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坐上马车,今日大祭司宣他入宫,不知道是因为何事,在东山猎场他被偷袭一事,夜家的人并未给出任何说法。
父皇知道是夜家的人所为,无奈无法撼动夜家的势力,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
事隔数日,大祭司宣他入宫,如果猜的没有错,多半是关于夜媚儿与她的关系,夜媚儿今日也会在皇宫。
夜隐尚未发现他并未中巫术,一切都在按照计划形势,期望秦玉拂与谭玄可以顺利到达苗疆,请来巫王就可以为父亲解除诅咒,两人联手定能够将夜隐诛杀。
马车行至皇宫内,易寒下了马车,发现夜媚儿的马车也停在议政点的门外。“
“媚儿,可是大祭司唤你入宫的。”
不觉已经有几日未见他,甚是想念,夜媚儿上下打量着易寒,今日穿的竟然是一身玄袍,沉毅内敛,更加的稳重。
“正是,大表哥也是祖翁宣进皇宫的。”
门口眼线众多,易寒将夜媚儿叫到比较隐蔽的角落,一定要将事情说清楚。
“媚儿,大祭司宣咱们两个人进宫,必定是想要赐婚的事情,可记得曾经的约定。”
“媚儿记得,表哥放心,媚儿一直都知道,表哥只当媚儿是兄妹。”
“媚儿,你是一个善良明媚的女子,任何人能够娶到你都是他的福分,却不是易寒的,易寒心中只有我的妻儿。”
“媚儿这辈子是不会嫁人的。”
议政殿门开启,宦侍从里面走了出来,冲着外面喊道:“大祭司宣寒王与媚儿祭司入殿。”
两人并肩步入殿中,女子一身红衣娇柔妩媚,男子沉着内敛,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易寒看着龙坐上,父皇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父皇是知道秦玉拂并没有死,如今大祭司想要乱点鸳鸯谱。
夜皇后对外宣布是在东山狩猎受了惊吓,需要好好的修养,被夜隐下了禁足令,留在皇后寝自省,也是为了避免夜子娴会在大殿上公然反对,易寒与夜媚儿的婚事。
“慕容浔参见皇上,见过大祭司!”
“媚儿参见皇上,见过大祭司!”
慕容欢对于夜媚儿虽然是夜家人却是个正直善良的女孩子,若是没有秦玉拂母子,慕容欢是不反对易寒与夜媚儿在一起。
很清楚儿子的心中只有妻儿,他早晚是要离开的,心中的私心作祟,还是期望易寒能够长久的留在身边。
“寒王,你可知道今日大祭司将你们两位叫到大殿之内是为了什么?”
易寒明知故问道:“孩儿不知,自从在东山猎场遇袭后,一直留在王府内养伤。”
“手臂上的伤可好些了!”
“伤筋动骨,还是需要修养一段时日。”
那意思就是说,即便你们提出赐婚,他的身子未好,也是不会答应的,时间拖得越久些,他就有脱身的机会。
慕容欢是有些不好开口,直接将烫手的山芋又踢了回去,冲着大祭司道:“大祭司,看来这件事还是有你开口最为稳妥。”
夜隐是知道易寒手臂上的伤,旁人需要百日,但是易寒之前中了涅槃蛊,身子的愈合能力是寻常人的几十倍,那点小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难道对他的控魂术已经没用了,可是依然能够感受到有一丝牵连,证明他的法术并未消失。
易寒与蛊人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东山猎场的刺杀中,受了一些刺激,蛊人帮他化解了一部分的法术,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事。
也因并未怀疑过夜媚儿,因此心中一直笃定,圣殿内的结界是前几任大祭司所设,一旦开启,不懂咒语,是无法破解的。
他不相信易寒有本事能够从结界内进入,除非是从密道进入,密道比较隐蔽,人工湖的水常年流淌,从未干涸。根本就不相信易寒他们能够进入圣殿救出秦玉拂。
“寒王,今日将你叫过来,是想为你与媚儿赐婚,你们两个人郎才女貌,在东山猎场,能受了伤,媚儿不顾着男女有别,彻夜守候,他一个女孩子已经抛下名节,你总要对她负责。”
夜隐的意识是夜媚儿吃了很大的亏,如同回了清白一般,要他负责人。
夜隐看向易寒,“不知寒王可愿负责!”
