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你”这三个字火力太巨大。
“你喝多了,会不会后悔?”孟歌进退两难,又不能丢下她,可是被她如此缠着,他好像又有失控的态势——他终究,其实还是属于喜欢她的,只是平时更多的是一种人格上的吸引,而现在,身体上的吸引占了上风。
“我又不是小丫头。”凌灵嘟着嘴,不爽。或许,被段雨楼背叛的那一章虽然已经被她翻了过去,可是心里那种伤痛和愤恨,不甘和不平,还没有彻底发泄。从小一直告诉自己要乐观向上,可世界对她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别人可以做错事,她却不可以?
从此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管得着,也没人能够指责:“我对自己负责。”
“傻样,等你清醒了再说。”孟歌拍了拍她的翘臀,用正事转移他注意力:“把资料拷给我。”
“你坐下来嘛,我够不着。”凌灵双腿缠绕在他腰上,伸着手够不着鼠标,撒娇。
孟歌无奈坐下,而她,则坐在他身上。凌灵转身,手指轻点,复制的长条龟速爬着,她转头,笑靥如花,对上孟歌,手指从胸膛滑下:“领导,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孟歌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顺便顶住她扭动柔软的身躯,嗓音干哑地可以冒出火:“等着!”
“可以顺便做点别的嘛。”
凌灵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各种旖旎缠绵,忽而冲上云霄,忽而坠入山谷。她觉得头好痛,身体好累,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视觉中的景物都这么熟悉。
好晕啊,她记得昨天好像喝多了,怎么就回到自己家了?是筝儿把自己送回来的?凌灵支起手臂,发现自己居然酸痛无力到几乎要植物人的状态了。她干脆就躺床上作挺尸状。
她明明记得回来前好像接到孟歌电话的……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不对?怪不得她一晚上都梦见了孟歌,还和他那干啥……凌灵捂嘴偷笑,这算不算是yy了一把领导?
“请问,你这是得逞的笑容吗?”一个低沉的男声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就穿着内裤的孟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她。真是一个小妖女,折腾了一晚上,是终于满足她了吗?
“啊啊啊啊!”凌灵一声尖叫,身体瞬间从植物系进化到动物系,连滚带爬跌落在床的另一侧:“杰士邦!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孟歌哼哼,刚还在卫生间想着以后要怎么面对她,是不是干脆给她一大笔钱,让她离开公司,结果一出来,这妞倒是有点不认账的意思?
“我喝醉了你把我送回来了?”凌灵干笑,缩在床沿下就露出一个头,努力朝着最好的方式猜测。不要啊,千万不要告诉她那个梦是真的啊!她不要办公室恋情啊!她也远没有到喜欢这个花心大少的地步啊!“谢谢你哦,好了,我已经醒了,你可以走了。咦,你是不是还要出差?赶快去!要赶不上飞机了!”
虽然他本来也想着是该怎么跟她把话说开了,以后大家见面不会尴尬,可是这话语主动权到了她手里,孟大少的自尊心就不干了。怎么着,昨晚上把自己骗到手了,今儿一早就想一脚踹掉?
于是孟歌转身,给她看一背上参差不齐的抓痕:“我受伤了。”
那是指甲印吧……凌灵也是有过七年男友的人,现在自然能够感觉出身体某些地方不适——但这不适也太强烈了点,配合着那指甲印看,很容易就想见了昨晚上是怎样的天雷地火。“那,受伤去医院……带钱了没有?我床头抽屉里有,你拿去先用起来!”
这还是要用钱打发自己的意思?孟大少更加不乐意了,他不会去想刚才自己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长腿一跨,几步就到凌灵眼前,小鸡仔一样将某人拎起来,某人肩膀,脖子,胸口,青紫的爱痕一大片:“我觉得,我们俩互相疗伤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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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青春活力
“不用不用,我好得很!”凌灵眼观鼻鼻观心,怎么也不敢去看自己亲手制造的一条条罪证:“领导快!现在还赶得上飞机!我相信这点儿小伤难不倒你!为了革命的事业,奋勇冲锋吧!”
“我他妈昨晚上奋勇冲锋了一晚上,好像有个人一点不记得了?”孟歌用手捏着凌灵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只见过缠着自己不放的,还没见过赶着自己跑不认账的,这死妮子,真是气死他了。
“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领导有人欺负你了?我找他报仇去!”凌灵表情狗腿又马屁,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脑海里早就已经模模糊糊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情。
潜规则领导!这样的大罪名怎么能认,以后还怎么好好玩耍,而且她的新饭碗端得好好的,可不能因为色字头上一把刀给丢了——是的,在凌灵此刻心中,孟歌的重要性就在于他是她的衣食父母,至于其他附带的好处嘛,唔,昨晚上享受过了,喝酒放纵一次就原谅自己了。
“零零八你长胆了啊!”孟歌怒极反笑,本来就邪痞的表情更让人心惊胆战。
可惜吓不到凌灵。开玩笑,还有什么罪过比睡了领导还大。“强将手下无弱兵!跟着领导混,要胆大心细!”
