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吕奇情卸了妆,洗了个澡,也换好了睡衣。
站在窗前,她一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严文军就这么过下去。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孩子,她不想失去。
不管她是不是许明德的,她只知道,她不可能听从李童玉的建议,打掉孩子,又或者是欺骗严文军。
既然已经决定,那她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去面对呢?
况且这孕肚,一天一天的显露,她即便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倒不如,坦白从宽?
可是一想到严文军刚才的失落与伤痛,她真的忍心这么快的就破坏他对未来的期许吗?
他又怎么可能容许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妄图要跟他生活一辈子呢?
她一定只会再一次将他伤得天翻地覆。
吕奇情低头含泪,在房内来回踱步。
尽管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可叫她就这么狠绝的,主动挑出来,真的不会太残忍吗?
太残忍!太不公平!
这一切不都是她给严文军制造的吗?
如果让他一直像刚才那样,误以为她还没有办法接纳他,那对他不同样的都是伤害吗?
怀孕这件事,出于尊重,她势必应该鼓起勇气,第一个向他坦白,起码对于如今他们的关系,他才是他的丈夫,合法合情。
而且,她留在他身边,是真的出于真心实意。
至于孩子,她也应该坦言,跟别的男人没有关系。
她想要留住她,只是因为,那是她的骨肉,仅此而已。
吕奇情暗咬下唇,她决定去找严文军心平气和的,好好说清楚,以及归置好这件事。
如此,也好让他们两个人生存在毫无芥蒂的正常婚姻当中。
打定主意后,吕奇情便出门去找严文军。
可谁知,当吕奇情刚打开房门时,正好碰到严文军从门口经过。
看他手中握着车钥匙,仿佛要出门的模样,吕奇情忙问,“文军,我有事想跟你说。”
严文军只暂停了脚步,面色冷漠,“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他看上去很冷静,可脚步却显得匆忙,并没有耽搁多余的时间,更无意吕奇情那迫切要表达的热潮。
“可——”吕奇情在他身后扬起手,想要喊住他,可她发现,他的背影那么孤独,将人拒之千里。
最主要的是,她刚刚伤他入骨,这会儿又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假仁假义?
即便她想要心疼他连晚饭都还没下腹呢,又要急匆匆赶去加班操劳,可她却一时又开不了这个口。
无奈的吕奇情也只能把想要说出口的满腹负担,再一次藏回到了心中。
低头失落的她,默默的再次回房去。
她刚回到房间,还没站稳,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吕奇情无精打采,摸来手机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挂掉电话后,吕奇情神情慌张,急急忙忙的就去换了衣服,也在严文军后脚出门没多久,她也赶了出去。
*
私人会所内,严文军拍案,大惊道,“什么?你们杀了她?”
面前,凌敏倚在窗头修补着指甲。
尽管事态严重,可她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懒散模样,静候在一旁就是要等等看严文军怎么来收场。
阿范和阿豹低头在严文军面前汇报着,执行任务的同时新生了另外的局面,而这次却有些特殊。
阿豹倒是实诚的等待斥责和善后任务,可是,阿范却在不满中理直气壮,“当时的情况,我们已经被那两个警察咬死了,要么暴露身份,要么杀了她脱身。那你说,我只不过是为了维护大局,紧急应变有什么错?”
“那你不知道她跟奇情什么关系吗?”严文军恼火的抓起面前的文件扔到阿范的脸色,爆吼着,“你怎么做都好,可你竟然杀了她,你要我怎么交代?”
“哼……”阿范甩头苦笑了一阵,鄙视着,“你可以擅自改动刺杀的最佳时机,我凭什么不能因地制宜,随机应变?为了那个女人,你敢说,不是你将我们置入危险当中吗?如果我们当场暴露了,你考虑过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吗?你就是这么轻视pont的未来吗?”
阿范心中不服,把多次的怨念一次爆发。
阿豹一见不得了,他们之间一向默契非常,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不管出现了什么纰漏都只会当做并发的任务,继续进行到底。
可严文军在气头上,而阿范直言不讳,火上浇油,怕扰了内部和谐。
阿豹忙上前一把拦下阿范,劝和着,“好了好了,我们只说事,不带情绪。”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既然这些日子来严文军的改变以及失策大家都明白,却仍要为他庇护,阿范气恼,直指严文军,不吐不快,“你跟她交代?交代什么?当她知道你的这一切,你所有侥幸的美好幻想都将全部破灭!你最好清醒些,找回你自己。”
“你是在怪我吗?”严文军一拳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他竟然要他按着他们的意愿?
笑话!
纵使他选择了感情的生活,但他分身有术,明暗两不误,还轮不着被说三道四的。
“不要为你的低级错误开脱。”严文军霸狠着脸色,低沉的声音训斥着,“你杀了警察,你以为这件事能就这么结束了吗?你应该为你今天不合格的表现感到羞耻。为了摆平你留下的尾巴,我劝你们好好想想对策!”
要说过错,谁没有?
只是悔过之心,谁都很倔强,阿范忍住怨气,带着情绪甩脸离开。
阿豹左右难劝,无奈也只好跟在阿范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