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望着慢慢走近自己男人的完美无暇的侧脸,猛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落在男人宽广的胸膛里,她头靠在男人的胸前,手臂圈住他的脖颈。
男人绯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线,如炬的黑眸目视前方,没有任何波澜,但却幽深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王秘书走到穆父穆母面前,伸出手送客,“总裁与苏小姐要休息了,董事长和夫人慢走。”
穆父与穆母看着房门被关上,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很是不好地离去。
就算苏凡那个女人不被他们看好,可为了她肚子里的孙子或孙女,也要留给她几分颜面。
身体刚被放到床上,苏凡搂紧他颀长的脖颈,目光坚决地说,“我不会把孩子送给穆家。”
他眉目深邃的望着她,他墨青色的睫毛一动不动,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翳。
苏凡见他不说话,松开他的脖颈,微微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孩子是我的,你们如果要夺走,那我们法庭上见!”
她什么都没有,仅有的骨肉也被夺走的话,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不是‘你们’,是‘他们’。”
他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与她对视,无论她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都帮她。
她想要的一切,他拼尽所有也要把东西捧到她的面前。
鼻尖一酸,苏凡声音小小的问,“你……你说的是真的?”他帮她,不帮他的父母?
“小东西,你除了我便一无所有,我不帮你谁帮你!”
他低沉的声音沙沙的,尽管有些凉,但却让苏凡心头一热,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好讨厌……
她的心再次控制不住地疯狂跳动,汩汩的幸福像蜜糖一般蔓延到身体的各个地方,就连手上的伤口的灼热也变得舒爽起来。
“那个小孩不是我的孩子。”男人轻轻地开口,第一次,有人值得他去解释。
依据他一向冷傲的性格,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口舌,但如果是苏凡,他多说一百句,就是多了一百句的愉悦。
“哪个小孩?”苏凡疑惑地问。
“那个什么苏的小孩。”
苏凡一愣,其实她听到了刚才说什么DNA报告,只不过不知道是谁跟谁的报告,这下她明白了,“你跟穆婉儿做了鉴定?”
男人眉头微皱,手指松开她的下巴,冷酷地说,“她不姓穆,你肚子里的才能冠上我的姓!”
他坐在苏凡旁边,生气的俊脸在苏凡看来莫名的有些可爱,说起来这男人也只能算她的弟弟,她比他大了三岁呢。
苏凡与他并肩而坐,她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哄小孩子一般,很是慈祥地说,“穆总裁,不生气了好不好,生气多了会长皱纹,就不帅了。”
她说着,白皙的小脸泛起一丝红润,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这样平和又舒适的感觉似乎已经远离她好久。
这样来之不易的幸福,她更要珍惜。
男人脸蓦地黑了起来,这女人,真是会蹬鼻子上脸,真的把他当孩子吗,他的心思可比她要沉重。
“我怎么会对你生气。”他情深意切的说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没办法,再冷酷无情的他,看到她就没了一丝脾气,这女人就是一种噬心的毒,不知何时便已入侵他的五脏六腑。
“那如果我让孩子跟我姓呢?”
苏凡抬起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望向他,脸上故意装得很认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大男子主义又小气,让孩子姓苏,他估计会立正言辞地拒绝!
他没有说话,如同刀削般的侧脸很是硬朗,他唇瓣紧抿,眉头微蹙。
苏凡呵呵一笑,“没关系,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他的手臂把她圈的更紧,他偏过头,脸色很是凝重,黑曜石般的眼睛如同大海一般深邃,让人琢磨不透。
“如果跟你姓会让你更开心,就可以。”他声音如同金属般质地醇厚,咚咚的敲在苏凡的心上。
“那你幸福吗,跟我在一起。”
苏丹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她呼吸着他胸膛的清新的味道,很是紧张的问道,他幸福吗?
男人把头埋在她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声音迷离又低沉地说, “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让我失魂落魄,能让我生气地发狂,苏凡,这都是你的功劳。”
苏凡窝在他怀里,小心地说,“那,是我让你不幸福喽。”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让我有多沉重的撕心裂肺就让我有多深刻的幸福滋味。”
他的唇贴到苏凡的脖颈,苏凡觉得凉凉的,前所未有的舒适,可她却忍不住想哭,“你别说情话说完了,你要慢慢说,最好说一辈子。”
“好。”
一个字却盛满了世界上最动人的许诺,如果你爱我,就为我说一辈子情话,可好?