“你!”孟歌一向就知道她牙尖嘴利,简直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她这是打算死不认账?擦!这绝逼省了他不少事儿,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不甘心这么火大。
“请领导指示!”凌灵敬礼,目视前方慷慨肃穆状——nnd,她站在床上也就跟孟歌一样高而已。这么高大威猛又强悍的男人,她昨晚上居然能够承受他而且现在还能斗智斗勇,她都要佩服自己了,只是,杰士邦,nnd快走啊,老娘我浑身酸软不得劲,要瘫了知不知道?不要阻挡我和我的大床君相拥而眠。
“你个死妮子,还跟我装蒜是不是!”孟歌气恼了,恨恨把毛巾往床头柜一摔,震得凌灵小心一颤担心他是不是打算毁尸灭迹的时候,就只见孟大少泰山压顶一般压了下来:“我让你装!我看你现在睁大眼睛怎么装!”
“领导你三思!兔子不吃窝边草公私要分明!”凌灵负隅顽抗,但转眼间就已经跟一只小白兔一样被剥得精光。
“都吃过了还不如吃完了,吃干抹净省的某人不认账!”孟歌大掌刷地在她屁股上打下一个红掌印。
“孟歌你给我放手!”凌灵终于绷不住了,nnd,本来看着半裸大帅哥鼻血就流一脸的节奏,现在这贴身肉搏,全身每个小细胞都已经深深背叛了她,企图投入他的怀抱。
“你想起来了嗯?”可惜太晚了。
“领导……”凌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好疼的,饶了我吧?”
这哪里是求饶,分明是求欢!擦,才洗完澡打算出来跟她说个明白就出发的。孟歌盯着她,全身肌肉紧绷:“哪里疼?”
“头疼,”凌灵皱脸苦恼状:“宿醉……”
“就头疼?那看来别的地方没事,可以再辛苦一下。”孟歌勾起嘴角,让你装,再装。
“啊!”凌灵因为他刻意的“惩罚”惊呼出声,娇小的身子微颤。她两手紧紧撑着他胸膛,眼神楚楚动人:“都疼,浑身上下都疼,你就饶了我嘛。领导威猛雄壮,小女子不堪重负!”
女人的求饶在任何时候都对男人有效,除了床上,这只会激发起男人更大的满足和征服欲。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不把你好好收拾了,你还反了天了!”
“领导你操劳一宿一定体虚疲惫,容小的好好下厨煮个泡面给你吃垫垫肚子!”
“滚!老子我正值青春活力充沛!不信你来试试!”
“领导你要出差陪市长考察!”
“陪个屁!”
“领导前途不可弃!”
“你再给我废话!”
“要不我给你改签一个?”
“你他妈给我专心点!”
……
钟筝一掌劈在男人手腕上,成功将他手里的短刀敲落在地,而后贴身短打,几个回合就把男人打趴在地上,伏在周围的基层片警们在阿飞的带领下,上来将人给拖起来,拷上手铐骂骂咧咧带走了。
钟筝这才得空从口袋里掏出一直震动的手机,刚接通,凌灵哇哇叫得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差点震破了她的耳膜。
“筝儿你宽恕我吧!”凌灵悲天呛地忏悔:“我们领导中途把我揪来陪同出差!周六我赶不回去!筝儿那个讲座你先顶上!我回来请你吃饭赔罪!好了我要上飞机了!筝儿就这样拜拜!”
“哎……”钟筝只觉得被机关枪一通扫射,还来不及插上嘴,手机中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靠……钟筝挖了挖耳朵,自己这就是被放鸽子了?
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得,自己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天煞的,空欢喜一场……
“都怪你。”凌灵白了身边某个男人一眼:“我都答应筝儿了,当背信弃义之徒多不好。你说你是政府那条线出去,我跟去干嘛!”
“暖床。”孟歌摩挲着自己下巴:“老实点,别想溜。”沉溺温柔乡,刚才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心血来潮有着深深的舍不得,一时冲动顺带着把她也当行李打包了。
“后天就周六了,我帮完筝儿再来找你?”凌灵举起手发誓:“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里会溜!”
“不就是讲课嘛,找个人代替就好了,唔,让泠澜去,泠澜上大学那会儿,顶得上半个客座教授,颇有学究风范。”
“讲毒品,他那里懂啊,唉,算了算了,我回头做个ppt发给筝儿吧。”
“你好像精力很充沛?”
“呃……哪有……”
钟筝如果知道自己是被这一对色男女给放鸽子了,一定会气到内伤——那天晚上,哪两个人信誓旦旦,一个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一个说不会占便宜?都去tm的不可靠!
只是现在,钟大警官还蒙在鼓里,只道人家公务繁忙,帮不上自己也不能怪人家。
收队,抓人冲在第一线,回去那些个手续总不用自己烦了。钟筝握了握手中的手机,心中还记挂着昨天jason说的亲自跟宋宸灏解释那一码事儿。昨天回家太晚,估摸着他已经睡了不好意思打扰,现在都大下午了,应该没事了吧。
打电话说话太容易冷场了,而且好尴尬,还是发短信算了。钟筝挠了挠头,选择了和宋宸灏如出一辙的方式。
办公室内,宋宸灏盯着自己的手机,揣摩着钟筝短信的意思。*,那个女人居然拒绝了他的礼物——她不是还收下了烨子和顾泠澜的礼物吗?他的礼物贵些又怎么了?不是心意吗?他的心意就比他们俩重不行吗?他,他就是钱多不行吗?
