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找他!”安谨兰忽然醒悟过来,立马向着汤恒被丧尸拖走的方向奔去。
孟悠然想抓住安谨兰,却因为她速度太快,而抓到一片虚无,看着安谨兰飞速奔跑的背影,眼中的阴婺加深,原本心中的愧意一扫而空。
杀掉汤恒还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去追兰兰。”孟悠然对着自己的下属顾实说道。
安谨兰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树林的上空飞翔而过,追寻着林中的血迹。
“怎么没有了!”血迹到一棵大树下便消失不见了,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汤恒!”安谨兰冲着林中呼唤,她希望林中会有人回应她,哪怕是一个应声,哪怕是一句嗯,也好。
可惜没有,林子里是骇人的宁静。
安谨兰无力的跌倒在地,她让汤恒死了,汤圆将一个完好的的弟弟,交到自己的手里。
可自己却连他的尸体都没有保住。
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眼眶中有泪水在涌动。
她依惜记得初见汤恒的模样,他从楼上缓缓下来,一头乱遭遭的头发,头发之间零星的插着几根绿毛。
他就那么缓缓走来,像是动漫里走出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刹那间,天地失色,而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动了。
“谨兰姑娘,少爷也已尽力了,我们还是先去B基地去接汤圆和您哥哥吧。”顾实看到安谨兰的背影,快速的跟了上去,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话语,去安慰她。
“接汤圆?”安谨兰的笑容渐冷。“哈哈,我连汤圆的尸骨都没找到,我有什么颜面再去见汤圆。”
“这并不是您的错。”顾实叹了口气,他从军多年,靠得便是兄弟义气。
自然知道兄弟托孤与你,必定是将你当成他最为信任的朋友,而今安谨兰辜负了汤圆的信任,自然没有脸再见汤圆。
“是我不好,我应该看着他点的。”安谨兰手里腾飞着火球,想要伤害自己。
“谨兰姑娘你别想不开啊。”顾实立马拉住安谨兰的手。
“我刚刚冲动了,放心,我不会再想伤害自己了。”安谨兰缓缓站起身,藏下眼角的泪珠。“我们出发去接他们吧。”
孟悠然早已坐在越野车里等待安谨兰回来,看到她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雀跃。
“谨兰!”
安谨兰却直接忽视掉孟悠然,坐在后坐上,出神的不知想些什么。
孟悠然被直接忽视,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但考虑到安谨兰刚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头那点不爽便强压下去。
反正汤恒已经死了,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抚平安谨兰心里对汤恒的愧疚。
车刚刚准备开,便感觉到一阵阴风刮过,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站在越野车前,而那黑衣人后站着自己的姐姐孟南山。
“我的好弟弟,这大冷的天,带这么多兵去哪啊?”孟南山缓缓向着越野车走来。
孟悠然摇下车窗,眼神中满是寒气。
“去B基地。”孟悠然言简意赅的说道。
“又去接那些倒霉的异能者啊。”孟悠然的眼神在后座上飘过。“汤圆那小鲜肉弟弟呢,怎么不见了。”
“路上发生了点意外。”孟悠然提到汤恒脸色微变,毕竟是自己亲手送向死亡的人,提到死,反而忧虑了。总觉得说汤恒死了,便等于说出事自己杀的他一般。
“死了?”孟南山素手掩着笑意。“这也太有默契了吧,他这姐姐前脚刚死,后脚她这弟弟便也死了。”
“你说什么!”安谨兰听到这句话,立马变的激动起来。
“我说汤圆死了。”孟南山显然很看不上这个安谨兰,自己基地都灭了,还在自己面前狂什么狂。
“不可能,汤圆的异能不弱,B基地周边也没有过于强大的丧尸,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看着她死的,死的可惨了,尸骨无存啊。”孟南山靠近安谨兰,四眸相对,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你下的手!”安谨兰一把抓住孟南山的脖子,眼中的怒气像是要把孟南山吞灭。
“我告诉你,这里至少有二十个属于首都基地的异能者,你要是敢杀我,包括我师父在内的异能者,会瞬间灭了你。”孟南山不相信安谨兰会对自己怎么样。“而且B基地已经覆灭,你的家人还需要B基地庇佑,除非你是傻子,才会那么冲动。”
“或许你应该打听一下,我就是那么冲动。”安谨兰手更加用力。“死前能拉你这个垫背的,也算值得了。”
“兰兰你先放手,有话慢点说。”孟悠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若是孟南山死在安谨兰的手里,自己父亲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娶安谨兰。
家人也会胁迫自己,杀了安谨兰会孟南山报仇。
手中腾飞出一股力量,将两人冲击开来。
“果然还是弟弟心疼姐姐,再慢几秒,我看就被你这个未婚妻掐死了。”孟悠然大口喘着气,终于缓了过来。
“你不该阻止我。”安谨兰的眼中腾飞着杀意。
“但我一定要阻止你,毕竟她是我姐啊。”孟悠然摸着安谨兰的脑袋,想安抚好她。
“是啊,我差点忘了这点。”安谨兰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让孟悠然放在安谨兰头上的手,微微一顿。
“我知道你难过,汤圆也是我的朋友,失去她我也不好受,可是B基地还有许多人等着我们来救,先暂时放下其他想法,尽快赶到B基地救人好吗?”孟悠然的眼中满是温柔之意。
“好!”安谨兰强压下内心所有悲愤的情绪。
B基地的外城已被两米多的冰墙掩盖,越往城内,冰便越厚,空气中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零下十五度。
冰蓝色的头发随着寒雪飞扬,那薄薄的冰羽点缀在那件残破的裙子上。
如雪般的肌肤在冰面上倒影,赤脚走在冰面上,所过之路,便生出一朵冰花。
在汤和年的尸体处停下,缓缓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擦过汤和年的脸庞,一丝寒流从汤和年的额尖缓缓向下落,一股冰流缓缓冻结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