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让朝廷拨款不就可以了吗?”太子觉得这事情很简单。
“太子,这朝廷拨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来二去没个把月银子是下不来的。”张大人不由说道。
“这么麻烦!”
“是的,太子,张大人说得没错,就算我们现在快马加鞭也来不及了,所以我们现在也只有另想办法,当然上奏朝廷申请银两的事也不能耽误,要两手一起抓。”季大人沉思了以后,这才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
“我看不如这样!”季大人毕竟是有经验的官吏,他想了想道:“张大人,你是这里的父母官,对于这里的人文地理也很熟悉,你可以号召那些乡绅富豪捐赠银两用于修堤建坝。”
“我和太子可以修书一封给上面的官员,先挪用下银库的金银,等朝廷下发的银两一旦到达,立刻就还给他们,还有,现在官府的银两要全部拿出来用于赈灾和修建堤坝,不得延误。”
“这个……”张大人面露难色。
“怎么,张大人觉得哪里不妥吗?”季大人不由问道。
“不是,季大人你说得没错,可是因为乌河泛滥,那些乡绅富豪已经捐赠过了,下官现在要是再号召他们捐赠,恐怕不太好吧。”张大人不由说道。
“张大人,本官知道此事你比较为难,但是这次乌河泛滥本是数十年难遇的大事,劳烦张大人屈尊一下,再号召号召那些乡绅富豪,另外,有钱的捐钱,有力的出力,让大家都动起来。”季大人说得极为语重心长,张大人听了不觉点了点头,“好的,季大人,那下官就再试试!”
于是这事就定下来,当下他们各司其事,动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力求把水患给治理好。
且说那日夜里,慕容恪深夜出了京城,直奔西南,就在季大人和太子前脚刚到西南,慕容恪后脚也跟着到了。
“殿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说!”伍德看了看西南因为乌河泛滥而流民凄惨,不觉建议道。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能找到客店休息吗?”慕容恪看了看这个破烂的地方,不由说道。
“那怎么办,殿下如此尊贵的身子,总不能露宿街头吧,要不我们去当地的官府通报一声。”
“糊涂,我们既然是暗地里过来的,又怎可让官府知道我们的行踪?眼下希望可以勉强找个地方住住就可以了。”慕容恪果然会审时度势,不是那种养尊处优惯了的贵公子。
“是,殿下!”
“好冷啊,啊,我快要冻死了!”四周都是些流民,他们没有住的地方,只有蹲在某个角落抱在一起取暖,看着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慕容恪也不觉心寒。
“伍德,我这里有暖和的被褥,你拿给那些流民吧。”慕容恪忍不住从身下抽出被褥,递给伍德。
“殿下,不可,这可是令妃娘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再说了,流民这么多,光这一套被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倒是殿下要保重好身体,以后才能为千千万万的百姓造福。”伍德说着把被褥放回,见状慕容恪也不再坚持。
好不容易在这偏僻的地方寻到一家客栈,伍德赶忙下马,然后上千询问:“请问店家,这里可有住宿的地方?”
“有有有!”见有人来问,那店老板赶忙说道。
“给我们一家上好的客房,如果不能,干净一些也成。”伍德看了看这个客栈,估摸着这档次最多也只能算中等档次,于是不由说道。
“好的,客官里面请!”
“等一下,还有一位!”伍德说完,赶忙出去告知慕容恪,见状慕容恪这才下了马车。
“两位客官,里面请!”店老板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思量这两位肯定是贵客,于是语气不由十分客气。
“老板,听说西南乌河泛滥,百姓苦不聊生,你怎么还有工夫做生意呀?”慕容恪看了看这客栈,不由说道。
“不瞒客官,老儿是这里的常住居民,比起外头那些流民可不知好多少。虽然现在乌河泛滥,民不聊生,可是我老儿要是不做生意,只怕我们一家要喝西北风去了。再说了,我这开跟没开有什么区别吗,一天见不到几个客人,今日迎着你们两位客官,也算是老天开眼,终于开张了。”
见店老板说得可怜,慕容恪和伍德不觉对望了一眼,两个人不禁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西南的灾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两位客官,这就是我门客栈中最好的房间,可能不一定能让客官满意,但是老儿敢保证,这房间绝对干净整洁。”店老板拍着胸脯保证。
“谢谢老板,我们也不讲究什么,只要干净整洁就好。”慕容恪知道现在能住上这样的地方已经不错,所以也不要求过多。
“那就好,我看两位也都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店老板心肠不错,说话也十分和气。
“对啦,老板,帮我们打些洗脚水上来,我们一路奔波,也是累了,想洗洗脚再睡!”伍德不由吩咐道。
“好赖,老儿这就下去倒水!”说完店老板忙不迭下楼,很快就提了一壶热水,拿了脸盆上来。
“谢谢老板,你也早些休息!”伍德见状说道。
“好赖,客官;要是有什么事就叫老儿,老儿我就在一楼隔间。”店老板笑了笑。
“好的!”
