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只是很好奇,在山谷底下,你用高倍望远镜平视前方可以看到什么风景,是在观察别人脸上长了多少痘痘?”
“算了,实话说,我在观察他们的实力。”
白心要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早就事先摸清了他们的底,就现在看来他们的胜算很大,一对只会小清新拍照,另外一对也只会互相甩工作专业名词,最大的劲敌反而是沈薄这边,不知道他和苏牧相争,究竟会鹿死谁手。
“白小姐好,苏老师好。”有人上前打招呼,原来是福山治子。
她是个日本演员,近年来在国内发展,所以国语学的很好,一点都没有怪腔。
白心微笑,“你好,福山小姐。”
“叫我治子就好了。”她没有知名演员的架子,笑得很温柔甜美,回话以后,还含情脉脉朝沈薄看了一眼,得到了他赞许的笑容。
“那你也叫我白心,白小姐未免生疏。”
“好的。”
这时,祁连上前来领队,她拍了拍手,朝大家喊道:“各位男朋友女朋友们,看这里,我们要出发了哦!”
大家跟着她往茶园中心走,一边听她介绍:“之前和你们说狐仙宅,是不是都以为是古镇里面的神话故事?宅子也是古代风格的?其实不是,这次的狐仙可是现代狐仙哦!”
“现代狐仙?”白心嘀咕一句。
苏牧开口解释:“我上网查过资料,有关这个狐仙宅的故事。”
“苏老师,你快说说。”
“据说在1900年,这里曾经是某个将士的宅邸,是大户人家,家境殷实富裕。他娶了一房妻子,那个妻子貌美如花,堪比西施。随着将士的年龄变大,他的妻子不知是保养得当还是怎么回事,丝毫都不见老化。直到将士五十岁死去了,他的妻子还一如十□□岁的少女一样青葱可人。”
“然后呢?”
“然后他的妻子就失踪了,在她的房间内留下了许多狐毛,经人查探,就认定这是狐仙作祟,吸取人的精元,害死了丈夫。”
“还有这种事情……”
“传说而已,不足为信。”
大家听苏牧说的入了迷,很快的,祁连补充:“还不止哦,之后那户人家就被其他人收购了出租给度假的旅客,结果很多人都听到了午夜的钢琴声,说是狐仙在镇守那栋房子不肯离去呢。”
“钢琴声?”白心的皮肤浮上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脊背发凉。
她幻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有狐仙,那是不是会半夜来到钢琴房里弹琴,然后吞食那些擅入老屋的旅客?
有了传说做铺垫,他们又是害怕,又是好奇,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走近了那一栋欧式小楼。
看门的老伯已经六十多岁了,据说是旧时将士老宅管家的孙子。他拿着蒲扇,上前来打招呼:“你们是要住宅子的那些人?”
祁连微笑,“嗯,节目组的人已经和您说过了吧?”
老伯瞎了一只眼,那一只眼糊上了一层白色沉淀物,有点浊乱,猛地一看,很是吓人。
他点头,“知道,知道。不过小心啊,狐仙娘娘的房间不要去,天威哩!”
“嗯,我们有分寸的,您放心吧,那我们先进去了。”祁连招呼大部-队,往里头走。
节目组给他们分好了房间,除了沈薄与福山治子小姐是特例各自一个房间以外,其余的人都住在同一个房间内,为显亲密。
白心四处观察过,很明显这里常年居住旅客,已经全部翻新过,透出一股欧式奢靡的气氛。
茶园采茶就是一大旅游项目,更何况还有狐仙宅的传说润色,生意不火都不行。
祁连解释:“在这个屋子里,我们藏了一张提示卡,拿到提示卡的情侣可以直接进入下一关,而剩下的三队则会进入淘汰赛,通过第二个地点决定淘汰哪一对情侣。”
l太太问:“那如果第二关,被淘汰的三个队伍其中一个找到了提示呢?”
祁连解释:“那么,这一对也安全了,节目组将从剩下两队没有找到提示的情侣中筛选出一组淘汰。不过在节目组没有说游戏开始之前,大家可不能擅自行动寻找提示卡哦,这是犯规行为。”
“好的。”
白心大致了解了,她猜测这个提示卡肯定与狐仙传说有关,难保节目组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等到晚饭饭点,是由他们亲自下厨做饭,这样温馨的场面也是观众乐见其成的。
l太太不知是作秀还是什么缘故,喂l先生一口,又喂自己一口。
苏牧看了两眼,好似无法忍耐,他说:“一次唾液交换,也就是湿吻,大约会有8000万口腔细菌发生迁移,不同细菌之间会产生质粒交换,形成新的菌群,虽说在没有致病菌感染下,这样的细菌交换不太可能导致疾病,但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却很影响别人的食欲。”
l太太听闻这一番话,有点下不来台。
还是祁连玩味反问:“那么,苏老师平时不和白小姐接吻吗?”
苏牧侧头,看了一眼白心的唇,垂眸,低语:“如果是她的话,我勉强接受这种菌群分享的行为。”
白心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她正襟危坐,不知该怎么接后面的话。
很快的,苏牧补充:“毕竟爱情,需要人做出一点牺牲。”
“苏老师说的真好,那我们继续吃,吃完还有任务呢。”祁连打圆场。
而白心还久久未能回神,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耳边反复回荡。
也就是说,苏老师乐意和她接吻?
