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凌峰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棠熟练的从包里掏出女士香烟，夹在手里，又翻开了她的包给易凌峰看。
    “你看，挣钱多容易，只要张张腿钱就来了。”苏棠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如果是为我好，你就给我多介绍几个大老板，你如果来嫖我也行，但是你记住，你要说我活好下次还找我，别劝妓从良，惹人发笑。”
    苏棠说完这些话，一直笑着看着易凌峰。
    易凌峰仿佛是接受不了，愣了一会儿就走了。
    苏棠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掏出打火机要点燃香烟。
    咔哒，咔哒。
    指尖颤的她怎么都打不出火。
    苏棠放弃了，一把扔了烟和打火机，身子摇摇晃晃的，消失在路灯的黑暗里……
    苏棠越发像个成熟的妓女了。
    她也会跟其他小姐学习怎么抽烟，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也会坐在休息室里跟新来的小妹传授经验，叠着修长的腿翘着大红色的脚趾头，高跟鞋上的珠花一晃一晃的。
    萧以恒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娴熟的跟新来的小姐秦思思讲的绘声绘色。
    “挣钱嘛，你就别端着了，无非是两腿一张双眼一闭，哪个男人都一样，就大点小点的区别……你有男朋友心里过不去？你当小姐还挣钱给你男朋友花？你怕不是个傻子吧？你男朋友不也把你腿一分还操的是免费的……”
    萧以恒听着，皱起了眉头，咳嗽了一声。
    苏棠听见了，抬头朝他没脸没皮的笑，然后拉低了领口朝着两边的小姐妹炫耀。
    “一会再说，金主爸爸来了。”
    萧以恒很不高兴听到她这么称呼。
    苏棠跟着他出去了。
    “怎么，大半个月不见，你想我了呀？”苏棠一边走一边对着反光的墙壁拉低领口。
    “你拉那么低做什么？”萧以恒停下了。
    苏棠红唇一动。
    “塞钱呀，这样客人塞的多。”苏棠满意的挺胸，“看我这沟，还挺深的吧。”
    萧以恒突然有些烦躁。
    他觉得苏棠从那晚之后变了，可是他又说不上来。
    倒是苏棠大大方方的。
    “说吧，你要他几分醉？”
    萧以恒哑然，迈开步子往前走。
    “他高兴就够。”
    苏棠在他身后耸耸肩，表示理解。
    上楼的时候，苏棠抬头看见他宽阔高大的背影，鼻子突然一酸。
    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在前面走的，而她在身后揣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怕他回头，又怕他不回头。
    可是现在，没有比这样更讽刺的。
    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妓女，还得帮他陪别的男人。
    那晚之后，萧以恒没有碰过她，但是又照顾她的生意，每次来了让她卖酒陪客，客人满意了，萧以恒还会给她奖励。——还真是讽刺。
    因为萧以恒觉得她很适合，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妓女，前几分钟还能大谈特谈两腿一张，后脚就能在客人面前清纯无辜让人生怜，装的跟处女一样。
    就跟当年她骗自己，一模一样。
    到了房间，苏棠轻车熟路的去了周总旁边，演的惟妙惟肖。
    周总可怜她为生活所迫，一个劲的买酒塞钱。
    “你妹妹太可怜了，还那么小，才两岁啊！”周总拉着苏棠的手，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感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才十八岁，为了她承受那么多，你也不容易，小孩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她找医院，我有人。”
    “谢谢周总。”苏棠低着头，眼圈红红的。
    演的跟真的似的。
    萧以恒抿了一口酒，看着苏棠和周总惺惺相惜的样子，突然鄙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