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光已经开口邀请夫妻两人入将军府,也就是说易寒的故弄玄虚还是管用的。慕容鞘虽是个远支皇族,却是父皇的心腹之臣,为人清正廉明,见慕容流光就可以看得出,这是最接近父皇的方法。
秦玉拂一直在一旁笑而不语, 见人离开,秦玉拂方才笑道:“夫君就不怕日后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怪罪与你。”
“向他们这样办惯了案子的差人越是让他看不清,就会越想留在身边,咱们也好尽快入住将军府
零落星光隐退,踏着脉脉夜雾,易寒与慕容流光进了御史中丞李绍宗的府邸,悄悄上了个房顶。
白日里慕容流光以及派了人前来,就是来查探驸马客栈的人的死因,就说有人见到这些人生前,曾经与李家的二公子李洛见过面。
一招打草惊蛇,让李家的人心神不安,已经将人杀人灭口,廷尉府的人是如何找到线索。
在朝中买官买官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有大祭司掌握朝政,对他们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哪里想到会牵扯到驸马的案子。
李洛见父亲一直默不作声,“父亲,廷尉府的人已经查上门来,该如何是好?孩儿还是连夜离开京城躲一躲。”
儿子给他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想要抱住他怕是很难,事情若是败露,也不知道他的御史中丞的位子还保不报得住。
“怕什么?若是走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人家事情是你做的。害死驸马的人已经死了,也是死无对证,就是到了皇上哪里也不怕。”
两个人倒掉在房顶之上,慕容流光是听到父子之间的谈话,打算下去抓人,却是被易寒阻止。
他们还不知道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不过是时候现身,易寒直接奔着窗子跃进房间。
李氏父子将暗夜中突然有人闯入,“来人啊!有刺客!”
直接被易寒将两人封住穴道,“廷尉大人可以现身了。”
慕容流光同样从窗子跃进,真没想到一向以清正廉明为自居的老臣,不但买官买官,竟然会因为钱财去害人命。
“李大人,没想到驸马的死与你们有关。”
李洛被封了哑穴,李绍宗身子不能动,却是能够开口讲话,“廷尉大人,没有证据,竟然诬陷?这里是御史府,纵然是皇族,也是不能够如此嚣张,大祭司大人可没有给皇族这项特权。”
易寒看着父子两人,若是没有证据他也不会带着慕容流光前来,没等慕容流光下令抓人,“没有证据怎么回来抓人!”
将内力注入锁魂铃,抛向半空,口中念念有词,慕容流光眼看着李绍宗原本还有些挣扎,眸光渐渐聚拢,神情极为平静。
“廷尉大人,此人已经被催眠,可以做登记,不过只限三个问题。”
慕容流光有些惊叹,在大衍只有大祭司会催眠术,易寒竟然也懂得巫术。
“好。”
取了案几上的纸笔,看着李绍宗,客栈里的十三个人,是前来买官不,被你们三人灭口,害了驸马事情已经很清楚。
“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犬子好赌亏空了大笔银子,急需银子堵窟窿,可巧他们送上门来,他们是土匪,国家不准买官,打算坑他们一笔,接过惹怒了他们,想要害犬子,不知怎的害了驸马,于是下了杀心,将人灭口!”
“还有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买官卖官的账簿在哪里?”
李绍宗明显在挣扎,终于说出口,“花瓶下的暗格内!”
慕容流光不急着找账册,将手中的记录和印台交到易寒手中,易寒会意,是让他签字画押。
易寒冲着李绍宗道:“你说的都是实情,在这上面签字画押,盖上印信。”
李绍宗拿着笔在纸页上签字画押,从怀中掏出印信,盖了上去。
顺利拿到李氏父子的罪证,易寒方才收了锁魂铃,李绍宗渐渐恢复神志,见慕容流光手中的证词。
“你们竟然用巫术害人,我要告诉大祭司!”
“还是到牢里同大祭司讲吧!来人,将人抓起来。”
廷尉府的人冲进府中,将李家父子抓入天牢。
慕容流光还要前去廷尉府继续审讯李洛,易寒这样的人,不知他有什么目的,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多谢兄台帮忙,在下还要去审讯李洛,明日会派人前去小院接你们入将军府,将军府的景色要比小院更雅致,也不用担心饮食问题。”
易寒极不情愿的皱眉,“廷尉大人也未免太小气,明日向皇上复命,就会有赏赐,还差哪一点银子。”
“我们这就是奉命办案,没有赏赐,没办法,兄台就对付一下。”
“我可是交了半年的房租!”
“大不了退给你!”
慕容流光带着人离开,易寒也安然的回到小院,秦玉拂睡得香沉,便没有去打扰她。
这间院子比较幽静,秦玉拂也很喜欢,不过他们想要通过慕容鞘来接近父皇,是最快的办法,只能够离开这里。
秦玉拂早上醒来,不见易寒,不过桌子上留了纸条,易寒前去酒楼取早膳,昨日廷尉府的人去送食盒,还送来二十两银子的押金。
不多时,易寒从酒楼归来,秦玉拂也已经梳妆完毕,听到易寒归来,“不知夫君今日准备的是什么点心。”
“有海参粥,今日厨房有做云片糕,初云国的点心,是糯米做的尝尝鲜,吃多了会腹胀。”
“夫君,最近五心烦热,拂儿想喝莲子羹,一点就好。”
易寒是知道天气热,秦玉拂想要吃些莲子羹是想将暑热,拿东西寒凉是不能吃的,“不可以,这里没有寒冰床,就不会那般热了。”
易寒将海参粥吹凉送到她的唇边,“今日,将军府的人会派人前来接咱们如将军府。”
“进了将军府,夫君可要表明身份?”
