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拂听到月无心惊讶的声音,就知道夜隐与巫神殿有着联系,否则夜隐怎么会那般痛恨巫神殿。
“正是夜隐,婆婆送与拂儿巫神殿的令牌就是被他夺了过去,诬陷拂儿是妖莲降世,差一点将拂儿烧死,是夫君用死囚替换拂儿方得顺利脱身。”
“夜隐是父亲的师弟,是巫神殿的叛徒,当年不但修习禁术,还欺师灭祖。”
“难怪他见到拂儿身上的巫神殿的令牌,那般情绪失控,原来是巫神殿的叛徒。”
月无心也道:“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去了西域,才成为大祭司,父亲说过,那个人阴邪狂妄得很,怎么会成为大祭司!易寒有蛊人护身,一般的巫术应该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为何一定要请父亲。”
秦玉拂这一次就是想请巫王帮忙,“婆婆,大衍的皇上受了诅咒,只有巫王的巫术可以解除。”
确实如此,西域的诅咒在巫神殿眼中如同风寒杂症,并不是很难办。看秦玉拂的肚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临盆,父亲又有心闭关。
易寒也是出于一片孝心,“这件事情,我会去向父亲禀明,至于父亲肯不肯出手完全是看他的心情。”
月无心许久没有同秦玉拂在一起,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床榻足够宽敞,两个人晚上也可以说说话。
秦玉拂看着趴在蒲团上的灵蛇,全身覆盖黄色鳞片,比前几个月有长了一圈,正在朝她吐着信子,却不是攻击的样子。
这条灵蛇蛇很通灵气,从前在戎狄,就很喜欢靠在她的身边睡觉,只是如今大着肚子,比较不方便。
灵蛇在地上绕了两圈,纵身一跃上床榻,蛇头搭在秦玉拂高耸的肚子上,安安静静的,似乎在听里面的胎动。
灵蛇感应到秦玉拂腹中生命的胎动,秦玉拂伸出手摸了摸它,秦玉拂一路赶路,脚浮肿得厉害,趴在塌上困顿的睡了过去。
月无心去了巫神殿的后面巫神塔内,父亲每日都会在里面修炼,月无心没有贸然进去。
“父亲,女儿求见!”
“进来吧!”
月无心得到父亲的首肯,方才推开塔门,走了进去。
数丈高的巫神像中间供奉着巫族的圣物巫神塔,巫王月祈风,一身白色的长袍,银发随意的扎起,垂在脑后,正在闭眸打坐。
容貌看上去不过是六旬的老人,又高又壮,五官并不出彩,组合在一起很耐看。
“心儿前来,可是族中出了什么事情?”
父亲并不是一个很好讲话的人,性格也比较古怪,前几日秦玉拂并未到达巫神殿,并不知道秦玉拂的诉求,如今已经知道大致的一切,方才开口道:“是慕容荼的徒儿前来求父亲帮忙对付一个人。”
“心儿,你该知道父皇就要闭关,轻易是不会离开巫神塔。”
“父亲,这一次慕容荼的徒弟想要对付的正是巫神殿的叛徒夜隐,如今已经成为大衍的大祭司,到处为非作歹,霸占大衍朝堂三十几年,对大衍的皇上施了诅咒,还差一点就烧死拂儿,一名已经怀了六七个月的身孕的孕妇,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虽然那个叛徒背叛师门,差一点害死他的师父,既然已经找到下落,该清理门户。
若是从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前去诛杀夜隐,他最近想要闭关,“这件事融父亲想一想。”
月无心也知道若是父亲不想去,逼着他也不会去,“是,女儿告退!”
月无心回到房间,见月无心睡着了,灵蛇趴在她的旁边,她的双腿肿胀的厉害,是不能够再继续赶路。
看着让人心疼,取了披风披上,如今天气已经有些冷,秦玉拂睡得很轻,很想知道事情如何?
“父亲想要闭关,所以这件事要好好考虑!”
秦玉拂费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苗疆,巫王竟然不肯出手,她是有些心力交瘁,巫王虽然与易寒的师父有些交情,巫王不忙帮也无可厚非,毕竟易寒等人与巫王之间并未有交集。
月无心见秦玉拂有些伤心,“你也别气馁,父亲只是说会考虑,还是有机会的,婆婆再想办法游说。”
凤归尘与谭玄安置在偏殿,谭玄总能够听到蛊虫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带着人除了偏殿,又很好奇蛊虫究竟长什么样子?
被凤归尘叫住,月无心已经叮嘱过两个人不许乱走,凤归尘又担心秦玉拂,不知道巫王究竟肯不肯帮忙。
他们赶到巫神殿已是午后,耐着性子在偏殿住了一夜,日二日终于忍受不住,前往月无心的房间,探望秦玉拂。
见秦玉拂神情有些萎靡,凤归尘很是担心,“云儿,巫王可愿出手相助?”
“婆婆说巫王在考虑,拂儿心中甚是忧心,巫王是没有直接拒绝。”
凤归尘见秦玉拂难过,心中也很难受,“可知道巫王住在哪里,凤归尘亲自去求他!哪怕是三拜九扣,只要他肯帮忙,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凤大哥,不要对拂儿这般好,拂儿心中有愧!”
