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霆的脸色变了,眼底寒霜遍布。
他抓住榕溪的肩,声音透着寒意,“你怎么知道她的?”
感受到肩上传来的痛楚,榕溪只觉得涩然,眨了眨重新氤氲了雾气的眼,努力让自己表现地平静,“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
“所以,我只是她的替代品,是吗?”榕溪抬起手,缓缓掰开盛君霆的手指,“你也不用回答,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想知道答案的。”
打开门,踏进卧室,还没走出一步,身后就传来盛君霆不带感情的声音,“以后,不要提她。”
不是商量,是通知。
盛君霆连夜开车离开了,可能是发动的速度太快,轮胎狠狠摩擦地面,声音尖锐刺耳。
榕溪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深蓝的保时捷急停在路边,盛君霆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目光阴鸷,许久之后,才松懈下来,找出一支雪茄,点燃,夹在指尖。
雪茄的香味很重,车窗关着,那烟便袅袅散在车厢里,萦绕在鼻尖。看着这白烟,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盛满笑容的脸......盛君霆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的脸了。
谢音容......
一个被他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今天被榕溪连根挖起来的,还有那段痛苦到令他窒息的回忆。
盛君霆闭了眼,不愿再想下去了,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便冷声道,“这两天,谁来过别墅?”
“盛先生......”那头的人微微犹豫。
“说。”额头的青筋直跳,顿了一下,盛君霆的语气已经带了怒意,“我请你来,是来吃里扒外的?”
“不......”那头汗如雨下,“沈小姐下午来过,是在院子里见的榕小姐,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不过离开时......脸上不太好看。”
岂止是不太好看。
微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眸深沉,堪比这幽幽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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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盛君霆答应过的事情,隔了两天,榕溪的手机就被送过来了。
两年前的款式,榕溪却觉得亲切,呆滞了两天的目光中终于有了神采,连脸色也生气了许多。
小芸松了口气,趁着这个时候把补药端上来,榕溪看了一眼,果然喝了。
手机里没有未接来电,榕溪翻了一遍,发现所有的电话都是已接的,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的天台上,电话里妈妈说的,寄了许多东西回去。
她那时正处于绝望,听着妈妈的声音,就觉得心里的无助压下了许多,却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此时回想,竟一字不落地想了起来。
嫁给盛君霆这么久,她大多数时候都像童话里被女巫困在高塔的莴苣姑娘,轻易不会出门,更别提回家的次数,少的可怜。
那......往家里寄东西的,大概就是盛君霆了。
榕溪手僵了一下,不自觉地锁了手机,潜意识的,她不想知道他的好。
因为那样的话,会不舍得放下。
手机在房间静了两天,榕溪没敢给爸妈打电话,她怕自己忍不住哭诉,可这些事情,却不是能够说出来的。
只是榕溪没想到,她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居然是父亲病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