“还不知道将军府的情况,以及父皇的状况,慢慢来。”
“姑姑还活着,还是戎狄的王后,毕竟是父女。”
“这件事还是要三思,当初姑姑可是被派去刺杀戎狄王,若是慕容家的人知道姑姑还活着,逼着她刺杀戎狄王,岂不是会更加的两难。”
辰时刚过,慕容流光刚刚出皇宫,便带着人前来,带易寒回将军府邸,这件事慕容流光已经当他的父亲慕容鞘提起,慕容鞘也已经应允了。
易寒带着秦玉拂将包裹和行李装上马车,同慕容流光上了马车直接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守卫森严,风格也比较肃穆古朴,比起扶风的将军府要小许多,景致也不如中原。
护卫将慕容流光待人前来,“公子,将军名您将贵客带入大厅。”
慕容流光看向易寒,“父亲很想见一见兄台,有些冒昧还请见谅。”
“既然到了将军府,本应该拜会慕容将军,这是应该尽的礼仪。”
“既然如此,两位请!”
两夫妻跟着慕容流光去了客厅,厅堂内,慕容鞘已深褐色常袍坐在堂上,与慕容流光有几分相像,慕容家的男子哥哥英武不凡,即便是年纪大了,一份深沉刚毅。
慕容流光上前,“父亲,孩儿已经将贵客带到,就是这位义兄弟,帮助孩儿破解驸马被杀的案件。”
秦玉拂与易寒上前,“见过慕容将军。”
慕容鞘同样打量着面前的一对年轻夫妇,男才女貌一对璧人,身上带着出尘与尊贵的气息,不像是会为了银子,落魄的模样。
还有他们身后跟着的护卫,大热天的依然一身铠甲,很是怪异。
正像儿子所言,这样奇怪的一行人主动招惹他们,一定是有目的的,将人带到将军府总做观察,总比放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不必多多礼,公子就是易寒?有劳贵客帮助犬子破案。”
“正是,不过是举手之劳,挣点外快罢了!”
“在下冒昧,敢问易公子前来大衍所为何意?”
“在下与妻子周游各国,以有些年头,前往大衍途中发先拙菁怀有身孕,遂打算暂住一段时日,待孩子生下来,再行离开。”
“令夫人有孕在身,却是不易奔走,犬子与易公子一见如故,将军府有一处幽静的院子,不如易公子暂时住在哪里。”
“多谢慕容将军!”
慕容鞘命慕容流光亲自送三人前往将军府深处的一处庭院,庭院内中了许多花草,还有秋千,意见就知道是女子的闺房。
“这院子中了许多花草,知道易夫人怀有身孕,贱内今晨带着人将有害的花草都拔了。”
秦玉拂看着满园的花草正担心,西域的花草很多都带有迷幻作用,比如西域的曼陀罗和罂粟,听慕容流光提起,看来慕容流光的夫人也是个很细心的人。
“廷尉大人有心了。”
话音方落,从房间内走出一名年月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妇人,端庄温婉。
身边跟着七八名婢女,走了出来,主动上前,是负责不知房间,毕竟这里许久没有人住过。
“夫君,这就是您说的几位贵客吧!里面的寝具全部换过,也不知道贵客都喜欢什么?缺什么物件可以再补上。”
秦玉拂上前,“有劳夫人费心!”
慕容流光的夫人白氏看似温婉却是个直爽的性子,是慕容鞘副将的女儿,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大概就是那这样的性子。
“贵客帮助我们家夫君破了案子,夫人感激还来不及,若是被夜家人抓了把柄,指不定夫君的职位都不保了。”
听她讲话,慕容夫人是一个比较好相与的人,却也能够听得出来,慕容家在夜家的掌控下存活,也是很艰难。
一众人进了房间,房间内都是重新布置,地毯和幔帐都是新换上的,门口矮几上原本放的是花盆,也都已经撤了下去。
慕容流光也不知道夫人将房间布置成什么样子的,不过间易寒夫妇的居所,布置的并不是西域样式,回到府上就叮嘱夫人重新布置一下,毕竟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房间是按在中原的样式布置的,也没有去过中原,不知道是否妥当。”
这对夫妻的热情是出乎易寒所料,“这倒是让在下有些不好意思,不如以后有什么案子,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绝对不收你银子。”
“兄台这样的人还在乎银子,流光很想知道你们来大衍真正的目的。”
慕容流光直接问出口,易寒却没有打算告诉他,“就是想带着夫人四处游玩,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奈何现实是残酷的,人总是要吃饭睡觉得嘛!”
易寒依然不肯讲,他廷尉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离开,命夫人为他们准备午膳,晚上府中会设宴席来款待两人。
夫妻两人在大衍暂时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即便是有些寄人篱下,即便他出去行动,将军府守卫森严,可以确保秦玉拂的安危,他也可以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