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白色救护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靳苏看到车上的字,吓得双腿发软。
车上快速跳下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面容冰冷的朝这里走来,无尽的恐惧袭进靳苏的四肢百骸,她拉着穆婉儿刚想逃跑,手臂便被抓住。
“卧槽,这女人原来有精神病呀!”吃瓜群众看着这一幕,惊叹。
她眼睛瞪大,望着冰冷男人时痛苦的表情都变得不利索,她牙齿打颤泪流满面的祈求,“我错了,放过我,求求你!”
靳苏挣扎着,想摆脱医生的禁锢,她看向众人那异样又议论纷纷的表情,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自尊心碎了一地。
男人脸色变得温柔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朝靳苏走去,大手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声音轻柔地说,“苏儿,听医生的话你的妄想症才能好。”
他脸上如同三月春风,把周围人看的眼睛都移不开,可靳苏却看到他眼底瘆人的冷笑,如同魔鬼,阴冷至极。
穆婉儿看到妈咪被抓,吓得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医生身上的消毒水味好可怕。
“记得,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她的妄想症治好。”他收回大手,面无表情地对医生说。
医生重重地点点头,“是。”
靳苏望着男人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尖叫着要摆脱医生的束缚,她不是精神病,不要进精神病院,她堂堂靳家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被关进精神病院,跟一群疯子相伴!
“不要,放过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靳苏泪眼朦胧,撕心裂肺地喊着,可当她被无情地推到车上时,男人仍旧西装笔挺,连一丝怜悯的目光都吝啬给她。
精神病院的车子开走之后,周围恢复一片静寂。
男人深邃至极的眼眸扫了一圈拿着手机拍照的人,冷冷地开口,“把照片、视频全都删除,不然都等着吃官司!”
周围的人被他冰冷的气场吓得后退半步,瑟瑟发抖地低头把照片和视频删除,接着一个个像受惊的兔子般逃跑。
穆婉儿哭着不敢看高大的如同一座山一般的男人,她的妈咪被抓走了,她曾经想见这个男人,但现在感觉他好可怕。
他狭长的黑眸无视穆婉儿,径直地朝豪车上走去,秘书为他拉开车门,低头问道,“那个小女孩怎么办?”
男人脸色生硬,他优雅干练的坐到车内,目光直视前方,语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再派辆车把她送到医院。”
是时候狠狠地打他父母一巴掌,让他们醒醒,他们是怎样愚蠢地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女当成穆家掌上明珠的!
“是,总裁。”
车上男人把浅灰色的西装外套穿在身上,他剑眉微挑,易瑾,看来对他的女人还是不死心呐!
开车的秘书透过后视镜望着总裁不好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总裁,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苏小姐的位置?”
阳光透过后车窗为他又臭又硬地脸上洒上一片阴翳,他瘦削的鼻骨高挺,为他的表情又增添几分生冷。
“不用。”他手肘撑在车门上,眸子里的黑黢黢的雾气在不尽的翻腾着,他任她跟易瑾走是一回事,她竟然跟易瑾走是另外一回事。
而这另外一回事却让他很生气!
布加迪威龙上,易瑾一边认真的开着车,一边温柔地问道,“要不要去我那里住,有人照看着,很方便。”
满腹心事的苏凡被他的话震惊住,她摇了摇头说,“谢谢你的好意,但送我去酒店吧。”
苏凡很是抱歉的说着,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她知道,他对她有意,但她心里早就被那个狂傲的男人填满,谁都住不进来了。
易瑾嘴角轻笑着说,“好”,但他再怎么笑,也掩饰不住他脸上的失落。
“苏凡,你跟穆总裁在一起了吗?”他看着前方,尽管语气轻柔,但他的心却紧紧地揪在一起。
那个男人出国从来都是坐私人飞机,这一次却乘坐航班,易瑾大概已经猜到,他跟苏凡是一起回来的,但他仍旧不死心!
苏凡眼睛望向车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刚才那一幕你不是看见了吗,按你对他的了解,他会允许他的女人坐其他男人的车子离开吗?”
易瑾唇瓣紧抿,不再说话,或许,他让她走,只是为了保护她。
五星级酒店里,易瑾送苏凡到房门外,正想开口约她一起吃晚饭,苏凡就抬起头,脸色认真地对他说,“易瑾谢谢你送我过来,现在让我们握个手,分道扬镳、各自安好吧。”
她说着,把右手伸过去,刚刚易瑾喊那个男人为穆总裁,她也猜到,他们的兄弟情义或许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如果这一切是因为她,那就由她亲手解决。
苏凡明媚灿烂地笑着,“怎么,易总裁难道是嫌弃我不成?”