“难道拂儿不将归尘当做哥哥,这本就是当哥哥应该做的,即便是弦歌遇到了事情,当哥哥的也是义不容辞。”
“这件事是拂儿的事情,拂儿愿意亲自去求巫王殿下。”
谭玄一大清早已经在附近转了一圈,勘探地形是身为护卫最基本的要了解的情况。他们身上有圣水的味道,百蛊见到了都会躲避,根本没有见到蛊虫长什么样子。
不过他已经打听到巫王就住在巫神塔内,平日里是很少见客人的,巫族所有的事物暂时交给月无心来处理。
谭玄听说凤归尘前去找秦玉拂,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见秦玉拂正在伤心,将早上得到的信息传递出来。
巫王就住在巫神塔内,勿忘还在考虑是否要出手,秦玉拂几人却是有些着急,秦玉拂打算亲自前去请巫王,表现出诚意来。
不过这里毕竟是苗疆,到处都是蛊虫,巫神塔是苗疆的禁地,秦玉拂就是再着急,也不会擅闯,破坏了这里的规矩。
月无心正在处理族中事物,秦玉拂不知道月无心议政的地方在何处,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灵蛇的头,让它带着自己去找月无心。
一行人跟着灵蛇来到殿外,月无心回想着早些将公务处理过,再去看秦玉拂,不知道她在苗疆住的是否习惯。
感应到灵蛇在殿外,已经将人带来了,“别站着了,都进来吧!”
秦玉拂带着凤归尘与谭玄走了进去,“拂儿见过婆婆。”
“拂儿是着急等消息?父亲的脾气婆婆也难以把握,以父亲同慕容掌门的交情,还是有几分把握。”
“婆婆,拂儿知道巫王殿下要闭关,是不可强人所难,拂儿出来已经两个月了,夫君一定很担心,还不知道夜隐会对夫君如何,还是期望能够尽快得到消息,再想办法。”
月无心很担心易寒,她倒是可以丢下族中的事物前去帮助易寒,不过他的武功和巫术,要比夜隐差上一筹,想要解除诅咒还可以,要相对付夜隐怕是有些难,若是父王去就轻松得多。
“拂儿莫急,婆婆再想想办法!”
凤归尘上前道:“月前辈,可否让我们去见一见巫王,毕竟拂儿是当事人,此刻去了也显得出诚心诚意。”
月无心上下打量秦玉拂,她如今走路都很费力,千里迢迢的来,却是比她三言两语的劝说更能够打动人心。
“好,巫神塔是禁地,你们进入要小心些。父亲的脾气阴晴不定,你们要万分小心。”
“好,拂儿明白,如果巫王真的不愿意,拂儿也不强求。”
“付过父亲真的不愿意出面,婆婆愿意去大衍帮助浔儿,不过你要留在巫神殿,倾城山的局势未明朗,你的胎气不稳,很容易将孩子生在半路上。”
月无心并不是虚情假意,她很感念秦玉拂为她的做做所为,“拂儿知道婆婆都是为了拂儿好,不知该如何报答婆婆的恩情。”
“原本出手帮你们完全是看在慕容掌门的情面上,相处久了就当你们小夫妻如自己的儿女一般,母亲和孩子还讲什么恩情。”
“婆婆....。”
月无心带着三人前往禁地巫神塔,秦玉拂紧跟在月无心的身后,屏住心神,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甚是诡异。
“只要看前面,不要看身后。”
秦玉拂是孕妇走起路还还是有些费劲,月无心说巫神塔还是有些距离,凤归尘直接将她抱在怀中,如此就能够快一些。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越过索桥,来到巫神塔外,竟是建在一处孤峰绝壁之上,罡风劲吹,云开雾散。
月无心冲着门内道:“父亲,昨日女儿说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月祈风已经感应到巫神塔外多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子,一强一弱,那名男子身上的功法很特别,身上散发的竟然是白色的能量,而且那女子是个孕妇,腹中怀的竟也是个女娃,看她的气息不稳是动了胎气,最多一个月就要临盆了。
收回内力,许久多年没有见到修炼如此功法的人,此人似乎同凤家那几个老东西有些渊源。
“心儿,没有父亲的准许,胆敢带外人前来。”
听到父亲的声音是有些动怒,“父亲,慕容荼的徒弟被困在大衍,他的妻子前来向父亲求助,期望父亲能够看在她千里迢迢赶来,一片诚信,出手相助。”
“难道所有的人千里迢迢的赶来,父亲都要帮助?”
秦玉拂更是心焦,直接跪在地上,“巫王殿下,拂儿知道这是不情之请,还请巫王看在慕容掌门的情面上,帮助我夫君一次,倾城山感激不尽。”
凤归尘可怜秦玉拂前里迢迢得来,上前去扶她,仪与苗疆并无牵连,凤归尘也不好拿凤家说话,你够拉上关系的,自你够是倾城山。
“前辈就这般绝情?倘若慕容掌门出关之后,知道巫王殿下见死不救,也会看轻巫王,不配做首领,守护一方百姓!”
秦玉拂见凤归尘动怒,更是着急,“凤大哥,是拂儿不请自来,巫王殿下帮忙是交情,不帮忙也是本分。”
话音未落,倏然,一股内力冲开了塔门,月祈风出招,直接奔着凤归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