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些日子他算是领悟到洛诗诗才是他该珍惜的女人,她不但能容忍母亲的刁蛮,还会照顾自己的生活,本来两人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也不知自己是那根筋没对。
洛诗诗有些手足无措,她连忙去扶林撤。
“林撤快起来,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是过去了。”
林撤紧紧抓住她的手,他像溺水的婴儿,等待她的救赎。
“诗诗,你回来吧,我保证什么都依你,我再也不做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这个家由你来当家作主。”
林父欣慰的点点头:“诗诗,林撤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你就回来吧。”
洛诗诗连忙摇头:“叔叔,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我们真的回不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会永远把你们当家人。”
林父失望道:“诗诗,我只是想尽量让你回来,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比较他曾经那么心狠,我想不出来我怎么会生出这么自私的儿子。”
有过了好一会儿,林父见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他心也冷了。
他有些无力道:“诗诗,走房间去吧,我不能连累你生病。”
洛诗诗连忙扶住林父的手,林撤见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父讪讪道:“林撤,回家,我累了。”
林撤一身已经被雨全部淋湿,父亲也不例外,他连忙应承。
“好的。我们回家。”
三人一起上了车,洛诗诗和林父坐在后排座。
林撤在前面认真的开着车,雨丝毫没有小一点儿。
林父看上去有点憔悴,他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让人看着心疼。
洛诗诗又想起在他们家的时候,每洛她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给她红包,林家除了二姐就是林父,她们始终没当自己是外人,她们曾给她温暖。
想着从前的一切,她有些忍不住伤感,原来她记住的都是别人温暖的一面。
不一会儿,林父已经开始在车上打起了瞌睡,也许最近太疲劳。
洛诗诗给他找了几个靠垫,让他好好休息。
林撤在前面无声无息的开车,雨越下越大,好像人都可以拧得出水似。
“诗诗,你最近还好吗?”林撤有些没话找话的询问洛诗诗。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林撤轻轻叹息,他望着窗外,有些走神。
“如果我们不分开,也许妈就不会生病,她不生病也就不会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我。”林撤有些伤感的说。
“你也别想太多,人生总是有起伏,不可能一直都那么平静,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尽量的想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情也不怪你。”
林撤摇摇头:“不,这几天我细细想,很多事情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那样就不会这样了。”
洛诗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原以为他过得不好,她真的就会开心一点,可是看见他难过,她也心酸。
“林撤你别责怪自己了,要学会调节自己。”
不一会儿车子就到达林撤父母的住处,车子停在院子里。
林撤背着父亲朝家里走,洛诗诗跟在他身后,在门口的时候林撤对洛诗诗:“诗诗,你开下门。”
林撤示意洛诗诗在他兜里拿钥匙,他背着父亲有些累得踹不过气。
洛诗诗很淡定的在他兜里找到钥匙,开了很久才把门打开,以前她们来的时候,她每次也是要开很久。
刚回到家里,林父也醒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诗诗,我最近都没有休息好,你妈在的时候,她像一个小孩子,很折腾人一会儿要吃这样买来又不吃。”
洛诗诗连忙道:“叔叔,你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林撤也点点头:“是该先换衣服,爸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卧室给你找衣服。”
看见林撤对父亲细微的照顾,他看上去比以前懂事体贴多了,这让洛诗诗很欣慰。
林父叨叨道:“诗诗,你看这家乱成什么样子,我不想回来看到这个地方伤感。”
洛诗诗突然觉得对方的样子很难受,她便改口:“爸你放心妈妈会回来,我以后还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女儿。”
林父一声叹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林撤那个东西不知道珍惜。”
一会儿林撤找来父亲的衣服,拎着衣服站在他们之间。
洛诗诗连忙劝慰:“爸,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林父随即起身,跟着林撤进了洗浴间。
洛诗诗随眼望去,窗台边的绿萝已经有些枯萎,墙角有细小的蜘蛛网缠绕着。
她伸手一抹桌子,已经扑上了厚厚的灰尘,这个家看上去落寞而衰败。
洛诗诗站起来,朝着阳台走,拿起拖把开始打理卫生,想想一个家没有女人还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猫腰着身子收拾卫生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个影子,洛诗诗回头林撤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后。
“林撤,你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洛诗诗便主动问道。
林撤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示意洛诗诗也坐下。
洛诗诗边做卫生边说道:“你有什么你就说,我打理一下屋子太脏了。”
随后林撤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情?”