他满目的神情瞬间扎满荆棘,他高大的身材有着几分颓唐,“苏凡,我们难道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我孩子的爸爸爱吃醋。”苏凡说着,眼睛纯净,透露着点点星光,那个男人确实爱吃醋,看到有男人靠近她应该就会大发雷霆吧。
她眸子里的耀眼让易瑾伸过手去,他看着她温和没有一丝戾气的脸,挤出一抹笑容,“苏凡,你要加倍幸福。”连带着他的那一份。
“好。”
苏凡发自内心一笑。
刚回国就投入到工作中来的男人,换了身衣服就在办公桌前坐定,有条不紊地处理公务,他身边的秘书兼助理也小心地工作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触怒龙颜。
他目光犀利地翻阅文件,但从开始眉头便紧紧地蹙起,最终,终于忍无可忍的把文件摔到办公桌上,猛地站起身子,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低吼,“那个女人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秘书吞咽一下唾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水珠,说,“总裁,没有。”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距离她离开整整两个小时,这女人就没有一丝歉疚的打过来电话!
他烦躁地拉了拉领带,绕过办公桌冷冷地说,“那个女人在哪,带我过去。”秘书点了点头,低头拭去一把汗,总裁终于按捺不住了。
易瑾离开没多久,苏凡肚子就咕咕的响了起来,她摸了摸肚子,就到酒店的餐厅吃饭,就算再郁闷也不能饿到她的宝宝。
五星级酒店格调奢华惊艳,就连餐厅都是说不上来的韵味十足,苏凡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伸了伸懒腰,服务员走迎了上来。
“小姐,要吃点什么?”
苏凡看了看菜单,平静地说出所点的菜,流利的英文让她看起来极富涵养与优雅。
服务员记好菜名,问,“小姐,要不要来瓶红酒?”
苏凡微笑着说,“白开水就好。”
尽管她现在非常想借酒消愁,但为了孩子,就忍一忍。
她小手托腮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陷入沉思,就连饭菜全都送上来都未发觉。
蓦地,一杯余温未散的水从头顶浇下,划过她的脸,把她的白衬衫打湿一片,苏凡一惊,抬头望去,就看到浓妆艳抹,眼高于顶的一名贵妇。
贵妇的眉眼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无论是谁,这样莫名其妙地泼她一身水,简直不可理喻,可她也不能被白白欺负了!
“你这个贱女人,倒是很会享受。”贵妇二话不说,直接开骂。
脾气再好,再有涵养的苏凡现在也是怒了,平白无故被泼了一头水,接着又被指着鼻子吗,苏凡一时觉得,她是不是跟国内犯冲。
她站起身来,与贵妇对视,不卑不亢地问,“这位夫人我们认识吗,您就对我如此无礼!”
苏凡那股自带的清冷劲让贵妇更是怒火燃烧,她一巴掌甩到苏凡的脸上,大骂,“贱丫头,抢了我女儿老公还把她弄进精神病院,还敢在我脸前横,你简直无法无天!”
苏凡只感觉脸上一阵刺痛,接着像火烧一般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但她却淡定从容地说,“一我没抢你女儿老公,二她被关进精神病院也是罪有应得。”
她说着,顿了一下,小手端起带着鲜红果酱的饭,从贵妇头顶倒下,她边倒边说,“三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苏凡冷冷地望着贵妇发丝上黏着的果酱稀稀落落滴在她昂贵的衣裙上,动作帅气毫不拖泥带水地把盘子砸到地上。
活了三十岁,她才发现,忍让非但不会换来和平,只会加大那些蛮不讲理的人的气焰,如今她有了孩子,就更要坚强起来。
贵妇看着她那张忠烈恨不得同归于尽的脸,眼中有了几分畏惧,但她咬着牙瞪着苏凡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丫头,把她给我带走!”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对身后的保镖说的。
苏凡身体被牵制住,对贵妇说,“你竟然敢公然绑架!”她求救的看向餐厅里的其他人,但所有人都把眼睛偏向一边。
贵妇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侧,恶狠狠地说,“死丫头,过会儿,看我怎么撕烂你的嘴,划烂你那张狐媚子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带走!”贵妇冷冷地吩咐着,糊着果酱的脸格外狰狞,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