背后的落地窗外群星璀璨,薄纱般的窗帘迎风而动,搅乱室内一片温情。
深邃的夜空划过几道流星,载着最美的愿望坠落天际。
翌日。
石雾妍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脖颈下有如同钢铁般的东西硌着她的后脑勺,她偏过头,一张惊世的俊脸在眼前放大。
男人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随之一动,石雾妍急匆匆的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身下的酸痛以及他昨晚的疯狂与蛮横让她无法面对他。
明明知道他不允许别人反抗他,她又何必触怒他呢,反抗了也不会成功,她又何必再去反抗,最后落得一身伤?
翻身的声音传来,男人手臂一弯,把她整个人搂进怀中,他打量着她白皙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心疼。
可他眉宇间闪过浓浓的冷漠,这也是她自找的而已,只要她顺从,他自会给她一切!
石雾妍只觉得他搂的太紧,弄得她呼吸都变得紊乱起来,她嘤咛着发出仍在酣睡的鼻音想翻身脱离他的禁锢,头顶却传来冷冷地声音。
“醒了就别装睡,过会儿还有事情。”
石雾妍立即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既然他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再去装了,她刚准备下床,手臂便被拉住。
“去把房门外的衣服取来。”
石雾妍微微愣神,接着嗯了一声,挣开男人的手臂走下床去。
男人坐起身来,被子从他宽厚又性感的胸膛滑下,为精致的他徒增几抹魅惑,这样的美男图应该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他左臂一阵酸麻,这女人半夜会像受到巨大的惊吓呓语,只要枕着他的手臂便会安稳的睡去,所以他胳膊即便失去知觉仍旧一动不动。
昨晚这女人惊吓地像小兽一般往他怀里钻时,让有起床气的男人一大早心情莫名的好。
石雾妍抱着两个偌大的礼盒走了进来,心里一阵狐疑,他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参加吗,把衣服弄得如此隆重。
她没记错的话,礼盒上烫金的logo应该是出自巴黎最神秘又年龄颇高的世界级大师的手笔,高级定制他的衣服没有几千万就连预约的资格都没有。
她把礼盒放在床上,男人裹着浴巾站在床的一片,纹理分明的腹肌和禁欲风情的人鱼线让石雾妍吞了吞口水。
他往床边一站,怎么让她有种大床形象大使的感觉,有这样让人流鼻血的男人往床边一站,就让人生出想睡觉的欲望。
“那…那个,衣服我拿回来了。”石雾妍移下眼睛脸色微红地说着,她看着安静躺在金丝边礼盒里的流苏纱裙,疑惑地问,“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没有。”
他冷淡地说着,直接扯下浴巾毫不掩饰地在石雾妍面前换衣服。
“嗯。”
石雾妍回应着,拿起衣服朝更衣室走去,其实,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尽管她并不在意石家,但那毕竟是礼数。
阳光射进房间里,把室内搅得一片亮堂,石雾妍踩着水晶高跟鞋走出来的时候,男人在落地镜前系着领带。
白衬衫修饰着他紧致的腰肢,臀部挺翘,两条大长腿笔直修长,他的背影自信孤傲,如同法国梧桐,处处都是亮眼的色彩。
他转过身,一气呵成地把西装外套穿上,紧接着大步朝女人走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大手便握住她的小手。
“快点走,要赶时间。”
石雾妍一愣,“你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
“去惩罚石家的两条狗自然不是大事。”
他声音薄凉而自然,惩罚两个字能信口拈来的男人不是富甲一方,便是权势滔天,而他两者皆有。
刚走到楼下,祁天便迎了上去,“林总裁,不吃早饭吗?”
祁朵同样穿着清一色的白裙子,纯洁的仿佛不染尘埃,她笑的纯洁无害地说,“石姐姐,你好美,林哥哥真的好英俊。”
尽管林洛凡比想象中的还难以靠近,但他无论是长相上把学校的校草比的自惭形秽,在魅力上更是登峰造极。
而这样难以接近的男人,更是有着想让人征服的欲望,而她祁朵偏偏就是要征服他!
石雾妍望着她的笑容,回之一笑,“谢谢。”但她总觉得她纯善无害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依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被那样对待,能在一晚上就恢复战斗力的人都不简单,祁朵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总裁,私人飞机已经到了。”助理西装革履地在男人面前说着。
男人点了点头,拉着石雾妍走了出去,对旁边那些等待着他开口的人不理不睬。
男人的背影消失,客厅里恢复一片安静,祁朵迈着步子走到祁天面前,樱桃小嘴微启,“爸爸,林洛凡这样把我们当做空气,祁家的基业就算毁于一旦他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