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接连几天放晴的缘故，清晨天空换了身衣服，灰蒙蒙，冰冷冷的。
    天微微亮，风芽与何晓早早就出门。
    “天气预报今天会有小到中雪。”何晓打着哈欠说道。
    风芽看了眼他，“昨晚没睡好？两个黑眼圈挺明显的。”
    “担心出纰漏，翻来覆去检查几遍，睡觉的时间点就过去了。”何晓讪笑着说道。
    两人边走边聊，聊起各个步骤的流程。到达目的地后，便分头指挥着工作人员忙碌起来。
    直到中午气温才渐渐回暖，天空依旧看不到太阳的身影，好在没有冷风吹拂。
    “下午六点前能布置好吗？”何晓询问搭建场地的施工人员。
    “天气冷，冻得手直抖哆嗦。”施工人员吸了吸鼻涕，态度消极，“还有两个人缺班，能赶在天黑前弄好就不错了。”
    何晓皱起眉头，“七点才天黑，你这整整往后推迟一个小时！我们事先安排……”
    风芽摇摇头，让何晓不要再继续理论。他侧身笑着对施工人员说。
    “这么冷的天，要求加班加点麻烦你们干，实在辛苦了。等会我们买个取暖器，冷了就去热热手。考虑到天气原因，工资方面单独再给你们增加原先的三分之一，天黑后接着弄也没事。”
    “这位老板说话我爱听。”这人瞥了眼何晓，笑呵呵对着风芽，“我跟几个工友说一声，保准在天黑前弄完！”
    眼看施工人员走远，何晓有些不舒服地说道，“芽哥，倒不是愿意多出钱，事先明明白白谈好，非要出工不出力，占这点便宜。”
    “不是他自己的事，当然不着急。我有几千块的私房钱，单独付给他们。”
    “不用不用。”何晓摆摆手，“就是心里有点不爽。”
    风芽拍拍他的肩膀，用开玩笑地语气说，“接下来这里就要全全交给你，可不要变成冲突现场。”
    “怎么说也得达到预期一半的水准吧？”何晓笑着回应。
    “那可完了，告白现场秒变翻车悲剧，旁边的吃瓜群众对视一笑，来对地方了！一个个内心狂欢，喜闻乐见。”
    “哈哈哈，芽哥说的都是什么呀！”何晓不禁笑出声，“没问题的，交给我吧，请放心！”他拍拍胸脯。
    风芽迟疑片刻，“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约周乔逛商场，要在里面呆上几个小时，怎么都感觉没什么意思。”神色兴趣乏乏。
    “按照事先的计划，你们先去游乐厅抓娃娃玩，然后喝暖暖的下午茶谈谈心，再看一场浪漫的爱情电影。这么完美的约会，其他人羡慕都来不及，芽哥居然还嫌弃。”
    “这星期来，我和她已经看过两场电影。”风芽摇摇头，“你想想，还有其它什么活动吗？”
    “可大冷天的，还能去哪儿？”
    “唉，我忽然想到一个地方。”风芽眼神一亮。
    “哪儿？”
    “秘密。”
    “别啊，怎么能这样？”
    眼看风芽背影远去，何晓呆呆现在原地，神色渐渐变得复杂、纠结、后悔，忍不住长长的叹息。
    ……
    下午一点多钟，风芽到约定好的路口等周乔，左右张望。
    一辆白色的小车，停在他身边，车窗玻璃降下露出周乔的笑脸。
    “上车上车！”她轻声催促，挥了挥手。
    “怎么换车了？”
    风芽坐到副驾驶位上，车子内饰比较普通，不过很富有少女气息，摆放着不少可爱的小玩偶。
    “之前都是公司的车，这辆是我自己的。”周乔笑着说，“车子比较普通，希望风大明星不要嫌弃喔！”
    “车子都没有的人，哪有资格笑你。再说，这不过是代步工具。”
    “我敢肯定，你以后有钱了，肯定会买豪车。”
    风芽笑了笑没有接话，沉默片刻说道：“今天我们不去商场了。”
    “那去哪儿？”周乔神色好奇，她身穿浅灰色的棉衣，带着一顶蓝色的毛绒帽子。
    “我用手机给你导航，尽管跟着走就是。”风芽将手机放到支架上。
    “嚯嚯！挺神秘的，那我就真不看咯。”周乔看了眼行驶需要的时间，微微有点惊讶，“要四十多分钟，这肯定出城了。”
    说归说，她还真没看目的地是哪儿，便顺着导航的指引，驱车飞快行驶。
    “这么放心吗，不担心我将你带到深山老林？”
    “深山老林也挺好的，还能看看雪景。”周乔不以为然。
    “周同学，你是不是该有点警惕心？”
    “怎么，风同学想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劫个色？”周乔眼角含着笑意，流里流气地说道：“那还等什么，靠边停车就行，喏…看到酒店了吗？”
    “那走啊。”风芽接道。
    周乔嗔怪看了他一眼，“大白天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明明就是你在开车，还怪起我来了。”风芽瞅着她。
    “该不会你想带我去泡温泉？先说好了，我泳衣那些都没带。”
    “没有温泉，还真是深山老林。”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到达目的地。两人站在野生动物园的门口，周乔一脸被打败的神情。
    “哪有人冬天来动物园的？整个停车场，还不到三辆车。”周乔哭笑不得，拉着风芽的胳膊晃来晃去，“里面的动物肯定都冬眠去了。”
    “别乱动，帮你戴围巾呢！”
    风芽将浅粉色的围巾，简单粗暴地围在周乔的脖颈上，将对方的嘴巴都遮盖住了。
    “呜……”周乔瞪着眼睛，举起小拳头就要打。
    风芽轻轻拍拍她的脑袋，“这叫包粽子！”
    周乔拉开围巾，‘愤怒’地说道：“哪里找那么好看的粽子？”
    “还真是自恋。”风芽重新解开围巾，手指拂过秀发，温柔地帮她系好。
    “谢谢风哥哥！”周乔语气甜甜地。两人买过门票，走进动物园。
    “原来冬天动物园也开门。”周乔惊奇地说，“可是动物在哪儿？”
    风芽爱溺地揉揉她的脑袋，“急什么，这才刚进来。”
    小道上的积雪被清扫过，但树林间还有不少的积雪。
    “没有观光车吗？步行进去太远。”周乔向工作人员问道。
    “稍等一下，我让师傅开车带你们进去。”工作人员说。
    “那我们把自己的车子开进来，可以吗？”
    “实在抱歉，不允许私人车辆入内，而且汽车噪音太大会惊扰到动物冬眠。”
    开车入园的想法只好作罢，风芽从背后将周乔揽在怀中，“谢谢你愿意陪我过来看动物呼呼大睡。”
    “其实我现在也好奇，熟睡后的动物是什么样子，应该会很可爱吧？”
    四下静悄悄的，两人时不时交流一句。将近十分钟，蓝色观光电动车姗姗来迟。
    “欢迎你们，大冷天来陪伴我们的小动物。”驾车的师傅呼着白气，神色十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