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先随便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乔西宁说着,边推了推流连在她颈侧的林述,“你快点先去洗澡。”
“嗯?”
乔西宁有些嫌弃:“我都洗好澡了,你别给我弄脏了。”
人还坐在他腿上,却又开始嫌弃他了。
弄脏……
林述眸色一深。
乔西宁从他腿上下来,见他一动不动的,手脚并用地推他,“快点去!”
“你不要!耽误时间!看完电影我还要睡美容觉呢!!!”
见林述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乔西宁收回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选电影。
爱情片?
乔西宁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和林述就挺甜的,不用再靠爱情片汲取甜份了。
恐怖片?
大晚上的,她怕自己闹得林述不得安宁了。
电光火石之间,乔西宁突然想起方新雨说的话。
“我从《危险关系》我就好喜欢他……”
《危险关系》。
她好像没看过。
比不上乔西宁在浴室拖拖拉拉的一小时,林述用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他是寸头,头发都还没长出来。毛巾轻轻一擦,头发便干了。
乔西宁远远地,就闻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沐浴香味。
“你用了我的沐浴露啦?”乔西宁问他。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没带沐浴露过来?”
林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乔西宁穿着吊带睡裙,肌肤莹白如玉,伸着两只细白的胳膊,要来抱他。
林述走过去,自觉地把乔西宁抱在腿上坐着。
“香的。”
乔西宁伸手,扒拉着他的衣领,到处嗅来嗅去。
她身上的香气扑鼻。
“乔西宁。”
林述脸有些沉,压着她翻卷的裙摆,把人抱在沙发上,“坐好。”
家里开着暖气,暖烘烘的。
也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笃定了他不会做些什么。穿着吊带睡裙,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现在还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我不。”
乔西宁瞪他一眼,长腿一跨,反向坐在他腿上,往后靠上他胸膛。
后脑勺抵着他的肩骨,微侧头看他流畅的下颌。
肌肤贴着肌肤。
“你抱着我。”
乔西宁扯过林述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满足地开口:“就这样看电影。”
林述额角青筋骤跳。
偏偏撩拨的人完全没这个意识,低头玩着他的手指,边开口:“方新雨说她是从《危险关系》才开始喜欢你的,我没看过这部电影,我们今天就看这个。”
她的语气幽幽的:“听说,你还为别的女人杀人坐牢了?”
“吃醋?”
“对啊,”乔西宁点头,毫不掩饰,“我就是吃醋了。”
林述有些无奈:“你也说了是电影。”
“我知道啊,”乔西宁特别理直气壮,“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得亏林述演得都是些犯罪和现实向电影。
要都是爱情片的话。
乔西宁觉得自己估计在醋缸里遨游了。
“那是假的。”
林述握住乔西宁玩着他手指的手,声音低沉而认真:“但我和你是真的。”
乔西宁:“!!!”
林述盯着暴露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那一块雪白泛粉的后颈。
没忍住,低头轻啄了两下。
“林述你干嘛啊?”乔西宁缩了缩脖颈,到处躲避,“很痒啊你知不知道?”
“什么?”他一边问,一边又亲了两下。
“……”
明知故问。
故意的。
“你烦死了啊啊!”
乔西宁嘟囔几句,娇嗔抱怨。
可由于他的动作,被他扣在掌心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落下来的吻,好像带着电流。
从后颈出发,一路流通四肢百骸。
整个人都忍不住躲进他怀里。
林述扣着她的腰。
头完全地低了下去,气息密密麻麻地覆盖住她。
……
“都怪你,”乔西宁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仅害我美容觉时间推迟了,我明天还得多浪费我的粉底液。”
乔西宁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浪费这两个字。
完全是故意在挑林述的不是。
林述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嗯。
两个人在沙发上又闹了一会儿,才开始看电影。
等到电影渐入佳境,乔西宁都快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个大活人。
画面里。
男人穿着蓝色监狱服,脚戴铁锁链,眉目瘦削,温和地看着一窗之隔的女人。
女人拿起电话,寒暄过后温吞开口:“我,我要结婚了。”
沉默片刻。
男人面色忽然惨然,冷寂的眼神落在女人的身上陡然温和,话语真挚:“祝你,新婚快乐。”
长镜头一晃而过。
是白墙上斑驳的阳光,和渐行渐远的,锁链拖过地板摩擦出的声音。
画面一转。
依旧在监狱。
“值得吗?”上了年纪的狱警问。
到最后没能让女人全身而退,还赔上了自己。
年轻的男人只盯着一旁的墙壁。那里,是整个监狱窗口唯一有阳光攀岩的地方。
而此刻,阳光在一分一分向下消退。
阴翳笼罩。
如同黑暗,将会永远伴随着他的一生。
“爱到极致是什么?”
他自言自语:“是共有犯罪。”
“我觉得值得,它便就值得。”
“……”
当那个十五年的刑罚时间通过电子键盘打在电影上,乔西宁看着那一行小字,肩膀突然一抽一抽的。
转过头,眼神红红地盯着林述。
林述眉心一跳:“怎么了?”
他伸手,摸到了乔西宁脸上滚烫的泪水。
“呜呜呜呜……”乔西宁一个劲地哭,泪水都蹭到林述的衣服上,“你这演的什么啊,也太傻逼太惨了吧。”
神经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