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男人

    一片叶子从他怀里探出来,像个脑袋一样晃荡,“她这就去了?”
    少年站起来说:“当然,我一出马,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
    这片叶子的主人自然是灵虚鼎里的那株千手拂罗,听少年这样说,千手拂罗整株都探出来,跳跃到地面上说:“我们这样自作主张是不是不太好?万一臭丫头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宋小子交代?”
    少年“哼”了声,“正好这臭丫头坏得很,让她吃点教训也好,你快别叨叨个没完了,你不是说这里有你想找的东西?”
    千手拂罗这才想起自己的大事,“你不说我给忘了。”
    它一抖身子,全身的叶子像藤蔓一样延展开来,向着四面八方探索而去……
    灵虚鼎载着苏闻落在了揽月阁的山脚,收起灵虚鼎,苏闻急急忙忙去寻找大黄跟扶柳。
    “哎呀!东西快别拿了!”一男子冲身后的女人说话。
    女人依依不舍的说:“我再拿点!再拿点儿!万一路上用得着怎么办!”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说:“东西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快走,你不走我走了。”
    说罢,男人松开女人的手疾步离去。
    女人见他走了,回头看了眼自己屋子,下狠心也跟上,“当家的,你等等我——”
    这一幕尽数落入了苏闻的眼中。
    仙门出事,最直观的反应就是当地的百姓,他们手无寸铁之力,因此一旦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会举家离去,这幕在前世她也看到过,不过已经好几年前的事了。
    没想到,尘封已久的狼角兽说出现就出现,又卷起一场腥风血雨,真真讨厌。
    苏闻想到前几天碰到的那群狼角兽,愤怒的捶墙。
    “祖爷爷……”大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闻回头一瞧,大黄冲她招手,“祖爷爷。”
    苏闻走过去,见周围没有扶柳,忙问:“扶柳呢?你们走散了?”
    大黄眨巴眨巴眼睛,慢吞吞的说:“扶柳姐叫我来找你,她在前面的柳树下等你。”
    太好了,扶柳终于醒了。
    苏闻抓起大黄的手去找扶柳。
    扶柳披着一件绿色的斗篷,躺在柳树下的牛车上,脸色苍白,显得很是虚弱。
    见到苏闻,她忙挣扎着坐起来,“祖爷爷,你终于来了。”
    苏闻过去抱她,“扶柳,你终于醒了。”
    扶柳忙说:“祖爷爷,那小孩是族长,他是族长!”
    “什么族长?”苏闻觉得奇怪,忽的觉得背后一凉,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到一抹红色从眼前划过,一闭眼的功夫,扶柳和大黄都不见了。
    “扶柳!大黄!”苏闻就地找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人。
    奇怪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两个活人就不见了?!
    苏闻又找了一圈,依旧没找到人,倒是前头响起了喧嚣的打斗声。
    本来这种事她不喜欢掺和,可偏偏听到了陈盼卿的声音。
    “杀!一个都不许留!”
    这还是头一次听到陈盼卿这么果决的声音。
    苏闻循着声音去看,发现有两只狼角兽居然跑到这里,正和揽月阁的弟子们厮杀在一块儿。
    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弟子的尸体,鲜血淋漓,残肢断臂,肉沫横飞,状况凄惨。
    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世间就变了模样了?
    陈盼卿抽空对一个弟子道:“你速速回去调派更多的人手下来帮忙,再派一批人去行水门,速度要快!”
    弟子领命离去。
    短短一句话,竟是把所有的情况说了个明白。
    行水门急需外援帮助,而陈盼卿在去往的路上被这两只狼角兽拖延,很显然这就是针对行水门的大局。
    突然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狼角兽,肯定没那么简单。
    苏闻正想溜出去,岂料登时眼前一片黑。
    再亮堂时,周围的环境都变了模样。
    “这是……”仿佛是个山洞,却又陈列的格外整齐,正上方还有一张巨大的石椅,石椅上铺着一张雪白的皮毛,色泽光鲜,一看就是上等的皮毛。
    不过苏闻很快就认出来这块皮毛是什么,狐狸毛。
    “宗主到。”
    身后骤然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打断了苏闻的观察。
    她回头一瞧,便看到一个戴着黑木面具的男人走来。经过她身边时,稍微驻足了片刻,才继续往石椅上走。
    苏闻自认为自己没认识过这号人物,加之他还戴着面具,就更加不知道是谁了,遂问道:“是你抓我来的?”
    男人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木戒指,同手的大拇指正细细摩挲着它,“阿问,这段时日,你可让我好找啊。”
    阿问?!这个称呼只有那个下流的男人叫过,然后刚刚又有人喊宗主到,所以上面坐着的这人便是男人口中的宗主,觊觎宋延河身上的菩提珠的人?
    面对苏闻锐利的目光,男人手轻轻一挥,响亮的“啪”一声,苏闻的脸被扇得侧向一边,嘴角溢血。
    “宗主!”一个身影扑到苏闻身边,死死抱住她的身子,“宗主,别伤害她,她知错了,宗主,您手下留情,什么事阿庸都愿意去办。”
    “阿庸……”那人轻轻唤了声,“若非看在你的份上,她此刻已成白骨了。”
    路庸忙不迭的点头,死死护着苏闻说:“我明白,属下都明白,宗主,阿问她不懂事,我替她跟您赔罪,你就饶了她这次吧。”
    看着路庸如此谄媚讨好的模样,与之前初见的邪魅狂傲完全不同,苏闻一时间竟觉得他们像两个人。
    “阿问,还不跟宗主赔罪!”路庸叱责了一句,摁着她的脑袋让她磕头。
    这猝不及防,苏闻跟着磕了重重的两个响头。
    座上的男人看他们像蝼蚁一样的跟自己讨命活,心中的闷气终于散了些,挥挥手道:“起来吧。”
    路庸如获大赦,一口一声谢,将苏闻拉了起来。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座上的男人忽然又加重声音道,“阿问她办事不力,重责十鞭,没入冷池。”
    路庸的脸色登时变得苍白,扑通一声竟跪了下来,“宗主!”
    座上人一眼扫来,“你还想替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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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boss终于出来了!撒花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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