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但闻续东此言,只觉眼前一黑,心知即将到手的幸福正在迅速远离。她明白了,这个闷不吭声却是心细如发的二货自从听医生说了自己血型是O型时便已经认定自己是安雨嫣,而不再是初雪。
这一刻的初雪才叫有苦难言有口难辩,她无法回答续东的问话,她不知道该给这个二百五怎么解释,她总不能给续东说自己是初雪灵魂重生在安雨嫣身上吧,那样的话,续东只会认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神经病!这一刻初雪忽然觉得续东根本就是死心眼一根筋,可是转念一想,他若不是这般死心眼一根筋,只怕早就娶了姬冰怡那个狐狸精了!
这一刻,雪正大,风正烈,鉴定中心前的空地上除了她和续东没有一个人,王大雷刚刚在雪地上踏过的脚印已经被雪几乎完全覆盖了。
初雪无助而又无力,笑,不知所谓,亦不知所味,却是很快凝结在风雪中,凝结在续东那渐渐愈发痛苦深邃的眸子里……
胡子哥看见王大雷突然离去,开心地说:“王大雷走了,好!好!好!”“黑子,你等会儿瞅准了把安雨嫣手中的那个档案袋抢过来就跑,”接着又发出一长串的阴笑:“我想办法阻住续东!”
黑子那破锣似的声音应了一声:“好嘞!”立时把头套拉了下来,整个头便只留下了眼睛在看嘴巴在呼吸。
不料这时拿着望眼镜还在看的胡子哥忽然发出了“呃……”的一声:“姬冰怡?”转而桀桀桀地笑出声来:“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好啊!今个老子就一并解决了你们两个!”说着立刻拿出手机给他手下的几个兄弟打了电话。
黑子一见胡子哥这阵仗,心里有些发虚地说:“胡子哥,你这……这……是要干嘛?咱千万别……别节外生枝啊!”
“哧”胡子哥斜眼不屑地看了一眼黑子:“放心!不会坏了你老板的事儿!再说了,我脑子也没进水,我不会杀了他们的!但是”胡子哥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狠色:“老子要废了这对狗男女一条腿!”
现在,姬冰怡就突然出现在初雪和续东的眼前,姬冰怡斜眼看了一身挺括有型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将半边脸都遮住的墨镜、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的续东,心里喜欢的要命,心说:简直是酷毙了!不过,既然小冤家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我就当做不认识他好了,这样也方便狠狠地教训一下安雨嫣这个小bitch!
初雪正苦于不知该怎么回答续东的这个问题时,穿着大红色羽绒服的姬冰怡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着实让她大吃一惊,却同时也解了她的围,初雪看着依然明**人眼睛却是红肿的姬冰怡,一声轻笑:“姬姐?你怎么在这里?哎呦~姬姐,你眼睛怎么这么红肿红肿的,谁欺负你了?”
姬冰怡一听这话,气得银牙直咬得蹦蹦响,冷哼一声:“你管不着!”“安雨嫣!我问你,你凭什么到处造谣说我害了初雪,还鼓动李文可到法院告我,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到法院告你个诽谤罪?!”
初雪见姬冰怡这样子说话,心知姬冰怡已不再顾虑表面上和自己虚与委蛇,而是要撕破脸皮地和自己明刀明枪地对着干,当下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姬冰怡!你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不要以为法院撤销了立案你就没事了,我告诉你!我手里有的是证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姬冰怡双臂环抱于胸前,忽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直笑得她那动人的身体花枝乱颤,忽然,姬冰怡又不笑了,自嘴角勾出一抹冷厉来:“就凭你那些装神弄鬼的证据?哈哈哈~真个是笑死人了,你以为法院会采信吗?”
