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春得到了顾雨龄的回答之后,自然就立刻跑出去复命,屋子里又只剩下顾雨龄和胡嬷嬷两个人。
从迎春跑出去了之后,顾雨龄便立刻喝完了碗中已经变得温热的白粥,随即就准备想要离开。
胡嬷嬷知道自己可能来不及继续追问顾雨龄,所以只得打算放弃,等顾雨龄从宫中回来以后再询问。
而顾雨龄不过是刚刚才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她却突然之间一个踉跄,若不是因为身旁就是桌子而及时扶住,恐怕只会猛得摔倒在了地上。
可既然如此,却还是让胡嬷嬷吓得不轻,急忙拍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安心一些,也上前去扶住顾雨龄,对着她语重心长地开口:“若是感觉不舒服的话,今日这宫中小姐你就别过去了。去告诉皇后宫里的人,今日你不舒服,改日再进宫去拜访她……”
胡嬷嬷的话还没有说完,顾雨龄就立刻对着她摆了摆手,拒绝了胡嬷嬷的好意。
她当然明白胡嬷嬷是为了她好,可是顾雨龄心里也清楚,今日若是她不进宫,恐怕皇后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宫中出来看她。
所以仔细想来,倒不如顾雨龄主动一些。
“我不过是有些累而已,待会在马车上休息一会就好,胡嬷嬷不必担心……”一边这样说着,顾雨龄也不着痕迹地从胡嬷嬷身边离开,当胡嬷嬷提出和她一起进宫的时候,却也被她直接拒绝了。
顾雨龄再一次独自一人从芙蕖院出去,即使有些头晕目眩,却还是坚持走到了顾府门口,直到最终坐上了皇后派来接她的马车,才终于可以算是松了一口气。
车夫似乎也知道皇后想要见到顾雨龄的急迫心情,所以还没有等顾雨龄开口说什么,他就立刻飞奔起来,马车也随即变得颠簸。
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顾雨龄也终于可以想一些事情,就如同昨晚一夜未眠一样。
可偏偏不知为何,在芙蕖院之中,锦被柔软,熏香怡人,顾雨龄却怎么也没有睡意。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马车极为颠簸,以至于她坐在里面还不停地摇晃,然而却偏偏让她有了睡意。
这份睡意来的不容易,排山倒海的困倦袭来,顾雨龄想了想,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打算在去见皇后的路途上,先好好地休息一下再说……
或许是因为顾雨龄实在是太疲倦了,更何况她还一夜未眠,所以最终睡得极沉,直到最终到了宫中也未曾醒来,最终还是车夫小心翼翼地将她喊醒,这才没有让她耽误了去见皇后。
刚刚从马车中出来,顾雨龄一时间还有些受不了阳光的刺眼,不过是刚刚想要伸出手去遮挡一下阳光,下一秒就有人将手伸在她的面前,想要助她一臂之力,让她从马车上跳下去。
顾雨龄微微一愣,虽然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缓缓抬头,在看清楚了面前是谁之后,也就淡淡一笑,却并没有打算接受对方的好意。
“平日里这时候,早朝应该已经结束了,三皇子也已经出宫,为何今日还未离开?”顾雨龄淡淡地开口询问,话语之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即便她心中十分警惕面前的这个人。
三皇子听见顾雨龄这么问,也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立刻就对顾雨龄解释原因:“顾小姐说的不错,平日里这时候,我早就应该离开了,可是今日不一样。母妃邀请我去她那里坐了一会,所以就有些迟了。”
“原来如此。”顾雨龄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弯弯如同月牙,“既然是容妃娘娘想念三皇子,那三皇子的确理应去看看她。”
两人讲话的时候,三皇子一直都向着顾雨龄伸出手,可顾雨龄却始终还是蹲在马车上,并没有打算借助他跳下去。
继续僵持了一会之后,三皇子也是终于按捺不住地对着顾雨龄主动开口问道:“既然我已经告诉了顾小姐,我还未离开宫中的原因,顾小姐是不是也应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并且顾小姐是否考虑,先从马车上下来说话?”
“我来宫中的原因,若是仔细算起来,其实和三皇子你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因为皇后娘娘想念我了,让我来宫中陪陪她而已。”一边如此说着,顾雨龄也打算继续忽视三皇子对着她伸出来的那只手,随即打算从马车上跳下来,“至于从马车上下来,我自己也可以做到,三皇子不必如此……”
这话刚刚说完,顾雨龄就打算马车上跳下来,然而还未曾来得及如此,她就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手突然被别人握住,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整个人也已经在三皇子的怀抱之中。
对上顾雨龄目光之中的诧异和愤怒,三皇子也还是带着一脸看似无害的笑容,“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还可以免除顾小姐你的危险,何乐而不为,根本就不必拒绝我……”
已经反应过来的顾雨龄自然是不会在他的怀中继续停留,随即就挣脱了三皇子,脑袋也从方才的晕晕乎乎变得异常清醒。
“方才我已经告诉了三皇子,我自己可以,三皇子又何必如此?若是被别人看去了,自然会有流言蜚语惹人心烦,三皇子不会不明白才对!”顾雨龄的语气虽然还是平和,可和之前面带笑容相比较,显然已经充满了怒气和惊讶,对于三皇子并不友好。
若是常人,在听见顾雨龄如此不开心地说出这话之时,也就应该明白过来,及时地对着她道歉,可偏偏这个人是三皇子容皊,他就不会顺承着顾雨龄的意思。
一声嗤笑之后,三皇子看向顾雨龄的眼神也多多少少带着一些无所谓,随即缓缓开口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想要去计较别人的闲言碎语,恐怕怎么样都不能摆脱。可若是从一开始就不在意,别人说什么,自然就都是无谓的!”
顾雨龄一声冷哼,越是与面前的容皊交往,她也就越是明白,这绝不会是一个可以轻视的敌人,“难不成三皇子你,一直都如此喜爱将自己的想法强压在别人的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