这年头,为自己喜欢的女人花钱也有罪了?宋宸灏非常不爽,虽然心中也明白今天一早jason的传话和其中的意思,可耐不住酸水一阵阵地翻。
什么门当户对,她嫁给了他,不就进的同一个门出的同一个户了?她不喜欢参加那些宴会,他还不喜欢她美艳动人出现在别人面前呢。她当警察怎么了?他是不知道还是嫌弃了?她都担心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宸灏很想霸气地好好纠正一下她的世界观,可奈何,这些肉麻兮兮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才被她拒绝表白,又被她拒绝礼物,他的脸皮本来就比纸薄,一时半会儿哪里拉得下去。
“蠢货!”宋宸灏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桌面上。
记挂着周六的宣讲,钟筝案子忙到八点多,还得准备素材。以前倒是有遗留下来的现成宣传资料,只是钟筝做事认真,总觉着这样糊弄人家不好,况且还是大学生,这群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更加马虎不得。现在年轻人寻求刺激,在学生中吸毒的比例越来越高,如果宣传真能有作用,倒也真是大功德一件。
九点多,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爹娘今晚加班不回来,钟筝放下电话的时候,发现同时有个未接来电,也算是心有灵犀。钟筝看着名字,犹豫了一下,回拨。
“小筝,”顾泠澜温温柔柔的话从话筒里传来:“还没回家?”
“嗯,加班呢,你怎么知道?”钟筝揉了揉略有点酸痛的眼睛,暂时休息。
“今天有客人送了一点红茶,我想着师父喜欢喝,下了班给他送去,刚走的时候,你还没回来。又有大案子了吗?注意安全,注意身体。”
泠澜真是春风一样的男人啊。钟筝感叹着,以前就一直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负担,以后只是要加倍以关心,才能还得上这份人情:“没,就是禁毒月,事情多。后天早上在j大有个禁毒知识的讲座,还要准备些材料。”
“你当讲吗?那我可要来听听。”顾泠澜笑着开玩笑。
“你这么瘦,只怕会被当成反面教材。”钟筝笑着说。
“那我也是改邪归正的正面教材啊。以前只知道你身手了得,现在看来,好像文采口才也不错,这么文武双全,师父师母知道吗?”
这样的气氛很好,依旧属于朋友间的玩笑。钟筝慢慢放松了警惕:“择父母之长,我长得好呀。”
“这又能打又能说还长得好的女警察,我后天可一定要去一睹风采。”顾泠澜假装很仰慕的口气,而后恢复正常:“正好,也很久没去j大了。”
钟筝想起泠澜正是j大的,只是还没毕业,就因为身体不好出国而已。这么一想的时候,心里忍不住还是有点感叹和难过,这拒绝的话也就不好意思再说。“哎,泠澜,你真要去的话,刚好帮我忙,你车那后备箱超大,刚好可以帮我放展板。”
“收费一次五百。”顾泠澜一本正经。
“你个黑车,小心我举报你。”钟筝笑骂,抬眼看了看钟,已经十点:“好啦,不早啦,你早点睡,注意休息。我还有一点东西要整理,明天给广告公司加几块展板,后天应该赶得及。”
“嗯,你也辛苦了,别太累,忙完早点休息。”
挂完电话,钟筝对着电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搓搓脸蛋和酸痛的眼睛,重新投入奋战。
周六,当顾泠澜终于看到钟筝的时候,就看见某人站着,半靠着一大堆展板打盹。周六的公安局里很安静,钟筝站在花红柳绿下,又可爱又狼狈的模样,让顾泠澜心尖微微发颤。
说好了回到从前,可哪有那么容易控制自己的心。
做警察的比较警觉,虽然刚才被树荫下碎散的阳光催眠地忍不住小憩了几分钟,但当顾泠澜的车开到近处的时候,钟筝还是醒了过来,身子一撑急忙立正,不想让顾泠澜发现了自己疲惫的模样——周四晚上通宵做展板,周五晚上又弄讲座资料,再加上前几天发生那么多事,她这一周都没怎么好好睡觉。
“累坏了吧。”顾泠澜有点不舍得,忍住了伸手拂去她发丝上落叶的冲动。
“还行,”钟筝嘿嘿笑,知道他早看见了,也就不掩饰,露出两排大白牙:“等会儿给我来两杯咖啡就醒了。唔,把后备箱打开吧,我来搬上去。”
“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做的吧。”顾泠澜状似不满地拉住她。
“你……”钟筝本来习惯性想说你身体不好,又立即刹住,耸耸肩:“你要搬当然求之不得。”反正展板都是塑料泡沫底,很轻,不怕伤了久病初愈的他。
“你呀,一点都没有女人的自觉性。”顾泠澜笑骂:“你队里不是有那么多人,怎么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没听师父师母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