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收了腿,手臂一招:“别客气,往死里打!打坏了本公子担着!”
主子都发话了,柳家随从也没啰嗦,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所谓鸡犬升天,自家小姐好了,他们这些下人也能沾光,现在全城都在为皇后有孕庆贺,宋家子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不等宋家仆从反应过来,宋眠就被揍得见了血。
柳如岸眸子泛红,气极反笑:“送去见官!我倒要看看,宋太师还敢不敢护着!”
春日连绵,昭棋殿,姜槐端着做好的御膳笑着走过来:“阿瓷感觉如何了?”
云瓷柔声道:“阿兄也太大惊小怪了,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无大碍,脉象正常,且才三个多月,哪有那么脆弱,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吗?”
姜槐将手搭在她腕间,认真诊脉,半晌,松了口气:“来尝尝我特意为你做的膳食,昨夜我问过御医,也看了相关书籍,已经懂得许多了。”
“阿兄还说呢,入夜不寝,倒是教人看了平白心疼。”云瓷柔顺地接受她的投喂,抬眸对上某人紧张的眼神。
“怎么样?好吃吗?”
“你尝尝?”
姜槐顺着喝了一小口,眯了眯眼睛:“还好啊。”
“可我想吃甜的。这个,太酸了……”
说出这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勾着姜槐的小拇指,软绵绵道:“阿兄,再去为我做一碗甜汤如何?今天我想吃甜的。”
“甜的?”姜槐眨眨眼:“不是…不是昨儿个还喜欢吃酸的吗?”
云瓷一脸委屈:“我也不知啊。可就是喜欢。”
“那我…那我再去做,甜的,想吃甜的好,我再去做一炉甜点。”姜槐起身就走,迈开两步又倒退回来,轻轻抱了抱她的小姑娘:“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嗯!”
念儿看得眼热,等姜槐走后这才羡慕道:“陛下待主子可真是万里挑一的好。”
寻常帝王,哪有为皇后如此折节的?可她们不仅是帝后,在阿兄眼里,在阿瓷眼里,她们是‘夫妻。’
云瓷笑了笑,眨眼白了脸,胃里再次翻腾。
昭棋殿一时人仰马翻。
御膳房最近忙得不可开交,陛下频繁驾临,想破了脑袋钻研吃食,起初将御厨吓得白了脸,慢慢的终于适应过来。
姜槐指挥着御厨打下手,她手上忙,能想到的甜食几乎每样都做了一遍。
她端着小食去时,云瓷刚熬过那阵,见了她,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阿兄~”
用过吃食,她分明想多陪陪姜槐,奈何最近嗜睡,干脆窝在姜槐怀里睡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姜槐有意抱她去内室,被小姑娘死死揪着衣袖,如何也没法挣脱。
她眉眼柔和,不知怎的想到阿瓷小时候。
五岁的阿瓷最缠人,也是这样窝在她怀里睡,根本放不下,那时候姜槐堪堪八岁,瘦弱的小身板,坐在窗前,哄着她入梦,如今想来,竟是双份的甜蜜。
“姜槐……”
“我在,阿瓷。”
得到回应,云瓷再次沉沉睡去,她睡颜美好,看得姜槐温柔地在她脸颊亲了亲。
孕期反应各有不同,有的容易,有的难熬,听着念儿轻声禀告,她的心一颤,那股酸涩蔓延,她道:“退下吧。”
细碎的暖阳落在她的发梢,姜槐自责道:“怪我,教阿瓷吃苦了……”
怀里的小姑娘微弯了唇角,梦里,云瓷回到了多年前。
“阿兄抱抱!”
五岁的小孩子张开双臂眷恋地赖着身边的小少年,待得逞后,她奶声奶气道:“阿兄,什么时候我能长大呢?”
“长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