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盈盈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还在争吵,房间里二房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小茶,小米正在收拾东西,脸上带着笑,一看这次出去就收获颇丰,像是卸下了心头大难的感觉。
万盈盈一向和她们关系不错,笑着过去问她们具体情况。
“我们去的第一日也卖的不错,卖了一千多条香帕子,可是我们手中有八千多条,一千多条对比八千多条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更遑论当日是赶集,后几日都没有集市,人数之间少了半数。”
“第二日我们的生意眼看就没那么好了,爹爹和娘亲胆儿小,不敢找上门去,我很小米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总不能这些香帕子都卖不出去,都亏在手里吧?”
“所以第二日起我和小米就走街串巷,去的最多的就是茶楼和酒楼,这几个地方的人多,且手中多有几个银钱。”
“可饶是这样,买的人还是不多,或许因为这些地方去的都是男人,男人对这种天生不那么感兴趣,就算买,也只是几条几条的买,更多的是赶我们走,到后来只要我们一走进酒楼这些地方,小二就站在门口赶我们。”
“当时爹娘已经慌了神,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眼泪都流干了,看他们那样子,我就知道靠不住,只能靠我和小米。”
“第三日,我们还是硬着上门去卖,也是我们运气好,你猜怎么着?”
小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万盈盈。
万盈盈摇头,表示不知:“小茶姐不要卖关子,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照二房一家这种际遇的话,八千条香帕子对她们来说确实是个重压,压着她们喘不过气来。
小茶:“在一个叫春风楼的酒楼前,那里的小二拦着我和小米不让我们进去,我真是鼓起了平生的勇气,说了许多许多的好话,盈盈你也知道我的,我平时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不敢太大,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这点万盈盈认同,而且现在她听来,小茶比之前似乎要更开朗一些,更自信一些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卑不亢,大了起来。
“好话说尽小二都不让我们进,我和小米急得都快哭了,可那时突然……包房中有一位贵人差使他的下人过来,帮我们解了围,还说他们老爷要见我们二人。”
说到这里,小茶抓着盈盈的手,认真的告诉她:“当时我心中真是高兴极了,这样我们就来进酒楼,可是跟着那下人上去的路中,我的心开始敲起鼓来,万一那老爷是什么坏人可如何是好?”
“我不常出门,却也听村中的春蝉她们和我说过外面拐子多,年轻的大姑娘不要出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拐走了,在被带到偏远的地方,卖给人家当媳妇,像牲口一样过一辈子。”
“姐姐,你当时这么想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当时只顾着开心了。”旁边的小米接话,如若不是小茶说的话,她是真不知道她姐姐当时心中是这么想的。
“你当然啦,你年纪小,当时也只满心眼里想要把香帕子给卖出去。”
万盈盈你在旁边笑笑:“后来呢?小茶姐,我猜那人不是什么拐子吧?”
“嗯。”小茶点头应了声,然后问万盈盈:“你怎么知道的?”
“如若她们是拐子的话,那今日我还能在家中看到你们吗?”万盈盈笑笑,说出了大实话。
小茶愣了愣,然后点头:“你说的也是。”
万盈盈:“其实还有,一般在酒楼这种地方,拐子相对来说没那么多,毕竟在酒楼出了事,酒楼也要担责任的,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很难将拐来的姑娘们带走。”
林小茶:“你说的也是,我后来才想清楚这件事,酒楼那么高档的地方,去的都是一些达官富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拐子才去不起呢。”
当个拐子也没有想象中的挣钱,大富大贵不了,除非是拐了几个上好的品相,卖到脏地方去才能多挣一些钱!
“之后呢?小茶姐,你们怎么将剩下的香帕子都卖出去的?”
“后来上去之后,那贵人与我们说他是北边的富商,这趟来是走商的,途中路过此地,刚好在这酒楼吃饭稍作休息,他们昨日就已经见过我和小米了,也看到了我们手中的香帕子。”
“他当时问我们怎么卖,他想把这个香帕子带到北方去,我不太懂得谈生意,就实心眼的跟她说了十文钱一块。”
“他说他都包圆了,让我给他算的便宜一些,我哪敢呀,到时候少一个子儿阿奶都不会放过我们二房!我一分钱都不肯降。”
“好在那贵人是个好心人,最终还是妥协了,十文钱一会将我们剩下的帕子都买走,我回去拿剩货的时候,他还给了我定金。”
“我家这是与爹娘一说,他们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怎么就这么卖出去了?还说这人会不会是骗子,把我们手里的香帕子骗走,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多的香帕子实在是卖不出去了,而且人家定金还在我手中呢。”
说到这里万盈盈已经完全了解了,笑着夸小茶:“小茶姐可真厉害,你们二房卖出去的香帕子,可多亏了你。”
“也没什么厉不厉害的,实在是被逼急了,而且这些事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难,你知道的,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因为我娘不让。”
“可是这次出去我才发现,不与人打交道是不行的,你就连买一个吃食都得和人聊几句,这让人家给你的食材才更加足呢。”
“这话没错。”
万盈盈点点头,看来她阿奶的目的达到了,二房这趟出去,她二舅,二舅母她不知道,小茶倒是成长了许多,说不定有朝一日她能够鼎力起二房的门户。
二房两口子没有儿子没有主心骨,她瞧着小茶就不错,或许就能成为她们的主心骨,让儿子不再成为二舅和二舅母的执念,生生地将日子过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