续东在一旁低着头听着,他在想姬冰怡既然没有认出他来,自己干脆就装作不认识她好了,且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这时初雪冷眉微扬,幽怨的眸光斜瞥了一眼续东,这才转过来看着姬冰怡,悠悠然的表情说:“是吗?”“别的且不说,就说上次医闹的事儿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了?当时你可是在上班的时候来我咨询室来咨询的,关于这个我和小月都可以证明,你这叫脱岗吧!哼!正是因为你的这次对工作、对患者的极不负责任才直接导致了患者和腹中的胎儿死亡的吧!姬冰怡,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姬冰怡有些出离愤怒,伸出食指指着安雨嫣,气愤之极地呵斥道:“你……你……安雨嫣!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件事情公安局已经定性为医闹了,难道你想对抗政府和社会吗?”
初雪不屑地笑,扑打了几下落在刘海上的雪,黑得澄净的眸子里射出一抹鄙夷,慢条斯理地撇唇说:“你错了,姬冰怡,我没有说这次事件不是医闹,但是法院定你个医疗事故罪当属很容易吧!”
姬冰怡心里止不住地颤抖,她心里清楚得很,单是安雨嫣和小月出来作证她当时身在咨询室,那么这个医疗事故罪她是判定了。
尽管当初她切除初雪卵巢时已经做好最好的打算,那就是被判个医疗事故罪,不过就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是拘役,到时候父亲帮她活动活动也就没多大事儿,顶多就是不能再做医生了!就算是到时候真的无法可施她也心甘情愿地坐三年牢,她认为那个值!可是如今让她为了医闹事件中的患者去坐牢她不甘,她害怕!
姬冰怡迷人的丹凤眼上下眨动着,眨落了眼睫毛上的雪,却是眨不落她这一刻心中的惊恐。这一回合,姬冰怡选择了沉默,同时偷眼去瞧站在一旁宛若一个不相关的旁观者的续东,想到先前续东对自己的怒喝和无情,姬冰怡的心渐渐开始冷冻。
初雪看出这一刻姬冰怡的疲惫和虚弱,她在想,也许这一刻我可以成功地对姬冰怡施展极度催眠,好让续东亲眼瞧一瞧姬冰怡这个狠毒无耻的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初雪虽是如此想着,但是想到当初安雨嫣对姬冰怡施展极度催眠后的忌惮,初雪还是忍住了,同时却是加大心理攻击的强度,冷冷地说:“还有,你装病住院的时候,安云峰递给你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的视频还在我手里呢!不知道那么厚的牛皮信封里该会有多少钱呢?”
姬冰怡心里一跳,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悲愤地说:“安雨嫣!你果然是有心之人!”
初雪骄傲地一笑,向姬冰怡迈进一步,看似风轻云淡地说:“当然!你父亲接受安云峰的贿赂拿的那个箱子里装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想必你还记得吧!”
姬冰怡心里几乎惊恐道极点,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外强中干地说:“你暗中录制视频了?”
初雪极为妩媚地一笑:“姬冰怡!恭喜你,答对了!”初雪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在诈唬姬冰怡,她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迅速击破姬冰怡的心理防线,当然这件事她也不是无中生有,有保镖张虎作证安云峰把箱子给了姬德胜,若是续东再愿意作证那箱子里放的是一张百万支票,那么推到姬德胜也不是未尝不可。
姬冰怡的意识仍自在作着最后的挣扎:“哼!你可别忘了,这件事也有你父亲的份儿!”只是说完这句话,姬冰怡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姬冰怡惊魂失魄地刚一站定,耳边便是听到初雪一声直击她内心深处的话来:“姬冰怡!你错了!安远国根本就不是我父亲,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安雨嫣!”
姬冰怡“啊”了一声,惊道:“你是……?你是……?”
初雪眸光紫光再现,划过一抹自她施展极度催眠以来最为璀璨的光芒,一字字地说道:“我—是—初—雪!”
姬冰怡猛地一惊,虽然她明知眼前的就是安雨嫣,但是自从安雨嫣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以来,她总是隔三差五地觉得安雨嫣和初雪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恍惚中只觉眼前的安雨嫣似是幻化成了初雪,神色之间骇然之极,初雪见状,心知时机已到,当即大喝一声:“姬冰怡!”
姬冰怡当下意识去,潜意识升腾。
初雪声色俱厉:“姬冰怡,你有没有私下切除初雪的卵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