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不知道,初步怀疑是韩东泽。”
什么?那小子,沈子肖怔住,那小子和老大有什么样的仇,他清楚,这会他把大嫂抓了,究竟想干嘛?
既不报喜也不报丧,明摆着他就是想折磨老大,完了,这回老大定得着急死。
喜欢了十年的女人,好不容易把她娶回家了,如今却又发生这样的事,他如何能接受?
还好这会有师哥和言喻在,不然他还真是不放心他。
“老大现在如何了?还……好吗?”
好?听着沈子肖这个好字,言喻嘴角抽搐着,这小子当自己还是第一天认识裴景煜吗?
这么白痴的问题还敢问他?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敢问他好不好?
“好你大爷,滚回去睡你觉,老子现在没心情理你,我还得找大嫂去。”
靠,一言不合就挂电话,沈子肖很是不满他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挂了电话,一阵抱怨,而这心却早已飞回了国内。
裴景煜一路疯狂开车寻着日思夜想的身影,幽黑的眼眸下藏着一丝隐忍的雾气。
今天是她失踪的第4天了,他不敢想像这4天来她到底是怎么过的,又或许她……
滋……
突然一个急刹车,裴景煜猛的把方向盘往右打去,然后砰的一声巨响,车子直接撞在了旁边的大树上。
整个高大的身子来不及任何的准备,往前猛撞了过去。
裴景煜陷入了短暂的昏迷,10分钟后,他再次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前的就是言喻和周楚宸那张担心的俊脸。
“老大,你没事吧?”
言喻见他醒来,脸色总算慢慢好些,该死,他知不知道他刚才那样子有多吓人。
“人……有消息了吗?”
他清醒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周楚宸再也忍不住了。
大手拽过裴景煜的衣领,狠着一张脸道:“裴景煜,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你若死了,谁还能卖命去救小白兔?”
言喻看着周楚宸突然凶狠的样子有些意外,记忆中,师哥可向来都是放荡不羁的,何时这么认真的训过一个人。
最重要的他训的还是老大,而此时的老大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暗淡的眼神显得很落寞。
眼底下那抺痛苦清晰可见,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说过,像裴景煜这种人要么不爱,要么他就拼了命去爱。
而此时夏凝雪失踪,他却如此的无能为力,他心里恨不得亲手把自己撕了。
他不要自己这样没用,这种无能为力的懦弱不应该出现在他裴景煜身上才是。
“老大,你一定要坚强,我相信大嫂一定没事的。”
“对方现在没有放出任何关于小白兔有信息,那就证明她很有可能还活着,可你看看,你现在都干了些什么?
拿自己的性命当玩笑开?你好好想想,若是小白兔这会还一心等着你去救她,而你却自暴自弃,想想,她该对你有多失望。”
周楚宸愤愤的骂完后,大手用力的把他甩了开来,但愿这男人能清楚一点。
在没亲眼见着夏凝雪的尸体,他希望这个男人能让自己好好振作起来。
4天又怎么了?又能代表什么?哪怕一个月,一年,十几年,不都是随时有可能发生奇迹的吗?何况现在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实质的消息。
裴景煜心痛得厉害,但却不得不说被周楚宸这么一骂,他果然是清醒了不少。
他说得对,只要没亲眼见着那个女人尸体,她就是活着。
而他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尽快找到她。
“凌羽,你来替我开车。”
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后,周楚宸和言喻相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不管如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不能放弃是吗?
第5天早上。
夏凝雪睁开眼没看到韩东泽,心里突然一紧,沙哑着声音喊道:“韩东泽。”
里面静悄悄的,她心里很是发慌,他去哪了?看着这才刚添不久的柴火,她强撑起身子去找那个男人。
只是才走几步。
砰……
一声落地的巨响声响起,她硬生生的被吓住了脚步,随后朝着那扇门的方向看去,才发现掉下来的是韩东泽。
只见那男人正痛苦的颦着俊眉,她一个快步冲到了他面前:“你……怎么样了?”
“醒了?”韩东泽唇色发白,一看就是体力过度透支。
“看看,能不能爬上去了。”
夏凝雪朝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才发现,这个深不底的洞口突然多了一些阶梯。
她顿时热泪盈眶,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是韩东泽做的。
因为此时他的双手布满血丝,十个手指到处都是泥土混着鲜血的狼藉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手……就不怕废了吗?”
夏凝雪哽咽的说着,好看的眉此时皱成一个川字。
“我说过一定会带你逃出这里的,里面找了许久,还是没发现有出口,所以……”
饿得体力憔悴的韩东泽连说话都很是虚弱。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饿得这般没用,不然他刚才就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了,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用手把那个阶梯扒好的,但最终,体力过度透支的他直接滚了下来。
好在,那离洞口已不高了,就算夏凝雪个子不高,应该也能爬出去。
夏凝雪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让她感动的人很多,但是韩东泽却是第一个让她止不住哭声的那种。
她们之间连认识都算不上,甚到还可以说是仇人,可是这个男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喜欢她?同情她?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这个男人都让她痛哭不止。
“夏凝雪,别哭了,省点力气爬出去,不然,裴景煜定会把这安城炸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对着她开玩笑,夏凝雪扶起他,呜咽道:“我们一起。”
“恩。”
韩东泽忍着身上的痛楚点点头。
如今想来,他应该是疯了,就因为不想见着她那无助落泪的样子,他竟然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为她扒了几十个阶梯出去。
在这十几个小时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念一直在支撑着自己,但是,他做这一切时都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