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拉近的距离,明晰的轮廓,扑面而来的气息,倒是熟悉得令叶笙歌闹大有点晕。
她皱了皱眉,强迫自己冷静。
不过半秒,她眸底便闪出一抹戏谑的笑,打趣起来,“言少,你可真奇怪。”
说着,抬手,指腹顺着言易山的手背,轻轻地往手臂上敲动。
纤细的手指,像是弹奏着钢琴,灵动活跃,直击心口。
她有些放肆,细软的手停在言易山的领口处,抚了抚,这才抬头,眸光里美色涌动,邪肆一笑,“凉夜配好酒,美女躺入怀,你怎么能这么的大煞风景,关心起一枚不值一提的戒指呢?”
婉转的声音伴着俏皮的眨眼,更是让人心神荡漾,“春宵一刻可是价值千金的哟......”
然而,这一套在言易山身上,就跟出拳头闷声打中了棉花,不温不火,撩不起风,掀不起浪。
即便言易山如今如坠入火海,浑身上下火急火燎的烧,但还是咬着牙,瞪着身下的女人,“别挑战我的耐心!”
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冲破最后的屏障,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戒指从哪里来的!”
挺能够忍的嘛!
这种程度的药,正常人半小时就缴枪器械,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坚持了二十多个小时。
不愧是莲城第!一!大!变!态!啊!
叶笙歌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冲着他眨了眨眼,明知故问,“真的很想要知道吗?”
叶笙歌的话音刚落,言易山的无框眼镜瞬间闪过一记白光,透过镜片,背后的目光极深极冷,正冰冷地盯着她。
噢额......发怒了呢!......
叶笙歌心里乐了,见好就收,用力推开言易山,翻身坐了起来,拨了拨长发,正经八百的谈判起来,“也不是不可以说,只是我需要言少您拿出点诚意!”
狐狸尾巴,露出来!
言易山卡眯了眯眼,冷冷地说道:“开出你的条件。”
叶笙歌扭头,长发轻柔的搭在肩膀上,她看着言易山,笑意满满,“我刚才表达得很清楚了!做我的金主爸爸,给我权给我钱。我保证履行承诺,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鞍前马后,绝不二话。”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冲着言易山扬了扬下巴,挑衅地问道:“怎么样,我开出的条件能满足吗?”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飘了过来,清新淡雅,却勾得人挠心挠肺。
言易山忍耐着全身如洪水猛兽的躁欲,眸底墨色加深,讽刺着说道:“你以前的那些金主,还没满足你吗?”
叶笙歌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取悦着问道:“言少说的满足,指的是哪方面呢?”
言易山抬手,猛地拍掉她作乱的小手,目光凶怒的瞪着她,“......”
“啪”地一声,叶笙歌的手背被拍得通红。
她抽了抽嘴角,盯着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五指红印,火辣辣的疼。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老大不爽的缩了回去。
双腿交叠,一只手摆弄着垂落的发丝,在指尖慢慢的打圈。
叶笙歌笑了笑,这才说道:“我这个人比较贪心,但凡有钱有权,有模有样的,“能力”上品的都想要。”
她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言易山的表情,顿了顿,这次才开口说道:“目前看来,各项指标你都挺符合要求。”
如此下贱的话,她竟然毫不知羞,面色无异的说了出来。
该说她是没心没肺,还是久经沙场,早已面不改色了?
“所以你就算计我?”
言易山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上前掐死她。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存在?
叶笙歌晃了晃腿,轻笑一声,“怎么能说算计呢?”
她抬起那只带着戒指的手,扬了扬,说道:“我这里不是还有一枚戒指让你感兴趣吗?”
说着,她还不自在的耸了耸肩,善意的提醒道:“与其说是算计,倒不如说是捧着满满的诚意请求战略合作,或许更好一点。”
说完,叶笙歌的眸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没人能知道,她如今的心有多忐忑。
这当中的环节,稍不留神;情绪,稍不注意,她很可能丧命于此。
言易山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六亲不认,杀伐狠绝,毫不手软。
所以,她破釜沉舟,堵上自己一条贱命,换一个机会。
时间悄然而逝,她的内心如擂鼓般奏响,从磅礴有力,到偃旗息鼓。
她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倒数,在以为计划即将落空的最后三秒,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吼:“tina,这是你自找的!” 叶笙歌只感觉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哐”地提了起来。
天旋地转后,整个人“咚”地被扔在了床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张着嘴刚准备尖叫,身后就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言易山揪着她的衣领,残暴的动作僵住。
两人的姿势略略的有些尴尬,言易山居高临下,浑身滚烫,蕴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引得叶笙歌也跟着面色通红。
秦舒贝在门外等得焦急,高跟鞋已经在走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她走路时刻意发出些声音,企图将这份提醒传递给里面的人。
毕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言易山又中了那样的毒,稍不留意,就可能失了人。
她忍辱负重,好不容易等到他身边的障碍全数清除,怎么可能允许半路杀出的tina坏了大事。
秦舒贝的耐性几乎消磨殆尽,在听到房间内传来“嘭”地巨响之后,她瞬间收住脚,猛地转身,快速抓住房门锁,用力里旋转。
身后几大妖孽见状,忍不住好事的挑了挑眉。
彼此都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皆是双手环抱于胸,依靠着身后的墙壁,满脸笑容的等待着好戏上场。
房门锁拧不开,秦舒贝急得直跺脚,也顾不得形象,抬手,用力的砸着门,仰着声音喊道:
“易山,你还好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别吓我,快开门呀!”
“易山......”
回应她的,是身后几大妖孽的幸灾乐祸,以及房间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舒贝见几位爷不肯帮忙,又不敢冲着他们发脾气,只得干着急,敲着房门,着急的说道:“易山,你等等,我们马上进来就来救你。”
说着,她扭头,对着旁边的林摩吼道:“门从里面锁住了。快!去书房把钥匙拿过来!”
林摩看着面前满脸急色的秦舒贝,她的目的大家心里很清楚。
但这房门开与不开,言易山并没有任何明确的指示,倒是旁边几位幸灾乐祸的妖孽在不断的怂恿。
顾律川首先开口,深情冷毅,严肃的说道:“林摩,你家爷眼看就要羊入虎口了,你就是这样干站着护他周全的?”
林摩愣住,一脸无辜。
霍琰闻言,立刻上前,耳朵贴着房门,眉心紧皱,砸了砸嘴,“啧啧啧......听听,这声音,很微妙啊!”
沈凉城也跟着凑热闹,冲着林摩挑了挑眉,添油加醋的说道:“嗯......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鲜血狂流的节奏......”
盛世站在远处,单手置于裤袋,狠狠地吸了口雪茄,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言易山是留你来要给他收尸吗?”
这是在威胁吗?
林摩在原地石化,瞬间想要挠人,“......”
四位爷,你们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好吗?
就说做这样的事,幼稚不幼稚!幼稚不幼稚的!
明知几位爷是在开玩笑,但林摩没办法,总不能拿着言易山的命做赌。
抬手,指着旁边的佣人,吩咐道:“你,立刻去书房把备用钥匙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