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去年才从奉天进的天津城。
这年头,有枪是大。
人还没进城呢就被送了一套英租界的叁层崭新洋楼。地道的法式建筑,内外悬包,前后两个院子,并着太湖假山与大理石的喷泉,十分气派。
徐有露的房间在二楼,瑰丽堂皇,有一顶水晶吊灯。
她的手心进了石子,后知后觉地发现,硌地血肉模糊的。被医生用镊子挑出来的时候,一旁的徐大太太差点哭出声来,她自己眼泪却没掉一颗。
“大家不都是说曲家老太太很喜欢你的?”徐大太太不年轻了,说着夹生的官话,生的和徐有露一样的圆脸。
徐有露嗤笑:“再喜欢哪能喜欢过亲孙子。人家说的漂亮话听听就行,还放在心上了。”她的手包着纱布,上面透出碘酒味。
“你爹也真是。也不给你派点中用的兵,他好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徐有露抬眼瞧瞧自己的母亲。
“可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呢。”
徐大太太眨眨眼,骂了一句“狗娘养的”。
“要不就别嫁给曲久桓了?他有什么好?”她能说出这一句,实际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她自己是没能耐的,否则徐家的姨太太也不会一个接一个地进门,庶子串儿似地生出来。好在自己这个女儿自小就有主意,她作母亲的反而事事要听她的。
徐有露从白色的西洋梳妆镜里看过去,那里映出一张少女面无表情的脸。
曲久桓有什么好?不管是曲久桓,还是曲捌桓,都是没什么区别的。
她嫁的,可不是曲久桓这个人,而是那个女儿高嫁媳妇低娶,家缠万贯,势力遍及南洋的曲家。是那个到哪儿人人都能尊称一声的地位。
“有什么好?”徐有露想起来那些和她年纪差不多大,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弟弟们,“至少他家后宅清静。曲老爷可不会念着情面一个个往院子里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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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主子少,仆从规矩,一入了夜就安静地很。可也显得更加寂寥,连这热浪都抵不住的寂寥。
而那间平日里最为冷落的院落,此刻却在一盏莲花暖灯的烘托下,显得春意横生。
——造就它们的,是情人间交织的喘息,也是肉体相互碰撞摩擦间散发的滚滚热意。
“你就不能慢一些——”小妇人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但她实际上已经哭不动了。
声音随着身体的波动被撞散,她跪在床榻上,受伤的脚被小心避开,发白的指骨紧紧攥着皱了的床单。
上面是天鹅绒的垫子,又软又厚,膝盖却还是有些受不住。
慢一点。慢一点。
这话她一直在说。
可谁也慢不下来。
“要不换个姿势?”曲久桓还是怕伤着她受伤的脚。
汗滴在她的腰窝上,和着她的汗水,直顺着雪白的臀瓣往下淌。
粗壮的性器从柔软的身体里退出去,从湿漉漉的花穴里带出一股水。方才都堵着,一直没能流出去呢。
肌肉嶙峋的胳膊绕过她的腰,想把她转过来。
佟樱却是体力不及,借着他的力,直接跌坐在他的怀里,湿漉漉的屁股压在还挺在胯间的阳具上,被肏地红肿的阴唇与它相接,又是肉贴着肉,激地佟樱又打了一个哆嗦。
她有些不想看曲久桓的脸。索性就自己转过身去,缠着他的脖子,身子,找着借口:“这样舒服。”
但话一出口脸就红了。只是她本就是脸红地不行,倒也瞧不出来。
猫似儿的叫声从红唇中传出,缠绵勾人。
是那一点粉红的乳头被他含在嘴里,像个奶娃娃一样吮吸着。
沉甸甸的乳肉还压在他的脸上,眼睛却抬起来,看着她意乱神迷的小脸。
“这样也好。入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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