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珊荃着迷地望着这一切,她心潮澎湃,点点头,说:“是啊,这里真的很美,非常原始,朴实,自然。然而又充满了激情,让人不自不觉爱上……”她抬眼偷瞥他一眼,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词,“爱上这片土地。不过,为什么非得你陪我,我才能来骑马?我看这里几乎人人都能骑马,大胡子,你不能随意剥夺我的自由。”
费里好笑地摇头,在她腰上捏了一记:“我是担心你骑术不精,尽管你坚持说自己很会骑马……”
后腰侧是乔珊荃十分敏感的地方,她浑身一震,差点弹起来,赶紧按住他手,嗔怪地斜睇过去:“你干什么,快住手。我的骑术真的很不错,只是这里的马比我想象的要更顽劣,就像他们的主人那样。”
费里深深地凝视她:“女人,你想驾驭的是马,还是人?”
乔珊荃抿唇笑了起来,眼底是跃跃欲试的自信与骄傲,她主动勾着脖子把他拉下来,几乎贴在他唇上,声音慵懒透着几分妩媚:“为什么不能两者都要?”
说完,她如同一尾灵活的游鱼,从他怀里钻出来,跳下马背,倒退着走进金色的玉米田里,如花笑靥隐在高高的秸杆之间,她咬住下唇,猫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马背上的男人,双手交叉握住t恤下摆,轻摇纤腰,将衣服一寸寸拉高。
费里瞳孔紧缩,喉结上下滚动,他怔怔望着她,那个无比娇艳动人的女人,带着神秘的笑容,在茂密的田野中,踏着不知名的舞步,魅惑了他全部心神。
如同亘古的丰收女神,清纯又冶艳,甜美而狂野。
他目光徐徐落在她雪白娇嫩的一双玉足上,翠色的宽大叶片,衬得那肌肤几乎透明。
费里听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沸腾翻涌的声音。无数画面雪片般飞过,他们之间每一次戛然而止的亲昵,都必须让他花费更多理智,才能困住体内不知餍足的猛兽。
她一个眼神,一记笑容,足以轻易毁掉他努力建立的一切。
而此刻,当她带着娇羞的红晕,眼中闪动着无比大胆的直率,站立在他的土地上,金色的阳光,茂密的作物,为她勾勒出世上最动人的剪影。
男人听到体内理智彻底米分碎的声音。
他难以遏制,无法控制。
下马,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迫切地想要赶到她身前,单膝跪地,顶礼膜拜,从足尖开始,虔诚而疯狂地亵渎他心中的神祗。
只有这样,她才会属于这里,属于他,永远无法再回到遥远的天际。
乔珊荃怀疑自己疯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当她遇到这个男人,她开始逐渐接触到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另一面。
激情似火,饥渴难耐,沦为一个彻底耽于爱与欲|望的女人。
天知道她内心有多犹豫,矛盾不已。
下一秒她就快要拔腿逃跑。
然而当男人站在她面前,一把扯开衬衫,袒露他完美的体魄,乔珊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修长有力的双腿,挺翘饱满的臀肌,被一层粗糙的布牛仔布紧紧包裹。
宽阔结实的胸肌,八块腹肌轮廓分明如巧克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人鱼线暧昧地没入半敞开的牛仔裤下,边缘浅浅露出几簇毛发。
乔珊荃恨不得扒掉那碍眼的布料,但是在她付诸行动之前,男人火热地注视着她,在她面前徐徐弯身,单膝跪地,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低头亲吻她足尖。
像是一把火,细小火苗透过他温暖的唇舌,落在她极少被人触碰的部位。
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
清澈的黑色眼睛染上微醺的水雾,迷蒙着被升腾的情|欲渐渐淹没。
还有什么比一个宛若远古战神,高大强壮,堪称完美的男人,匍匐在自己面前,献上他的效忠与臣服,更有效的催|情方式吗?
轻轻咬唇,咽下一串难以启齿的娇吟,乔珊荃闭上眼,紧紧搂住男人脖颈,眼角一串泪珠缓缓滑落。
高高的玉米秸杆,尚未褪尽春|色,绿油油的叶片,包裹着一粒粒金色饱满的玉米粒,无数金色玉米穗在风中来回飘荡。
乔珊荃眼里看到的一切,纤尘不染的天空,绿色的秸杆,金色的玉米穗,在风中摇晃、震颤,最后世界被男人完全占据,贯穿她灵魂,造成深入骨髓的痛楚。
如此真切,令她满头大汗的同时,又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
填补了她的空虚与缺失,生命从此变得不同,世界不再孤寂单调。
十指相扣,眉心相抵。
斑斓夺目的晚霞犹如燃烧的赛波花,灿烂明媚,照亮了她与他的世界。
☆、第二十九章
通体雪白的骏马驮着主人们,小步慢跑回到庄园。
他们看起来像是从遥远的夕阳另一头跋涉回到尘世。
费里翻身下马,小心搂抱着乔珊荃,他的衬衫盖在她身上,立即有牛仔过来将两匹马牵走,马克西姆夫人忧心忡忡地迎上来。
“哦,上帝保佑,先生你找到她了。乔琪小姐她怎么了?千万别告诉我们她受伤了,要知道明天一早就是婚礼。”
费里的脸可疑地泛红,他手臂紧了紧,避过旁人探究的视线,大步流星朝正屋走。
“她没事,骑马出去跑了好几个小时,大概是累了。”
宽大的男式衬衫下,乔珊荃睫毛抖了抖,掀开一条缝,偷偷掐他腰侧。
大胡子,是谁让人腿软得马背都爬不上去的!
