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不算阴暗,但也谈不上特别明亮,反而是暖色系的光。
周围却白花花一片,中间摆着祭祀的用品和白色绸带,以及随地可见的小纸花,布置的像个灵堂。
而乔阳,则穿着黑色正式的西装,静静的肃立在灵堂面前。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冰冷如刀刻般的俊脸没有丝毫感情,淡淡道,“把她放下,你们可以出去了。”
仆人们出奇一致的一言不发,低着头跟随管家出去,细心的关好门。
地上的冉欢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断的皱眉,乔阳这是要干什么?
乔阳冷嘲的看了一眼冉欢,“我知道你能起来,给冉儿的遗像跪下。”
遗像?
冉欢瞳孔一缩,她明明没有死!
不,准确的说,是她的那具身体死了,而乔阳,则迁怒于白染,也就是现在的她。
可是怕,现在她说她就是冉欢,乔阳会把她当做一个神经病吧?
不过听他一说,冉欢到发现自己果然身体不怎么疼了,也不知道他让人给自己用的什么神药。
“聋了?”
男人冷戾的声音疾风一般传来,带着无尽的威压和恨意。
冉欢心下一颤,蹙着眉爬起来,想要看看自己所谓的灵堂,还没看清楚就小腿膝弯一疼,下意识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闷哼一声,看到灵堂正中间摆着的她的黑白照片,继而嘲讽的勾唇。
可是乔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就不爽了,果然还是欠调教!
上前习惯性狠狠钳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痛的快要流泪,才冷笑,“看到了吗?是你害死了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别跟我推卸责任,冉儿的死,我也有错,我会用一辈子赔偿,而你,也必须这一辈子生不如死。”
同父异母…的…妹妹?
冉欢沉浸在下巴的疼痛中,意识模糊间听到这几个字眼。
可是,她和白染,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她不相信!怎么可能?
似是知道冉欢的不可置信,乔阳阴冷一笑,“你才知道吧?不敢相信吧?可这是事实!你父亲当年的风流债,呵!要不然,冉儿也是白家小姐,和你哪有天地之别?你的高傲真是可笑!”
顿了顿,“现在,白家在我的手笔下没落了,而你,也只会成为我的禁脔。”
要不是白染,冉欢就不会误会;要不是白家人使用卑鄙手段拖住他,冉欢最后就不会死!
这一切,都要白染,血债血偿!
冉儿,你安息吧。
乔阳厌恶的看了脸色苍白如纸的冉欢,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碰冉欢的手指,“看你一眼我都觉得脏。”
所以她现在这是,承受她自己死亡带给乔阳的痛苦?
好大的讽刺。
冉欢面无表情的缓缓抬眸,摸了摸发红的下巴,看到自己的遗像良久,倏地冷笑一声,不语。
自己跪在自己的灵堂面前,真的是……
她上辈子是走了多大的霉运,重生在白染身上。
冉欢顿时觉得自己很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