题上了。
林老三问:“铭哥儿啊,你们考上这童生,县太爷有没有啥东西发给你们?”
“没有。”万子铭有些懵懵的摇摇头,不懂他三舅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和线他也扯上关系了?
“你同窗送你这么多好东西,县太爷就没有点啥表示?”
原来是因为那一牛车东西,万子铭摸了摸头,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在路上的时候,外祖母已经与他商量好了。
“老三你懂个什么!”林老大一副很懂的样子,鄙视的看了林老三一眼,才转头和万子铭到:“只有秀才老爷才能够见到县太爷!童生只是这读书到上的第一道坎儿,万子铭呀,还得好好用功!”
万盈盈表示就算是秀才,也不能够见到县太爷,能够与现太爷直接打交道的,至少也得是个举人。
不过为了和谐,她还是不拆穿她不懂装懂的大舅了,总归这些事儿影响不到他们过日子,今日说几句,明日就忘了。
万盈盈想起其他的事儿,与万子铭商量:“哥哥,你既已经考上童生了,今后该怎么办,想好了吗?”
万子铭愣了一下,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想好……”
“我看你不是没想好,根本没想过吧!”
“我……还是盈盈最了解为兄。”
“你现在既然已是童生,那边可以开私塾了,要不你来这边开个私塾?当个教书先生?”
万盈盈觉得,这是他哥哥最好的出路了,他既然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走一段路都会喘起气来,舒舒服服的在教堂里头教课,再合适不过他了!
“我?行吗?”
万盈盈觉得不太行,但如果她说不行的话,万子铭肯定更没有自信,那么这个私塾就永远开不起来了。
为了给她哥哥鼓劲,万盈盈只能违着心告诉他:“你行!”
“可我认为我学的还不够,夫子是教书育人的,我若自身还未学成的话,擅自去交那些懵懂学子,我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