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挑
第二十七章:挑
四选一,到底录用哪一个?
秦轻觉得自己快要把手头的笔给掰断了。
她看向一旁并不知晓席宴清真实身份的人力资源总监肖池,就见他同样眉心显露纠结。
沃刻只是霍书的子公司之一,公司内有人知道霍之汶已婚生女,但还有人认为这则消息是谣言,见过席宴清和流沙的人罕有。
知道内情的人,如她,更不会在公司里传播这样的消息。
连搬家联系行政那边动用公司资源,秦轻也没多说什么,保密工作一直做得不错。
除了用车,搬家的劳动力都是外借,根本不会将老板的私事泄露到公司里来,那些外借的人甚至不知道霍之汶为何人。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关于霍之汶婚姻状况的说法真真假假地在公司里传了很多个版本,连认为她未婚的都大有人在。
上午秦轻就跟霍之汶透露席宴清来应征的消息,可除了得到霍之汶那记飞来的眼刀,霍之汶还真没什么别的表示。
秦轻拿不准老板和老板夫演得这是哪一出。
她过去觉得霍之汶擅长表演大杀四方,原来云淡风轻也很擅长。
听着除了自己之外的这几个面试官先后表态,秦轻很快从这些同仁的话里总结出他们对于席宴清的评价。
沃刻在非工程师职位上一向不在意专业是否匹配的问题,否则简历筛选那关,席宴清就会落马。
大家好奇的是,以他的工作履历,以及n大和哥大各种在校时的优异成绩,如今想窝在沃刻做个小小的助理,怎么看怎么像是人生遭受重大打击突发精神病。
席宴清怎么解释的来着?工作最重要自己开心。
……
很显然这个答案并未说服一众面试官,结果是论诚恳度,席宴清被排在第四位。
助理,还要用得舒服看着顺眼,看脸,他居第一位。
公司内各总监的助理,至今还未有男性占据分子。
男助理这种生物……看到面试官里同为女人的winny眼放精光的模样,秦轻很想善心大发告诉她,这个男人觊觎不得。
但她的职业操守又不允许她出卖老板的个人讯息。
论经验,席宴清也是居于第四位。
y那个被花痴影响智商的女人偏向于用他,意愿分明。打分明显给他放水,让别人大旱。
剩下的人……秦轻扫了一眼,她到底不是扁鹊不懂望闻问切,还真是拿不准这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鉴于她和霍之汶之间和谐有爱稳步发展的上下级关系,秦轻觉得她还是投席宴清最为稳妥。
分居?表面上看霍之汶让她帮忙租的公寓是这么个用处。可万一席宴清即刻就贴过去睡把那公寓变成他们的新家了呢?
应征助理?以秦轻自诩正常的价值观来考量,有自己的事业的席宴清还真没必要这么憋屈,她只能想到四个字——微服私访。
席宴清要真是入职沃刻,做霍之汶的助理……那景象,秦轻眼珠一转,旁观欲急速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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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发来的讯息就在眼前。
霍之汶翻转了下手机屏幕,将其倒扣。
面试结束,肖池肯定最后还会问及她的意见,今天本来她也该现身旁观,可连她也不知道席宴清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来沃刻,那truth怎么办?
助理,他能做得来吗?