夜隐竟然拿夜媚儿的清白来当说词,易寒知道只要夜媚儿不答应,夜隐也是没有办法,“媚儿姑娘冰清玉洁,本王与媚儿姑娘并无任何苟且之事,不能够坏了媚儿的名节。”
夜媚儿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祖翁,都是江湖儿女,表哥受了伤,不过是替着包扎一下,皇上和林统领都在,算不得吃亏。”
“你这孩子,你母亲去得早,一直有祖翁管教你,却也不能够如此的没有规矩,你那夜分明留在寒王的营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今日祖翁就做主,将你许配给寒王。”
慕容欢从旁道:“大祭司也不必如此着急,寒王的伤害未好,这件事等过些日子在商量也不急。”
易寒看了一眼夜媚儿,“祖翁你这般好像媚儿嫁不出去一样。”
“媚儿,祖翁可都是为了你好,祖翁知道你喜欢寒王,是在成全与你,万一寒王哪天跑了,你找谁负责去。”
夜媚儿心中一颤,祖翁的意思是在提醒他,已经知道易寒所中的控魂术并不牢靠,担心祖翁会对易寒不利。
经过这几日分离,她也想能够将易寒留在身边,哪怕只是多留上几个月。
“媚儿愿意嫁给寒王,还请祖翁赐婚!”
夜隐见孙女似乎想清楚了,“好,今日就在众朝臣的见证下,为你们赐婚。”
易寒感应到蛊人传来夜隐的命令,是在让他答应与夜媚儿的赐婚,夜媚儿临时改变主意,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们都没有好处,算是应下了,也证明他的控魂术还在。
夜隐下令为两个人赐婚,等易寒手臂伤的伤好了,再举行大婚的仪式。
两个人一同坐上马车离开,夜媚儿担心易寒会误会,出了皇宫直接去了寒王府向易寒作解释。
易寒见夜媚儿跟了回来,如今两个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他已经同夜媚儿讲得很清楚,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妻儿,如今的局势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媚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表哥是否是在怨恨媚儿擅做主张答应了赐婚,媚儿也是想要保护表哥!”
易寒见夜媚儿的声音几乎是要哭出声来,急着向他解释,“媚儿,即便赐婚也不过是假的,不要讲感情真的放在易寒的身上,易寒只当你是妹妹。”
“媚儿知道,表哥心里面只有表嫂,表哥放心,表哥若是离开,媚儿绝对不是那般死缠烂打的女子。”
夜媚儿转身离开,也许在东山猎场的日子才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有了这纸婚约,两个人反倒更加疏离。
夜媚儿心里很难受,一早就知道易寒的心思,两个人早就约定好的,可是谁又能够控制住内心的感情,即便心痛她也不会去强求,她怕两个人连兄妹都做不成。
连王一直留在连王府陪着岳绮雯,岳绮雯小产,江芷苑可是打快人心,还曾去公主府邸,向慕容丹柠道谢,被慕容丹柠训斥一番。
为了这件事她差一点丢了长公主的位置,还被男宠出卖,母后至今还被外祖翁罚了禁足,留在皇后寝宫内不准上朝。
又听说外祖翁为易寒与夜媚儿赐婚,他是不能够理解,外祖翁究竟想要做什么?
匆匆忙忙的入了皇宫,这件事夜子娴已经早就预料到了,她现在已经被罚了禁足,不能够在轻举妄动,也叮嘱慕容丹柠,最近不要在闯祸,免得再丢了长公主的位置。
誉王在得知易寒与夜媚儿赐婚,平日里他们兄妹几人走得比较近,他是知道夜隐在广场烧死秦玉拂一事,总觉得这件事若是不告知易寒,他的良心有些过不去。
午后,易寒在寒王府内,一直在等着秦玉拂传来的消息,已经快两个月,至今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人现在在哪?谭玄也没有命人传来消息,难道消息被慕容将军或者父皇给扣下了。
易寒想要去将军府问一下,是否有消息传来,见誉王前来,手中提着一坛酒,平日里只有连王喜好饮酒。
晚上再去将军府也不迟,于是将誉王让到大厅,“誉王可是前来道贺本王赐婚之事?”
誉王将酒坛子打开,自己咕咚咕咚两口,引了进去,“大哥,臣弟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要讲,当初不讲出口,是怕大哥伤心,如今不说出口,只觉得良心不安。”
易寒知道誉王说的是秦玉拂的事情,当初瞒着他也是怕他破坏计划,如今秦玉拂已经离开许久,即便夜隐现在派人前去追杀,只怕也不知去向。
“誉王说的可是我妻儿被大祭司烧死在广场!”
“难道媚儿告诉你了?”
“不是,是易寒自己想起来的。”
“既然如此,媚儿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你可不能够为了报复大祭司,对她不好。”
易寒知道誉王是一个正直的人,“誉王,你也是性情中人,该知道情有独钟的感情,易寒对媚儿不过是兄妹之情,不会娶她。我的儿子我的根都在扶风,过些日子伤养好了,还是要离开的。”
“不,大哥好不容和父亲相认,怎么能够离开。”
“父皇有你照顾,大哥还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