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令偷偷的躲在房子后面,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听里面没有声音了,他这才打开关着的窗户,想必是觉得老人年纪大了,肯定也爬不出去,索性就没有把窗户上锁。
于是乔令身子一翻跳进里面,他看见老人家被捆住放在床上,模样憔悴,若是他们再晚来一天,恐怕她也活不下去了。
今夜一定要将她救出去。
乔令走到老奶奶身边,轻轻的推了推她,老奶奶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有些慌张,乔令朝她比了个嘘声:“我是临京的朋友,来救你的。”
老奶奶这才点头,平静了下来。
不过乔令并未将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而是仔细的在屋中打量了一番,随之外面便传来脚步声,看来是那两个人,此步伐比较沉,想来是那个强壮的男人。
先静观其变,乔令立刻躲在床下,不被发现就行,如果被发现了,就直接开打,乔令是抱着这个心态静悄悄的躲在床下面。
屋外的人推开门进来,乔令看见一双黑靴子在屋子内徘徊了一圈,似乎是在观察,他走到窗边停了一会后走到了窗边,看着床上的老人。
“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想搞花样。”
老人家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身不吭的闭眼睡着。
男人出去后,将门给关上了,乔令从床下出来,他也朝窗边走了一圈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外面的两个人此刻正站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声音。
乔令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他立刻将老人家的绳子解开,打开窗户,先跳了出去,才将老人家拽出来。
屋内的响声突然消失后,他们立刻冲进屋内,至于他们这么不紧不慢的原因是,外面已经布满了他们的机关,只要他们动一动手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乔令搀着老人朝清禾他们的方向走去。
他们还未走两步,便看见竹箭朝他们快速飞来,乔令精神一绷,迅速的将老人家护在身后,手中长剑一出,只见银光一闪,那竹箭就像是断了线的布偶一样,落在了地上。
乔令至少明白了一点,以那个房子为中心,在这周围都被布满了机关,稍不小心,就会落入机关之中,并且万劫不复。
“小伙子,这……”老人家有些担心。
“没事,我会将你护送道安全的地方的。”乔令一身玄衣仿佛与这黑夜交融在一起。
那警惕的眸子不断的观察四周。
他们还未走远,只见乔令右侧一块巨从天而降,乔令已经,立刻抱着老奶奶终身一跃退出好大一截,落地之时,乔令想下看了一眼,只见那地的土与周围的颜色不一样,他心头一惊,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了一旁。
落地安稳后,他拿着剑刺向那地面,只见地面瞬间塌陷,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竹子被削的十分的锋利,这人借着重力落了下去,不死也快了。
乔令除了后怕之余,却也是佩服这两人的智慧,对于机关的缓缓相扣,只可惜他们是敌人,所以只能死。
清禾说半个时辰不到就会过来,现在快半个时辰了。他就在这等一等,等清禾过来他们过来,就去把那两个人杀了,这两个人若是自己人那是最大的利,若是敌人,便是害,有才之人是否可以在他眼前存活,完全取决与他们是不是自己的敌人,若是敌人,就算是才绝天下,那也是该死的。
玉禾与清禾坐在马车上,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么过来,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快到了,清禾等着着急,就说到:“娘,我们过去看看吧。”
玉禾点头。
乔令看到远处晃晃悠悠走来的马车后,顿时一喜,面色平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过来,却在快靠近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玉禾下了马车,在那里徘徊了良久,她转身看了看身后,只见周围只有一块石头,她便直接将石头踢了过去,朝乔令滚去。
石头滚过之处,只见无数箭,从林中飞过来,全部集中落在石头身上,地下甚至还伸出一个木头手臂,那力量若是人腿被抓住,定然会被折断。
石头滚到乔令身边后,玉禾说道:“过来吧。”
乔令这才带着老奶奶过去。
“人既然已经带到了,就回去吧。”玉禾心思澄明,自然看出来乔令不想走。
果不其然,乔令摇头,转过身去:“我去解决一些事情。”
“乔令。”玉禾还没来得急叫住乔令,乔令便跑开了。
清禾从马车内探出头说道:“娘,你去看看她,奶奶就交由我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玉禾担心乔令的鲁莽会出状况,便点头跟着乔令过去了。
清禾下了马车,走到老奶奶身边问道:“奶奶还记得我吗?”
老奶奶看着她点头:“还认得,只是没想到再见姑娘,竟然是在这种情况。”她看了一眼清禾的肚子道:“快生了吧。”
清禾点头:“还有三个月。”
“奶奶是被什么人困住的?”清禾问道。
老奶奶想了想摇头:“我所见的就只有那两个人,只是偶尔听到他们说相国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肯定和肖相国有关。”
“那奶奶可知肖相国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清禾老早就听过肖相国的名头,一直对其没有好感,但是今日就算再讨厌,她也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人了,毕竟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之中,处处都能看到这个人的身影。
老奶奶想了想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总觉得肖相国这个人十分不简单,当年她十九岁便中了进士,二十五岁便做了相国,若不是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封官拜相,我偶然间的见过肖相国几次,这人虽然是文人,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十分的英武,而且他的眼神总是让人十分害怕。”
“当年的容昭仪,那么得宠,身边有皇上恩宠这,都十分的害怕肖相国,想想那年肖相国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老奶奶倒是说的认真。
“他这个人不定不简单。”清禾明白,未来最大的敌人,肯定是这个肖相国,什么慕容劼,什么大虞的皇帝,这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老奶奶似乎回忆到了很陈旧的记忆:“你们能与宫中人联系,如果可以,请查一查容昭仪的死因。”
“此话怎讲?”清禾有些吃惊。
“我记得当年,容昭仪怀着身孕见了肖相国一面,后来就早产了,随后容昭仪也就因为此事难产香消玉损,我总觉得和肖相国有关,但是人轻言微,肖相国的权利又大,我当时不过是个嬷嬷,着实不敢多说。”
“事情是有些复杂,你且等我们回去了,在说一遍给他们听,或许有帮助。”
老奶奶点头。
两人坐在马车内,顿时清禾感觉到了一股杀意,清禾叮嘱老奶奶:“不要出去。”
说罢,她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只见马车后面站着一排黑衣人,看模样,不像是玉时幻的人,玉时幻派来抓她的一般都是女子,这些人几乎都是男子。
清禾看着他们,十分的警惕:“你们是谁?”
