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盈盈第一时间就走过去把你小麦抱了起来,随后重新回到了门口,她可是还得守着门呢,里面的材料只是用东西遮挡了起来,她并没有收起来。
毕竟她娘亲还在,要是她突然间那么两桶东西变消失了的话,难保她娘不会被她吓晕。
万盈盈低头去看小麦摔伤的手和腿,果然都渗出了红红的血丝,上面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和细小的沙粒,看起来疼及了。
小麦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十分坚韧的没有落下来,反而抿着嘴低头,一副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的样子。
万盈盈摸摸她的头安抚她,小麦的两只小手立即拉着万盈盈的一根手指,试探讨好。
李氏看到万盈盈出来,先是收起了方才狰狞的表情,挂上了往常的笑模样:“原来是盈盈和阿秀啊,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小贼偷偷进了我们林家的厨房呢,纵然我们林家劳壮力多,日子过的不错,可也架不住有小贼偷呀,每月来个两三回,每回偷个两三件,就算再大的家底也被掏空了!盈盈你说是不是?”
“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林氏有些愤恨委屈的质问,可声音不大,气势不足,与其说是质问,还不如说是自己在那里嘀咕。
“没什么意思呀,我是说家里遭贼的事,这招贼可不就是件烦心事吗?难道你们家三天两头的遭贼偷东西,你们心里头能够畅快?”
李氏边笑边说,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和万盈盈在抱怨林家遭贼的事,实际上这个贼指的是谁,看她在万盈盈和万林氏身上停留的眼神就不言而喻了。
可惜她又是笑着说的,也没有挑破了,若是揪着她这话的话,她便只会咬死了承认自己说的就是贼,旁人又不知道内里的情况,只会觉得万盈盈她们娘俩太能折腾,都寄人篱下了还有这么多名堂。
而李氏呢?就是清清白白一朵莲花,不仅不嫌弃外嫁的小姑子带着女儿回家住,还十分善解人意的帮她们,结果人家自己不识好歹!
好名声全在她那里了,因为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手段,李氏的名声向来不错,林家三个媳妇,明明是周氏最踏实肯干,结果传到外面,人家只知道林家大儿媳妇贤惠持家。
现在她这么说,未尝没有挑起万盈盈怒火,然后和她闹的意思,可万盈盈从小就跟人精似的,怎么可能吃它这个闷亏。
当即拉住了她娘的手,转头对着李氏笑着表示:“大舅母说的是呢,这贼确实是可恶,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贼专偷一家呢?是不是家里不安宁好下手?总有一些挑拨是非的小人想要挑起风波,所以才让这小贼钻了空子?大舅母,你说是不是?”
敬你一尺,还你一丈,万盈盈原封不动的又讽刺了回去。
“你!”李氏气的脸都红了,憋屈的感觉自然是不好受的,她骂万盈盈她们母女俩是小贼,她们咋骂她是小人。
是小贼更坏,还是小人更坏?这还真不知道,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一向在嘴上没输过的李氏自然憋屈的不行,体会到了平时被她讽刺过的人的感受,分分钟像一壶快要烧开了的水。
而双胞胎还在旁边拍着手笑呵呵的道:“哦,哦,小人,小人,小人儿,我想吃小糖人儿!”
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有时候会来乡间,手里头会扛着一个稻草做的棍靶,上面插着小孩子最喜欢的糖葫芦,糖人的东西,双胞胎说的唐人儿便就是这个了。
万盈盈还在旁边笑意盈盈的回:“这可得问你们的娘亲了,你们娘亲知道哪里有小人。”
听了万盈盈的话,这对双胞胎又缠着向她们娘亲要小人,气的李氏脸色铁青,眼睛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朝着万盈盈看了过去。
不过恶毒的眼神只有几瞬,万盈盈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被李氏很好的收敛了起来,不愧是装惯了的笑面虎,即使气的手心都被自己掐红了,也能够迅速的调整过来。
在抬头时,李氏脸上已经挂着笑了,笑着说了句:“我这哪有糖人?盈盈姐姐和你们说笑的。”
就这句话,便将这件事揭过去了,万盈盈却不肯罢休,看着小麦手掌心磨破的皮,有些讽刺的对李氏道:“许久没来外祖家了,竟不知道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大舅母了。”
李氏神色一凛,立即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四号之后松了口气,才对着万盈盈道:“盈盈可不要胡说,咱家当家做主的还是你外祖母,你小小年纪,从哪学的冤枉人这一套呢?”
万盈盈笑得无辜,故作不知道的反问:“不是大舅母吗?”
然后将小麦的手上的伤往她眼前一放,颇有些讽刺的道:“我还以为大舅母在家里面随意的打人,已经是当家做主了呢,不然怎么敢呢?毕竟小麦可是我外祖母的亲孙女,一个没有当家做主的媳妇,怎么敢打?”
“呵呵。”一好尴尬的扯嘴笑了笑,似乎想要掩盖自己做过的事:“盈盈你看错了,小麦这伤不是我弄的,是她和齐哥儿轩哥儿玩闹,不小心弄的!小孩子追追赶赶的,哪有不受伤的呀?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娇小姐,就蹭破这么一层油皮,小麦自己都不当回事,对不对?”
她看向小麦的眼神带着警告,小麦被吓得往后一缩,躲在万盈盈身后,瘦弱的像鱼骨头一样的身子不停的在发抖。
万盈盈看了心疼,将小麦从她身后轻轻的拉了出来,笑着和她说:“小麦不用怕,你大伯娘不会打你了,你可是外祖母的亲孙女,正正经经的林家人,身上流着林家的血,在这家里头,谁敢打你?”
听到万盈盈这么说,李氏皮笑肉不笑的强调:“盈盈又说笑话了,大舅母方才都与你解释了,小麦不是我打的,这是她们玩闹不小心受的伤,齐哥儿轩哥儿也摔了一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