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从房间离开后,我又躺了下来。翻来覆去,却是再也没有丝毫的困意了,有关于那位小蕊姑娘,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不停的在我的脑海里上演着各种版本的狗血剧情。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不喜欢苏寒,却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中间灵儿进来了一趟,还抱着一株奇怪的植物。
说是可以安胎,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没多久却是直接睡了过去,大抵安胎便是助眠?
迷迷糊糊间,似乎又有人进了房间,想到有灵儿在,我便眼皮也没抬一下,就这样昏昏沉沉到了晚上,终是被少年叫起来了。
“娘亲,该起床了,第一批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我晃了晃有些将至的手臂,姿势不对,压得浑身酸痛。
原先怀孕的时候我都是不曾难受的,这一胎,好像是无比艰难,莫名反胃,莫名的难受。
“恩,很多么?”我掀开被子,作势就要去拿外套,却被少年先一步伸手给阻止了,凭空一扬,一个黑色的托盘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那是一套紫色的裙子,洛丽塔似的风格,硕大无比的裙摆上还绣着一朵又一朵的丁香,看的我眼皮直跳。
“管家送来的,苏夫人!”灵儿扯了扯嘴角,不可置否的将脑袋别了过去,我纠结的拎起衣角,“刷拉”一声那巨大的裙摆散开。
波浪形的纹路流转着,把我带入了一个紫色的童话世界。
“这得有8米长吧?穿着这玩意我还怎么走路?”
我无奈的看着这裙子,越发的明白那句话,美都是需要的代价的。
正在纠结时,管家阿金破门而入。
“夫人,人我已经带到了,请您开始准备吧。”
“人?”我眯着眼睛顺着他的手指瞧去,门口站着两个小姑娘,瞧着模样不过十几岁,当然,又是灵魂仆人。
“这是...抬裙子的?”虽然有点LOW,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阿金点了点头,又朝着身后道。
“你们赶紧进去,给夫人上妆,时间有限,都别愣着了!”
说罢,他侧了侧身,几个捧着托盘的妆娘鱼贯而入。
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们按在梳妆台前,第一次觉得,原来这化妆也是一件如此费神的功夫。
好在这些人还不算太夸张,没有把那些奇奇怪怪我爱迪东西都弄到我的脑门上,是是用了一些简单的饰品,饶是如此,对于我来说,还是太过华丽 了。
直到我觉得脖子都要歪的时候,她们才纷纷起身,垂手立在一旁。
我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虽然被可以的刻画的老了一些,瞧上也不过只是堪堪能达到熟女的级别。
再看看自己那已经1米8多的儿子,这日子简直是太玄幻了。
我本以为,晚宴是在客厅的。
可下了楼才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那门也被修好了。
“不在这里?”
“是的,在外面,这里太小了,人坐不下。”阿金恭敬的说着,引着我们朝外走去。
我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这里还不算大么?
已然是城堡了啊...起码住个几百人是没问题的吧。
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不祥之意,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
只是看着管家大人那一脸淡定的模样,好像是我在瞎操心一般。
“娘亲,你今天很美。”眼见得就要出城堡大门了,熊孩子忽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让本就紧张的我,吓得就是一哆嗦。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什么我觉得这么不对劲?” 灵儿直接笑了起来,伸手狠狠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不悦道:“真是,我可是在夸你好么?”
“夸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你...”
“娘亲...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哦...”
“你...”
“夫人,公子,拐个弯就能看到人了。”阿金请咳两声,打断了我和灵儿之间的斗嘴大业。
我向他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端起架子来。
我本以为,不过只是一个私人的婚礼,并不会来很多。
可不曾想,城堡后面的空地上,已经有了数百张桌子,各路人马都有。
而中间,则是空出来的一个圆心。
我越发的不懂了,苏寒不是说不能暴露他的身份吗?怎么这人还是这么的多,放眼望去,大多都是那些隐世家族的人,无一例外的或多或少都带着几个女眷。
我轻声和阿金交谈着,这才知道原来在隐世家族,基本上那些天才都是一个人娶好几房老婆的,当然正妻,永远是地位最高的。
想到这里,我也明白了,为啥那位小蕊一心想要当妾的举动,竟然没人反对,可真是...
我维持着笑容,穿过长长的过道,朝着最前面走去。
在那上面,摆着古代皇帝吃饭专用的那种长桌,还有着两个蒲团。
我的瞳孔下意识的放大,总算是知道自己那不祥的预感终于是来自哪里了。
愣神间,漫天飞起紫色的花瓣,一双手紧紧的圈住了我的小腹。
下一刻,我便跌入了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
“夫人,听说我不在,你还替我纳妾了?”