费里背影略僵,他沉默的态度看起来有几分凛然,没有人再多说什么,目送他们进屋。
吃晚饭的时候,胡安捏着勺子喝汤,不时偷看父亲,又转头用疑惑的表情注视乔珊荃。
乔珊荃脸颊带着健康的红晕,她温柔地摸摸小家伙脑袋:“怎么了,胡安,你不是很喜欢马克西姆夫人炖的浓汤吗?享受食物的时候,我们应当抱着虔诚和感恩的心,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对不对?”
胡安唇边沾了一圈奶油浓汤的泡沫,他认真地点点头,偏着头,自以为小声地跟乔珊荃咬耳朵:“乔琪,傍晚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很担心,跑去看你。他们都说你累了要休息,可是我看爹地却一直在你屋里,还看到他压着你,就像是要欺负你的样子……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轰地一下,乔珊荃全身所有血液冲到脑门,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她根本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不,胡安我亲爱的宝贝儿,你爹地他,他不是在欺负我,他只是……”
“我只是在提前履行我的义务。”在餐桌上总是很少开口的男人突然出声。
“砰!”
胡安吓了一跳。
只见一把银光闪闪的叉子被乔珊荃用力扎在男人餐盘前,她眯起眼,露出森白的牙齿。
“闭嘴,吃你的饭吧,大胡子。”
哼了一声,费里嘴角隐约带着愉悦的笑意,他拔出那把叉子,跟自己的放在一起,很满意它们完全重叠在一起的状态。
“闭上嘴,还怎么吃饭?”
乔珊荃睁大眼睛,见鬼,严肃无趣的大胡子刚才是在打趣她?
费里撕开面包,心情很好,整个人面部线条看起来非常放松,他主动询问起立在身后的顾问:“教堂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顾问安东尼奥先生躬身答道:“请您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您和乔琪小姐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会各自将你们叫醒,换上崭新的礼服,在教堂里完成仪式后,再回到庄园来。”
把胡安哄睡下后,乔珊荃披着睡袍,在自己暂居的客房来回踱步,月光照亮了窗棂,然而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索性下楼给自己倒杯水喝。
没有开灯,她摸索着墙循着记忆往前走。
漆黑的夜色加深了几分诡谲气氛,她总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无论她走到哪个房间,那道诡异的视线都如影随形。她努力安慰自己,是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但是当她放下水壶,仰起头要喝水的时候,她透过水晶杯绰绰约约的倒影,瞥见离自己不远的落地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
捂住嘴,乔珊荃差点大叫起来。
她刚才看到的那是什么?
浑身寒毛直竖,乔珊荃强自镇定,握紧水杯,绕过吧台,推开落地玻璃门,朝树影憧憧的庭院走去。
银月徐徐洒下清辉,远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安静的夜里,心跳声被放大无数倍,乔珊荃一步又一步,缓缓靠近转角。
压下灌木丛,乔珊荃扬手一杯水泼了过去——
“s-h-i-t!这是在搞什么鬼!”男人暴喝弹起身,乔珊荃吓得一哆嗦,脚下打滑,整个人扑了上去,结结实实摔在那人身上。
大眼瞪小眼。
乔珊荃扬起眉:“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什么?”
费里头发往下滴着水,他怒道:“这是我的家,我的房子,我爱在什么地方呆着是我的自由,我就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吹吹风,享受一下最后的单身时光吗?”
话音落,两人同时想起白天上演的那场闹剧,乔珊荃眼里升起浓浓的嘲弄之色,费里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
看看周围,地上随意放着一包拆封的香烟,一只暗银打火机,以及几个空的啤酒罐。
乔珊荃相信这家伙是真的一个人躲在这里,独自喝酒发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了,快起来。”费里低声催促。
他这么一说,乔珊荃反倒不着急起身了,她手肘用力将他重新摁回去,一手撑在地板上,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摩挲他高挺的鼻梁线条,似笑非笑:“怎么,当心胡安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又突然冒出惊人的话语,嗯?”
费里扶住她腰肢,他手心很烫,熨得她身体发软,腰腹升起一团火焰。
他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略抬起头,用鼻梁蹭了蹭她的。
“害怕的人难道不是你?”
迷醉在他深邃的巧克力色眼眸之中,乔珊荃轻轻抽气,红唇微启,欲迎还拒更靠近他,哑声道:“我不害怕别人怎么看我,更不害怕他们对我指指点点……我只是害怕,你有没有胆量跟我保持一致……”
保持一致?费里疑惑,不过他很快顾不上思考,满脑子都是她甜蜜的唇瓣,柔软的腰肢。
肌肤相贴,唇瓣轻触。
感官的记忆全数回笼,新鲜淋漓的热情将他们吞没。无声的刺激被黑夜放大,两个人忘我地紧紧拥抱彼此,湿滑的唇舌在口腔相互纠缠,身体不知餍足地拼命感觉对方的存在。
半晌,费里艰难地结束这个似乎没有尽头的热吻。
湿濡的唇瓣分开时,发出轻微“啵”的一声,两人唇舌之间牵起一道银丝。
费里看得脸红起来,连忙侧过脸擦了擦嘴,又抬手来擦她的。
乔珊荃嘻嘻笑,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服务。
费里双手托着她腰,把她抱上半人高的栏杆坐着,他迷恋地注视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以为你睡了。”
“睡不着……我想我大概是有一点儿紧张。”乔珊荃耸耸肩。
费里踌躇着,想附和说自己也一样,又期待又紧张,毫无睡意。然而她下一句话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
“我在厨房倒水喝,看到一道黑影从外面跑过去,大胡子,你在这儿喝酒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轻轻揪他胡子,乔珊荃问。
费里抬起头,警觉道:“一道影子?你确定你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