领头的黑衣男人说道:“你可以走,把那个老女人留下。”
“不可能。”清禾拒绝。
“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罢那群黑衣人冲了过来。
按照往常,清禾对付这些人是不担心的,只是肚子中还有一个,行动不如之前方便之外,她还得担心着不能让腹中胎儿不受伤害。
就在清禾险些被刺之际,只见那个拿着剑的人,瞬间停了下来,身子一转朝同伴砍去。
清禾一愣,环顾漆黑的四周,大声喊道:“玉焕,是你吗?”
“是我。”
玉焕这才从黑暗之中出来。
自从玉焕第一次遇到清禾之后,就被玉时幻安排到清禾身边保护清禾,现在玉时幻死了,他没了任务,但是保护清禾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所以也就没有离开。
“有帮手。”黑衣人似乎能感受到玉环的强大。
清禾见状赶忙说道:“玉焕,不要放过他们,全部杀了。”
只见玉焕一笑,手中出现幽蓝的光芒:“好说,他们竟然敢围杀你,就注定不能活着离开了。”
清禾只是知道玉焕的幻术厉害,没想到出了幻术外的功夫也很厉害,清禾或许不知,在修炼幻术的前提便是要拥有剑术的基础。
玉焕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在修炼,那能力可不是清禾这半路出家的人能比的,这是真正的童子功。
果然不出片刻,那些人便通通被打趴下。
“玉焕奶奶不见了。”清禾惊呼。
玉焕一愣,随后朝清禾一笑:“等我一会,我这就将她带过来。”
“你知道她在哪?”
“我在那位老奶奶身边定下了标记,我能找到的,放心在这等我。”说罢,玉焕便朝另一处飞去。
清禾安安静静的呆在马车内。
等了好一会,玉焕没等回来,倒是把乔令给等回来了,乔令受了一点伤,看样在敌人应该是死了。
玉禾看着车内就清禾一人,和车外遍地的尸体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老奶奶被抓走了。”
“往那边我去追。”乔令赶忙说道。
清禾摇头:“在这边等一会,有人去追了。”
“有人?”玉禾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和清禾在那里等着。
玉焕追出好一截,才看到那个人的身影,玉焕手中冒着蓝色的火焰,想要控制他,却总被他躲开。
“站住。”玉焕大叫。
“我说你,根本没必要管这些事情的,何必要没事找事做。”黑衣人说道。
“要你管。”玉焕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难道就因为那个女的是你姐姐,你就这么拼命的护着她?可是她似乎并不知道你是她弟弟啊!”黑衣人说道。
玉焕一愣,他是怎么知道,如果不是归化山中人,是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到底是谁?”玉焕大声问道。
只见那黑衣人听了下来,面对着玉焕,扯下面纱,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好久不见啊,焕儿。”
“南渭崖。”玉焕震惊。
“没错是我。”南渭崖指了指被自己抓住的老奶奶道:“怎么想要她?”
玉焕眉头一皱:“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闲得无聊,过来玩玩。”
“你玩的似乎很是时机。”玉焕对南渭崖开始产生了警惕,这个人一直笑嘻嘻的,心里在想着什么,怕是谁都不明白。
“玉时幻死了焕儿,你的养母做了当家的,你有没有想过去与你的亲母相认?”南渭崖倒是认真了起来。
玉焕别过头,有几分孩子闹别扭的情绪在里面:“你管我。”
“好,我不管你,我就想问问你,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说到这,玉焕一愣,看着南渭崖:“你说什么?”
南渭崖一笑道:“你的父亲我可是熟悉的不得了,当初还差点杀了他,止可惜他命大,一直活到现在。”
“他是谁?”玉焕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很想知道,但是却也不敢问。
玉时幻在时,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能喊,又怎么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谁呢。
“想知道,你回去自己问你亲娘,她很想见你。”南渭崖说道玉临的时候,那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南渭崖喜欢玉临,可是玉临却总是装作看不见,心心念念的只有玉焕的父亲而已,可是他的父亲却不知现在还能不能记起玉临这个人,和他们的儿子,还不一定能说的准呢。
南渭崖走到玉焕身边,将被点了昏睡穴的老奶奶丢到他怀里道:“人我给你了,话我也说到这份上了,有些事情该怎么,你自己做决定。”
说罢南渭崖转身就走了。
果然如东月所说,能让南渭崖心甘情愿做事情的人除了玉临再无二人,玉时幻也不行。
只可惜,玉临看不见南渭崖的好,南渭崖的一腔爱意,却也只能付诸东流了。
玉焕看着南渭崖的身影,漆黑的眸子却愈发的深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