苏寒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耳边响起一声声惊呼声, 大抵都是在说我们是如此的甜蜜吧?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得不配合着他演戏,伸手右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捏,整个人都依靠在他怀里。
“是啊...夫君可喜欢?”
“喜欢,怎么不喜欢...只是夫人这般贴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不如我再送你几个男宠?”
“你!”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
索性抿着嘴唇,任由他将我直接拉上了那最高处。
至于那些人说了什么,送了什么,我是一概都没听清楚,也不想听。那些繁文缛节,对我来说,还不如回去睡觉。
可是苏寒偏偏就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疯,不时的还要往我的碗里夹菜,那温柔的样子,简直羡煞旁人。
果然,有些人他这就坐不住了。
第一个上来挑事的,便是司徒雨柔。
这姐姐也是厉害,脑门上顶着两个大包几出来,哦不,还有嘴角,一片片乌青的肿块。
我迷茫的看向她的座位,却是没有发现公孙衍的身影,不由得好生奇怪。
“娘亲,别看了,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哥哥,现在已经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愣住,有些怀疑的瞪着他,那边司徒雨柔已经走到了中间空地,冲着周围拜了拜。
“无意打扰各位的好心情,但是我今天着实是忍不下这口气!有些人明明自己有男人,还要去骚扰别人的老公,这口气,我着实咽不下!”
“我也知道,咱们是有规矩的!别的都不说了,我现在就是来挑战的!大家都知道,公孙衍当初和我婚事,他是入赘进我们司徒家的!而且他的父亲还和我们家签订了协议,也就是说,公孙衍是属于我的私有财产!”
她越说越激动,手中两把黑色的长刀在空中转来转去,以她自己为中心,荡漾起了一阵阵灰尘。
我皱眉,难以置信这女人会如此的疯狂。
只是...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夫人,你可真是一刻都没闲着啊...”秦洛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独饮了一杯,这才转头看向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心中一阵烦闷。
压抑着自己的不爽,我主动凑了过去,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所以呢,夫君不替我解决吗?你就要看着别人欺负我不成?”
“哈哈...”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晦暗莫名的光亮,忽然开口冲着身后的屏风道。
“阿洛,安之说要我帮她,你这么看?”
阿洛?我的心突然一紧,着实让我有些难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作为后面还有着一个屏风,一道红色的身影掩盖在紫色的帘幔后面,若意若现。
秦洛...他怎么也来,而且,为何还要坐在屏风后面。
“这些事情,你不必问我,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按照礼貌,我是应该要叫一声嫂子的。”
“嫂子么?”我勾勒起嘴角,心中苦涩,脸上却是不得保持着笑容。
当下也不再想秦洛此刻的心情了,直接凑到了苏寒的耳边。
“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男人挥动着自己那把扇子,眉眼里藏着笑。轻轻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这才道:“为夫人效劳,是我荣幸。”
“司徒家的,不管你男人究竟如何,但是今天是苏先生的宴会,你看你是不是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去处理这件事情,大家也会为你做主的!”
“就是啊,雨柔,今天你就先忍忍,我们回去都会帮你做主的!”
见司徒雨柔跟抽风了似的站在那里不动,那些个所谓的前辈都纷纷站了出来。
我眯着眼睛瞧着愤怒的女人,脑海里思索着对策。
真是一件无比头大的事情啊,若是公孙衍此刻在这里还好说,毕竟是当事人,可是现在他偏偏不在,这个女人想要怎么黑我,那还不是随便扯?
“谢谢各位叔叔阿姨的好意,我也知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想闹事,可是若是我今天不说出来,那么苏先生就会莫名的被人骗了!”
好嘛,果然是要和来个皇城PK了啊!
果然,在她这话一说出来之后,那些劝慰的声音都收敛了起来。纷纷看向我们这边。
尤其是苏家的那两位长老,因为坐的近,所以可以完全没有死角的欣赏他们此刻的表情。
“哦?怎么还和我有关系了?”
苏寒漫不经心的开口,让整个宴会鸦雀无声。
司徒雨柔被他那宛如实质一般的目光看的愣了片刻,这才又继续开口道。
“自然是和您有关系的,因为勾引我的老公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您的未婚妻,顾安之小姐!”
“夫人,你这么厉害?”
苏寒并未发火,也没有看向她,只是如常一样帮我夹菜,那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你今天吃饭了没。
我眯着眼睛,裂开嘴角。
“还不是夫君教的好?”
我冷笑一声,朝着下面的女人看去,正要说话,那女人却是忽然召唤出了自己那条宝贝青蛇,张牙舞爪的很是嘚瑟。
只是不好意思,老娘现在最烦的,就是这种绿不拉几的东西。
索性给了灵儿一个眼神,少年轻笑一声,一道袖箭而出,那蛇挣扎着化成了一滩灰烬。
“公孙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能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