见那店老板离开,伍德这才关上门,随后又转身倒了洗脚水给慕容恪,“殿下,你这一路辛苦了,先洗个热水脚吧。”
“恩,也好!”看到伍德端了洗脚水过来,慕容恪不觉脱下鞋袜,把那双玉足放入水中。
说来这几天一直日夜兼程,慕容恪也觉得浑身疲惫,此刻双脚放入热水中,不觉这浑身的疲惫好似减轻了一半,顿时长呼出一口气。
“殿下,真没想到这西南的情况竟然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差!”一想到一路上遇到的那些流民,伍德不觉心酸。
“可不是,这里和京城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本殿下此次没有来到这里,断然不会相信会有这么凄惨的状况。”慕容恪也不由感叹。
“如今乌河泛滥,民不聊生,朝廷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治疗,岂不是晚了。为什么朝廷不能够提前做好防范,要不然这些百姓也不会流离失所……”伍德有些说不下去。
“伍德,本殿下明白你的心情,本殿下现在的心情不比你好受,可是我们不能仅仅限于悲伤,我们更应该透过这些现象看到最根本的原因,这说明我们西燕国的官员大多是人浮于事,不作为,朝廷处于一种安逸的状态。”慕容恪不由说道。
“殿下说得是,可是朝廷这么大的摊子,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何况殿下现在还不是储君,即便看到这些问题的所在,却也无能为力。”
“你说得对,所以本殿下一定要成为储君,这样才能施展抱负,让我们西燕国更加繁荣富强。”慕容恪深深的意识到这一点。
“恩,殿下,伍德永远支持你,哪怕是用性命!”
“好啦,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做休息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见慕容恪如此说道,伍德不由点了点头。
第二日清晨,太子慕容轩正在熟睡中,就被小李子给摇醒了,于是不免恼火道:“小李子,这才几更天, 你就要本殿下起床,小心本殿下抽你!”慕容轩显然已经忘了自己现在不在宫中,却还保持着以前的臭毛病。
“殿下,醒醒,你不是说要去给那些灾民施粥吗?现在可不早了,你要是起晚了,那些粥可就没了。”小李子不觉提醒道。
“恩,什么?粥!”太子慕容轩这才清醒过来,恍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西南,于是赶忙起床洗漱,然后飞奔施粥的现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众人都知道太子今天会施粥,所以那些流民竟然都拿着碗有秩序地排成长长的一队,就等着太子的出现。
“不好意思呀,本太子起晚了!”慕容轩本以为自己今日是起了个大早,但是看到这些眼巴巴早就等候他多时的流民,他不禁有些汗颜。
“太子殿下,快点开始吧,我好饿哦!”流民中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突然忍不住发出稚嫩的哀求声,见状其他的流民也忍不住躁动。
“好好好,马上开始!”太子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示意一旁的小李子准备好。
“好赖,殿下,你就放心吧。”小李子很有信心。
于是太子殿下率先给刚才那个孩童盛了满满的一碗,见状那个孩童不觉甜甜一笑:“谢谢太子殿下!”
“还有馒头!”见那孩童不方便拿,小李子顺势便朝那孩童的衣袋中塞了一个馒头。
“下一个!”然后很快第二个就接了上来,如此接二连三,太子慕容轩忙得不亦悦乎!
此时,慕容恪和伍德正好路过这儿,看到众人排成长长的一队,不觉好奇,而当伍德看到最前面正在施粥的某人,突然讶异地说道:“殿下,你看那是不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