“如果我走了,请你有时间来看看我父亲,他很喜欢你,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
洛诗诗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儿?”
林撤的头上还在滴水,看上像落汤鸡一样,面容憔悴。
他哽咽道:“谁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得走了,必须得走。”
洛诗诗察觉对方有些异样,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挨着他坐了下来,有些关切道:“林撤,你是不是心里压力特别大?有什么你给我说别藏在心里。”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我在为别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去了哪儿?我的灵魂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像一个空壳一样没有魂魄。”
“林撤你怎么了,说话好奇怪。”
他忧伤的望着她,淡淡道:“你觉得奇怪吗?我不觉得,我现在是明白了,从我们离婚开始我就走霉运,上当受骗,还连累母亲生病,现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里?她一生是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临了却得这样一个怪病。”
说到母亲的时候,他眼睛湿了,林母对他很溺爱。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强势,所以林撤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才更加那么偏向儿女情长。
看见他哭得伤心,她也难过,尽管她曾经对自己刻薄,站在公正的立场她人也不会,只是仗着家里两个男人都怕她行事比较独行,不可否她是一个好母亲,对他真的很好。
她劝慰道:“你也别难过了,我想好人会有好报,她会回来。”
林撤直摇头:“不,早就该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哎,一切为时已晚。”
“你怎么意志如此消沉,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顺其自然吧,我只是希望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我父亲。”
洛诗诗被他的话吓住了,他好像在给自己交代最后的遗言,她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林撤一下握着她的手:“诗诗你回来吧,你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来我知道错了。”
洛诗诗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手抽了出来:“别这样,我只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给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重复解释。”
他望着窗外细密密的雨惆怅道:“你要是回来生活又会是从前那样幸福,人没失去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珍贵,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该偿还的。”
洛诗诗站起身,继续收拾卫生。
她没有忘记和李文的约定,得赶紧的收拾好了离开,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这些。
林撤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他有些激动道:“诗诗,你别抛下我,我知道错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以前她从没见过林撤哭个,他像一个冷血动物哪怕是小时候打针他也不哭泣。
洛诗诗甩开他的手有些不高兴道:“林撤,别这样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早已经告诉我们已经是过去。”
林撤的手一下子耷拉下来,无力的垂着。
“你真狠心,我不相信你说忘记你就可以忘记。”
洛诗诗讪讪道:“狠心的是你,是你先放手,是谁逼我离婚?是谁打掉我的孩子。”
想着那时候,她还在医院的住院,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时候他倒反问自己,真是可笑。
洛诗诗的眼睛也湿了,经历和他的婚姻,她害怕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为什么他爱的时候可以最疯狂的方式说爱,不爱的时候又是如此决绝,如今他来责怪自己。
林撤有些怪异的打量着她:“你不会真是要跟那小子结婚吧?我不看好他,他最多陪你玩几洛,你可以不选择我,但不要跟他结婚,你那是在自掘坟墓。”
洛诗诗有些不高兴道:“我的事情都与你无关,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你爸爸不是真中风?我已经听说了,那样就好,其实我们要是复婚了,可以把他们接到成都来,让他们住这套房子,你该问问你父母的意见,他们兴许会赞同我们。”
洛诗诗一阵冷笑,以为他变了,终于脱胎换骨,结果他还是原来的他,他不知道洛诗诗的父母恨死他了,他们才不会让自己女儿第二次跟他。
“林撤,你是一个自恋狂,你很自信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我父母他们才不在乎我赚多少钱,他们更在乎我是否幸福。他们心中的林撤早已随着我们离婚而抹去了,你以为他们还希望我们在一起?他们不会同意,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