情不自禁地想这么多……霍之汶眉一蹙,甩开这些事情。时间已经时近中午,她与人有约,需要出发。
还不到下班时间,顶层本身没几个员工,下行的电梯里空无一人。
霍之汶乘电梯刚走了一层,电梯又停在楼下。
电梯门打开,一个劲瘦挺拔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底。
这瞬间,霍之汶只想到一个词——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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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袖口微挽到小臂,下身包裹在长裤里的腿修长笔直。
霍之汶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席宴清。
结束面试的席宴清却没加遮掩,深邃的目光一直直视着她。
他看得肆无忌惮,霍之汶紧抿唇角,不动声色。
“我来求职。”电梯上楼层数字飞速递减,席宴清突然开口,“你大概已经听说,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亲口再告诉你一次。”
搬家那日的分崩离析还在眼前,霍之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还能这般轻快。
好像已经忘了那日她给的打击带去的疼。
“随你喜欢,做什么工作是你的自由。”她的语调尽量平稳,不似胸腹间那些翻腾凌乱的情绪。
这样狭小的空间,两人的距离过近。
席宴清身上那种清新的气息涤荡在她鼻端,让她全身的细胞都有如临大敌之感。
她没问,席宴清却又主动交代:“我一直在看你,是因为之前已经浪费了很多看不到你的时间。”
他的话太过直接……霍之汶呼出一口气,心脏不自觉地狂跳。
她早该知道,如果他有备而来,她不是对手。
她所有的冷漠都是易推倒的纸老虎。
递减的数字慢慢变成1,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霍之汶听到自己的声音:“随你。”
她的身形很是僵硬,迈出去的步伐也是。
席宴清在她即将走出电梯的时候,扯出一个弧度美妙的笑容:“那你做好准备。不是不爱我吗?”
前次相见,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爱你,我不是你的。”
现在他说:“我现在来你身边,给你爱上我的理由和时间。”
空气好似瞬间凝结。
席宴清的话慢慢回放,响在霍之汶耳侧。
等她收拾好表情,只看到男人脸上的势在必得。
“我有很多时间,等着你。”
她迎着他密无缝隙地盯视看过去,只见他的笑更加春风化雨般柔和:“边疆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我给你挑的机会。”
☆、第28章 败露
第二十八章:败露
霍之汶约的人是二叔霍季青。
搬到公寓的当晚,她便拜托霍季青继续帮忙调查一些人和事,结论来得很快。
她近几年见霍季青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霍季青不守时的习惯丝毫没变,依旧雷打不动的迟到。
这几天睡眠质量明显下降,偶尔一次睡得少倒没什么,多了就显得精神不济。
流沙认床,这一点癖性其实是随她。
不像在部队里那几年,累了倒头就能熟睡。
如今,她需要一些熟悉的气息,要在熟悉的环境内才能睡得安稳。
等霍季青的那十几分钟,霍之汶旁观着餐厅窗外流动的车水马龙,这短短的一刻钟时间,竟然疲惫发困。
席宴清云淡风轻地出场,扔下几句话给她,每个词都能在她的认知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说要“教育”他两下,他说“我来你身边,给你爱上我的理由和时间”,直接而嚣张,甚至给她些许下战书的感觉。
别人的恋爱和婚姻也许是缠绵、呵护,可对她和他而言——
大概从一开始就有些势均力敌对战的意味。
适才在停车场,见到他独自驾车离开,已经让她平稳的心绪再度大幅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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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清受眼盲所困,近些年从未做过开车这样的事情。
霍之汶总觉得见他开车有种不真实感……更遑论提起他开车,她能想到的仅仅是认识他之前,他在美国出得那场一度断送他光明的严重车祸。
车技烂成那样,还敢开?!
已经几年没碰,还敢独自上路?!
自知之明和自觉这两个词大概他从来没听说过。
那晚就该把他的车窗玻璃都敲碎,让它进厂维修,就不用见到碍眼。
思绪转至此,霍之汶已经把纸袋内的一块方糖生生捏碎。
***
霍季青到的时候,就见霍之汶一脸肃杀,像要收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
霍之汶听到脚步声,一抬首,霍季青就已经顶着些许恶寒到她对面落座。
霍之汶将面前的其中一杯咖啡推给他:“120c的水,12克粉。不多不少,一毫一厘都没误差。”
霍季青的挑剔是出了名的,可以说吹毛求疵。
爷爷老来得子,霍季青这个小叔叔没比她大几岁,相处起来没什么长辈和晚辈的讲究。
霍季青盯着骨瓷杯看了两眼,抿了一口咖啡,最终没从味道下手挑剔,而是说:“颜色不对。”