等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怎么也想不明白。
☆、第三十八集
等吃完饭,祁连带着他们参观狐仙的钢琴房。
由于房门常年未换,一经开启,传来老旧机械的呻-吟,断断续续,略微刺耳。
房间里头虽说时常有人打扫,但没人居住,没有生人的朝气滋养,总觉得屋内死气沉沉,透着一股子发酵的酸腐味,从木制家具中倾泻而出。
白心四下打量,靠窗的位置是一架古朴的木制钢琴,与墙紧紧靠着。
偶有一丝风进来,吹动轻薄如纱的窗帘,如在水面飘荡的芦苇。
钢琴边上还有一张小桌,桌上还摆放着首饰盒,木盒抽屉微开,露出几个雕制精美的贝雕,上面绘画着女人的侧脸,栩栩如生。
祁连打开灯,带他们近距离观赏这架钢琴,“这架钢琴可不是电钢琴,需要有人手弹才能出声,所以说一旦传来琴声,那么难保不是狐仙驾到。”
a太太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不屑道:“这是一种商业战术,所谓的钢琴声,不过是骗骗那些无知游客。他们心里有鬼,自然发生什么都往狐仙身上扯,图的就是个乐趣,不然恐怖片明知是假的,为什么还受众这么广?就这一点来看,人也是喜欢找虐的生物,但就因为有这种需求心态,才能促使商业发展。”
b先生不愧是工作狂,很快他就接口,补充:“也正是这样一批人在养活各大企业,不得不说,学会观察客户,了解他们的心理需求,也是做生意的一大关键。”
他们一唱一和,两句不离生意经,成功把l太太一对绕晕。
也只有苏牧在点头附和,肯定他们的观点。
祁连显得很难办,她可不需要这样的节目效果,只能再将话题引回来:“不过,钢琴声究竟是真是假?”
她话音刚落,房间的灯突然黑了,但走道的路灯没坏,很显然是灯泡坏了。
他们出门去找人,联系狐仙宅的看门老伯,询问有没有备用的灯泡。
老伯一手拿灯泡,一手拿手电筒,从外头的院子抓瞎进来,嘀咕:“狐仙娘娘发威哩!可不好惹,你们别进屋子去了,在外头拍,拍花花草草,山山水水的,干啥要拍那屋里头的玩意儿。”
祁连也不知道怎么跟老人家解释,只能呵呵干笑两声,帮他换了灯泡以后,暂离了那间房间。
今晚的节目录制就到了这里,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明天才是正式录制的日子,得好好养精蓄锐。
白心躺到床上,累了一天了,她浑身腰酸背痛。
节目组还算人性化,虽然同房,但好歹有两张床,毕竟情侣不是夫妻,单摆一张床也太尴尬了。
苏牧无论在哪里都能适应,此时已经进浴室洗澡,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白心很困了,她的眼皮上下开合,稍有不慎就能晕过去。只是她的脑海里还残留着之前的片段,一直幻想着所谓的钢琴声,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幸能听到那种灵异之声。
但多半都是骗人的,这种无稽之谈,不信也罢。
她昏昏欲睡,忽然眼前一黑。
白心受到了惊吓,猛地坐起,看了也漆黑一片的浴室,这才知道是停电了。
真倒霉,怎么又出现了这种事?
她待会儿要怎么洗澡?总不能臭烘烘的一团裹着被子睡吧?
“白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用手机给我照个光?”
“好的,没问题。”白心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两下点开手电筒键,这才察觉不对劲了。
那个,苏牧的出浴图什么的,她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
白心说:“苏老师,我把光照门口了,你出来吧,不会看不见路。”
苏牧沉默了片刻,解释:“我需要你进来帮我拿一下睡衣,我有轻微的夜盲症状,在昏暗的情况下几乎没有夜视能力。”
难怪会让她打灯了。
夜盲的话,一旦在暗处,眼睛就如同瞎了一般。就算是轻微的程度,那和半瞎也没什么区别。
白心只能站起身,往浴室里走。
她刚走两步,又察觉出不对劲了。
她喉头干渴,咽了一口唾液,心想:苏老师让她帮忙拿衣服,也就是说,他没穿衣服?!
虽然白心能打能扛,武力值高过一般的异性,甚至是出于职业需要,男性-生-殖-器也见过不少。
但她好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奔放!
白心窘迫了,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白小姐,你知道热水器是需要电才能加热的吗?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有在温水浸泡着,再不穿上衣服,我极有可能因为受冻而生病。”
白心豁出去了,她一把推开门,抓住衣服就往淋浴的小隔间里丢,随之逃之夭夭。
不过两秒,又传来苏牧咬牙切齿的声音,“白小姐,你是在报复我吗?”
“嗯?”白心不明就里。
“你抛掷的力度有问题,衣服都湿了。算了,你进来帮我照一下光,我自己出去找衣服。”
“呃,好的。”白心尴尬地回答。
原先她只要递衣服就好了,现在她却必须要兢兢业业,伺候苏牧沐浴更衣,还不能闭上眼睛,以免带错路。由此看来,事态越来越严重了。
白心又进了浴室,她把手机递给苏牧,低着头,说:“苏老师,你拿着,用好再还我。”
她已经尽量只看地,不看苏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