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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寝室自慰]

    夜里躺上狭窄的小木床,辗转反侧,总是想起他,全是有关他的事。一个很不舒服的秋夜,她的嗓子一直发疼,不知什么缘故,天气骤冷受了寒,或是空气质量太差。闭眼躺多久都清醒着,无法入眠。
    影说他是“很厉害的人”,竟好像真把他变成了很厉害的人。一直躲在他身后,享受他带来的虚荣,并不是坏事。只要让他无法抛弃她,以成家为借口将她送走。但仅仅是“只要”,已难如登天。
    若她残废痴呆,他会把她丢去医院,或是另找一个地方请专人照料起居,绝不会容许她再碍他的眼。若他真的和她上床,最多让她成为他万千情人之一。新鲜感过后,他无心清算纠缠不清的糊涂账,一样将她放置雪藏。
    他对她为数不多的教诲,有一条潜移默化地遍及各处。若用言语表达,大约是这样:她可以没用,却绝不能添乱。当摆设,也该有当好摆设的自我修养。他的耐心只在习惯性的日常打理,一旦出了什么大问题,再也看不顺眼,宁愿不要这个摆设。
    既然和他上床只是玩玩,也不是糟糕的选择。仅仅是被他抱在怀里,她便整个人软成烂泥。
    最后她醉得不省人事,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吗?可为何第二天醒来,睡在一起,又是那样暧昧的姿势?
    她醉得什么都做不了,但若没醉,连这一场旖旎万千的幻梦都不会有。
    若他说的不是“宝贝,你醉了”,而是“宝贝,你湿了”,她会在他动手以前,将自己的内在撕碎,全部呈露于他。
    机会不再有第二次,可她还不甘心将畸变腐败的情愫就此埋葬。
    横竖睡不着,她又侧身弓腰,手抚上私处,扯过一段被角,塞满腿间,夹紧双腿,磨蹭膝盖。
    好不容易积攒起的惺忪睡意被尽数打碎,欲火蹈入无边的暗夜,失却管束,也弄丢了该有的形状。
    绍钤。她喜欢他很有古韵的名字,也想要这般唤他。与她共用同一姓氏,钟绍钤。
    她也希望是他在摸她。手拨开裤底,里面又是一塌糊涂。她第一次尝试将手指探入微敞的裂缝,斩开痛楚的荆棘,越进越干涩,却毫不餍足。
    轻快之感从外植入脑海,像被污染的水池里,浮萍与水葫芦势不可遏地蔓延,直到绿意完全侵占水面,再自相残杀。
    她害怕溺毙而亡,从被里探出头,大口喘息,却不得不咬住被边,减轻发出的声响。室友们大约都已熟睡,没有人像她一样做这种事。影在隔壁,是否睡着了呢?
    想到影的那一刹,眼泪从两侧滑下,汇入耳廓。
    此刻的念头有多龌龊,她清楚无比,无论是哪一个人,都不容许她的肖想和亵渎。手却更加不受控制,轻柔的抚慰变成激烈的抽插,最初还能弄疼自己,久而畅通无阻,不断加重加快,终是轻飘飘的,毫无实感。
    若不是死咬牙关,她早已喊出他的名字。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一如长跑才过半时最难坚持,徘徊在放弃边缘,念着他才能向前。
    最初只是不愿让他有机横加鄙薄,若终无以出类拔萃,至少不能掉出一般人的队伍。在长久的重复训练中变成习惯,却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她需要一处依靠,从习惯中脱胎而出的幻想,幻想的他,她的依靠。明明是幻想。
    现实中那个他,一定也像之前那般,四处留情,浪得不可收拾。只要他不会哪天突然给她带回天降的兄弟姐妹,她愿意妥协,以换得一席栖身之地。
    插入第二根手指的感觉也类似,初时尚有痛感,逐渐畅通无阻,便想要更强烈的刺激。
    她的手指太短,无论怎么抬臀相迎,总是差一点够到深处的敏感点。高不成低不就地悬浮中央。
    连纵欲的快感都厌弃她。
    影会那样说,不过尚未看到她的恶劣。可她依然感到衷心的喜悦,对那句有失其实的赞美。假象也可以一直演下去,把污秽都放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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