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饱喝足就在客栈里包了两个房间休息了一个时辰,然后两人一兽就去了竺家。
竺家贵为几大宗族之一自然是有权有势得很,所以竺府也格外雍容华贵,磅礴大气。
沈寒息眯眼看着紧闭的红色大门,时隔两年,还是回来了。
这一次,必定搅得他们不得安眠,食不下咽!
看门的仆人走上前,看着亚爵三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亚爵摆出钟离遥一贯的清冷模样,语气也淡薄了不少,“钟离遥。”
仆人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三位,各各衣着华贵,气宇不凡,想必是什么大人物,就忙不迭地进入通报了。
“不过才两年,这竺家人就不认识你了?”亚爵挑眉问道。
沈寒息摇头,“这人我从没见过,想必是在我走之后来的吧。”
霜柒的兽瞳来回看着他俩,二人说着莫名其妙的对话,虽然他听不甚懂,但凭着野兽的直觉,他觉得他的契约主和这个竺家关系匪浅。
沈寒息看了看身边的霜柒,金眸一转,“霜柒,你到我手环里来吧,这竺家里有驯兽师,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幻兽不是人了。”
霜柒二话不说化成一道绿光进入了手环里。
沈寒息摸摸手环,金瞳晦暗不明。
霜柒是他的王牌,不到最后绝不可以放出来。
亚爵自然是懂沈寒息的做法,所以也没有多问,不过倒是怕这竺家的驯兽师道行不低,透过手环还能追踪到幻兽气味,所以就在沈寒息的手环上用了个隐藏卷轴把霜柒的气息彻底隐藏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那看门的仆人也出来了。
仆人异常恭敬地将亚爵二人迎了进去,好像是遇到了什么贵人一样。
钟离遥的身份可以在大陆横着走,自然是所有人都仰望的对象。这仆人好不容易见到了传说中可以和神比肩的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也不算错。
二人并肩走着,路过了花园池塘,有些仆人奴婢是竺浅尧见过的老面孔,所以现在看到被废了玄力赶出家门的大少爷再次回来都是一副下巴要掉下来的模样。
况且看上去这大少爷并不想被废之人,所以这让那些下人十分好奇。
沈寒息目不斜视,只顾着眼前的路。
等到了接客的大堂,沈寒息已经被诧异,惊惧,不可思议的眼神洗礼过无数回了。
坐在高堂之上的家主竺珀看到来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笑意盈盈地走到家钟离遥二人跟前。
因为是逆光的关系,再加上竺珀也不关心他人,所以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曾经的嫡长子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钟离尊上,好久不见。”
亚爵不冷不热地看了一眼竺珀,“嗯”了一声。
然后亚爵就带着沈寒息毫不客气地坐到一处,下人连忙端上热茶。
竺珀对亚爵嘘寒问暖着,恭维的模样让一旁不被重视甚至是从来时就没入过竺珀眼的沈寒息冷笑连连。
为了竺浅风的未来,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自己的儿子给钟离遥啊。
可惜……某人注定是要希望落空了。
“尊上,我家风儿可是一个天赋极佳的双属性玄师,而且这几年也是在大陆上很有声望的,我听说您一直想找一个徒弟,不知风儿可否……”绕了半天的圈子,竺珀总算是步入主题了。
还没等竺珀说完,亚爵就摆摆手打断了他,“不必了,我已经有了一个爱徒,不需要再加一个。”
竺珀瞳孔一缩,试探着问道:“请问,尊上爱徒是?”
“说来我的爱徒和你们竺家关系匪浅呢。”亚爵突然勾起嘴角,却毫无暖意。
“不知是哪位?”竺珀皱眉,他怎么不知道竺家有人成了钟离遥的徒弟。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亚爵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还没等竺珀消化完这句话,竺沈寒息就用着冒着冷气的口气说话了,“竺家主,才两年而已,就不认识我了吗?”
竺珀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顿时脸色刷白。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笑得邪气的沈寒息,“你……你不是……”
“我的确是被你废了玄力赶出竺家,不过在郊外的时候师父正好路过救了我,吃了师父给的丹药身体痊愈,玄力也回来了。”
竺珀陡然间回想起两年前的事情。钟离遥明明答应了自己会来竺家看看风儿的资质如何,但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何反悔了。
现在听竺浅尧一说,才想起一切的时间和地点都十分吻合,想来钟离遥不能来的原因就是为了医治竺浅尧吧。
看着竺珀精彩的脸色变化,沈寒息心里就一阵痛快。
想想看,自己丢弃的棋子却成了自己为继承人选定的最好的师父的徒弟,这种感觉何止是一个酸爽能说的。
这时竺珀才后悔了,当初若是不把他赶出家门,不废他玄力,说不定钟离遥就会是竺家最强大的后盾了。
竺珀突然灵光一现,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师徒俩,或许他可以重新认回竺浅尧。
虽然当初赶走了竺浅尧,不过并没有断绝关系不是吗?所以现在竺浅尧还是自己的儿子!钟离遥顾着竺浅尧的关系,也会爱屋及乌的。
心里想定,就拉起沈寒息的手,亲热地说道:“尧儿啊,当年是为父的错,因为偏听偏信奸人的话,让你受了不少的苦。为父现在就给你认错!”说着竟要下跪认错。
沈寒息连忙托住竺珀,“使不得使不得,竺家主对我这个小辈行如此大礼,真要折寿了。”
就在竺珀想要借势站直的时候,沈寒息突然松手,让竺珀摔了个狗吃屎。
沈寒息蹙眉,一脸歉然,“诶呀,真抱歉啊竺家主,我这手最近总是使不上劲,让你摔倒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竺珀狼狈地站起身,就要指着沈寒息的鼻子骂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上一冷。
他这才想起竺浅尧还有钟离遥给他撑腰呢!
“无碍,无碍。”竺珀抽着嘴角,憋屈得脸都红了,不过也没办法,只能打掉牙和血吞了。
作为一个宗族的家主,竺珀头一次得到如此大的耻辱,他仿佛听到了那些角落里候着的仆人们都在笑他!
一想到这儿,竺珀就羞臊得慌。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声响。
“爹,是钟离尊上来了吗?”一个悦耳清润的男声从门口传来,语气里说不出的兴奋和雀跃。
沈寒息眯了眯眼,正主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